<>“别怕,老张头,此事与你无关。”言景行安抚了老张头一句,转眼看向黎叔,“黎叔,让没生病的村民们都到水井处集合吧,我有点事问大家。”
“好。”
黎叔知道言医师想做什么,忙应了下来,去召集众人。
言景行伸手蘸了点井水,放到鼻下闻了闻,转身往外走去。
“言医师,李医师还昏迷着……”
贺医师不了解情况,忙提醒道。
“不急,他没事的,我自有打算。”
言景行摇了摇头,他已经能听到屋内李医师的呼吸,知道他问题不大。
眼下先要抓住下药之人,以绝后患,他不能妄动,打草惊蛇。
“等抓住了下毒之人,一起带回青木川,好好审问!”
言景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桥村的村民们一脸茫然来到水井处,随即就见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昨日的时光还能重现。
这种神通他们从未见过,有这种神通在,什么东西找不到、什么案件破不了?
但他们不知道,这种道术虽然神奇,但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逆天,随着时日过得越久,痕迹越乱,言景行耗费的灵力越多,能看到的也更模糊不清。
擒获凶手,言景行这才返回李太素所在民宿,推拿按摩,喂下汤药。
“呃……”
李太素悠悠醒转,尚在迷蒙中,已是要挣扎起身:“我知道了,是井水有毒!”
他的声音干涩,说话都费劲,却还心心念念想着村民的病情。
旁边众人听见,不由肃然起敬,李太素医德高尚,真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医道本心。
贺医师忙上前道:“李医师,您别起来,先好好休息。”
李太素怒目而视:“村民们都还身中剧毒,我哪能休息!”
“李医师,别急,村民们已经无碍,言医师已经找到病根,会一个个治疗的。”
贺医师连忙劝慰。
李太素闻言一愣:“言医师,哪个言医师,难道是言景行?他不是在小舟村治病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贺医师面容有些尴尬:“李医师你昏迷不醒,杨院长又坐镇青木川不能出来,我就自作主张,去寻了言医师过来。”
李太素往他身后一看,就看到了言景行替老张头儿子推拿的身影。
他抿了抿嘴唇:“小舟村和幸福村的病情都控制住了?”
贺医师连忙点头:“控制住了,言医师还找到了大桥村下毒的凶手,现在被捆在门外,说是带回青木川审问。”
李太素这才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那就好。”
他虽然和言景行不对付,但对他的医术还是相当认可的,甚至是自愧不如,既然有言景行在此,他也可以放松一二,争取尽快恢复身体,好帮忙医治村民,毕竟鱼龙村还没开始治疗。
言景行动作很快,晚饭前已将病人治疗得差不多,李太素毕竟学医,精通调理,身体也恢复得更快,行走无碍。
两人汇集所有医师,径直赶往鱼龙村,要在天黑前抓住下毒之人,然后治疗病患。
他们来得很快,迅速地召集村民,
甚至没有解释,言景行抬眼望了望开始擦黑的天,没有丝毫迟疑,施展故地重游之术。
这次的下毒者只有一个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大摇大摆走到水井旁,大剌剌地抖进一般粉末,然后哼着歌转身就走。
村民们一脸茫然,这人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根本就不是鱼龙村的居民。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言景行一脸思索,这就不好办了,其他几个村的下毒者他其实初步问过,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说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来下毒,至于雇主是谁,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来言景行以为他们在说谎,想带回青木川慢慢审问,可从眼前的景象来看,他们所说有可能是真的,他们只是执行者,是棋子罢了。
李太素投来咨询的眼神,言景行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这人去的方位,但毕竟已经过了一天多了,哪还能找到身影,就算那人没远走,就潜伏在附近,也不好搜索出来。
“救治村民吧!”
没有更好的办法,言景行请李太素出手救人,他一个人在村中游走,找找有什么可疑之人。
鱼龙村是四个村里最大的,石质阶梯蜿蜒曲折,两侧尽是石屋,石屋墙上插着火把,照着夜晚的路。
言景行走在其中,还有种秉烛夜游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汉子拦在了他的面前。
“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吧?”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在灯火下露出真容,正是言景行百寻不得的下毒之人。
“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言景行笑了,这人还真以为医师都手无缚鸡之力?好好的不逃,还非得作死出来显摆,不逮了他,都对不起自己。
他大步向前,速度似慢实快,瞬息之间已来到汉子身旁,右手轻抬,往汉子肩上按去。
“哈!”
汉子吓了一跳,忙矮身躲开,警惕地望着言景行,面容紧张。
他从没想过,一个医师,竟然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一个不留神,就差点被擒住。
“大意了,大意了!”
汉子手心里都是汗,他仗着自己一流高手的水准,横行无忌,刚才差点阴沟里翻船。
言景行没有再动,只是微笑看着他,这汉子身手不错,在修道者不出的俗世,算是高手了,在城主府混个护法什么的绰绰有余。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跑到一个小村来做下毒的勾当?这恐怕是什么势力想要对青木川下手,在削弱青木川的威信。
“你到底是谁?”
汉子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汗水不自觉地往下淌,他对阵过许多人,甚至从绝顶高手手下逃生。
但没有一个,能让他生出现在的感觉来,这个医师,明明就站在眼前,却飘渺不定,完全感觉不到他,就好像两个人处在不同的时空。
这种无形的压力,比面对绝顶高手还要恐怖,汉子终于忍不住发问,心中闪过不妙的念头。
“我?一个医师而已。”
言景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