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宴席顺利结束,已经过了三天。
这几天来,无数的家主前来拜访,纷纷与言景行示好。
此刻的言景行,不仅仅是城主大人的贵客,更是青木川的长老医师,其身份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便是不算城主这层关系,仅他自身一人,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因此无论是大家族家主,还是城中达官贵人,都一一上门。
迎来送去这么多人,便是久经沙场的言景行,都觉得有些腻歪了。
好在这些达官贵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他也才能松口气,安静歇息。
渐渐入夜,他闭目调息,气走周身,玄关之中,金丹滴溜溜直转,丹火熊熊燃烧,这几日他并未偷懒,丹火境界已是稳如磐石。
在青木川时候,他心有触动,几乎摸到开窍的妙门,玄关附近两个穴窍也是松动,只待去青木与长川二城走上一遭,就能开辟出来,演化出两方世界,届时,他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
运转灵力,温润躯体,他要温养状态,争取达到完美无缺,以便冲击那两处穴窍。
忽地,言景行耳翼微动,他此时五官敏锐,安静下来时候,方圆几里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而此刻,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清心居药草颇多,其中不乏驱蚊赶鼠的药材,因此不会有老鼠,他凝神倾听,那动静虽小,却逃不过他的耳朵,分明是有宵小之辈在那撬门。
“有点意思,这居延城中,还有谁有如此胆量,敢到清心居捣乱?”
他长身而起,往楼下走去,步伐迈动,脚下没有丝毫声响,如同一具幽灵飘过,转瞬就失去了踪影。
清心居底楼,自门缝里伸进一截薄薄的匕首,上面涂了特殊的材料,并非亮晃晃的,反而显得黝黑,在黑夜里,很是致命。
那截匕首轻轻沿着缝隙,一寸寸往上划动,直到碰到门闩,再轻轻一挑,使了个极轻巧的劲,门闩就被匕首抬了上去,恰到好处。
匕首挑着门闩不动,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朦胧月光下,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汉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眼睛往堂中一扫,见没有人,这才匕首一转,把手从门外挪到了门内,悄然关上门,放下门闩。
做好这一切,那汉子转过身来四处张望,蹑手蹑脚往屏风后走去,显然对药草毫无兴趣,目标也不是钱财。
在底楼到处转了转,汉子来到楼梯口站定,侧耳听了一下,见没什么动静,方才悄然往楼上走去。
“趁夜潜入药铺,却不拿药、不求财,那这人到清心居来,所为何事?”
高高的屋梁上,一团漆黑中,言景行饶有兴致地看着汉子的一举一动,轻轻摸着下巴,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身子一动,鬼魅般跟在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倒要看看,这人潜入进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汉子到了楼上,每个房间都轻轻推开窥视,似乎在找什么人,只是黄清猗不在,言景行又坠在他身后,屋里哪里有人?
“嘿,奇了怪了,据坛里的消息,青神宗的人就在这历练,怎么不见人呢?”汉子瞧得四下无人,不由心里犯了迷惑,嘴里嘀咕着,一脸的惊慌,“坛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要是找不到青神宗的人,迟早会乱血沸腾而死。”
汉子愁啊,坛主死也就算了,可是坛主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办事不力的人,弄不好就得陪葬。
不回去吧?体内乱血又受坛主操控,只会死的更惨!
“青神宗?”
言景行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宗门了,第一次是在青木川,听庞易说起过,青木川可以算是青神宗的外门据点之一。
听这汉子语气,清心居竟有青神宗的人历练,难道是他从青木川出来,被人误以为青神宗的弟子?
又或者,黄清猗是青神宗门人?
言景行暗自揣度,这两种可能性都有,若是第二种,那就更好了,他能知道黄清猗去处,说不定以后能够进入青神宗,共同修行医术。
“可惜唐老医师隐居之地太难找了,不然能找到他,坛主估计也不用求到青神宗头上。”
“算了,回去看看其他兄弟有没有收获,实在不行,只能掳几个处子给坛主,暂时稳住乱血。”
言景行正思索,又听汉子自言自语了一阵,也不下楼了,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乱血,处子?”
言景行眼睛眯了起来,又乱又血的,听名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动不动就要掳人,恐怕是个邪教门派。
他身影一动,紧跟着飘了出去,不是多么有正义感,只是这人有可能冲着他或者黄清猗来的,若是不能查清楚,以后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汉子身材精瘦,又穿一身黑衣,隐蔽非常,在房屋上兔起鹘落,穿梭自如,冷清的街上本就没几个行人,自然也没人能发现他的踪迹。
只是,若是那汉子回头,会骇然发现,言景行就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几乎只隔着几拳距离。
言景行如影随形,脚下微点,轻飘飘的往前掠行,不带一丝风声,汉子快,他就快,汉子慢,他也慢。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城池,来到渡口。
渡口高挂着两串灯笼,透着朦胧的红光,越发衬得周围空旷寂静。
汉子从房上跃下,停在渡口处,嘴里打了个呼哨,便见一只乌篷船从阴影里划了出来,汉子提身一纵,稳稳落在船上,钻进了船舱。
高高的灯笼架上,言景行迎风而立,渐渐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飞舞。
他脚下轻点,整个人轻飘飘飞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乌篷船舱顶上。
“老乌,怎么样了?”
“别提了,消息有误,那里根本就没人!”
“会不会是出去了?”
“就算出去了,咱们也等不起,来回时间太长,必须回去复命,不然坛主一怒之下引动乱血,咱们就完了。”
“也是,没办法,先回去吧。”
舱中传来两人低声交谈的声音,旋即,就见船只划动起来,破开湖水,驶离居延城。
朦胧的月光洒落湖面,波光粼粼中,一只灰蒙蒙的乌篷船,孤独地行驶在辽阔无边的大湖上,在乌篷船顶上,一个青衣男子,盘膝而坐,目光望向遥远的黑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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