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于好?”颖姝瞟了一眼祁冉冉,依旧和气地笑着。
祁冉冉浑然不觉,还讨好似的笑着道:“是啊,前些日子奴婢知道奶奶和二爷有些矛盾,着心里着急的跟什么是的。奴婢可是日夜期盼着奶奶和二爷能重归于好呢!”
颖姝缓缓拿起手边的茶盏,对着祁冉冉道:“姐姐快些尝尝这新制的牛乳茶,可费了好大的劲呢!”
祁冉冉尴尬笑着拿起茶盏喝着,只是她刚喝一口,却是听得颖姝悠悠的语气道:“只是……我和二爷,哪里有过矛盾呢?”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沈斌,意味深长地一笑:“二爷,您说是吧。”
沈斌本揣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着看着颖姝发挥,谁知忽然被颖姝叫住,他倍感意外,当即本能地便是附和颖姝道:“是,娘子说的是。我和奶奶,从未有过矛盾。”
颖姝放下茶碗,冲着沈斌一笑,其中意味饱含赞赏,似是在说,“还算你识趣。”
沈斌暗中喘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便是复老实地坐在一边,只看看着颖姝。
“啊,这……”颖姝说罢,祁冉冉便是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之间的漏洞,她本举着茶碗想要喝一口,颖姝说完这话她便是举着茶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脸茫然娇弱,心中却是恨极了颖姝来。
偏生的这位年轻主母只顶着一张菩萨似的柔善面庞,从来对自己都是温和笑着,一点愠怒之气都无,显得很是平易近人,便是一万个人来看,这个主母都是最慈爱体贴的,自己竟是半分理都不占。
“这……奶奶,奴婢,奴婢……”
“姐姐想说什么,快尝尝这茶饮好喝不好喝?”祁冉冉越是慌乱,颖姝却越是温和体贴,这样下来,祁冉冉便越是“不安”。
她用就求助的眼神看着沈斌,偏生的沈斌却只如未见一般自顾喝着茶叶,思来想去,她便只得稳稳地将茶碗放下,起身站里,对着颖姝道:“奶奶恕罪,奴婢并无此心啊!奴婢就是想着……想着……”
“姐姐在我面前,何须这般客套呢?我知道姐姐意思,姐姐快坐罢。”
祁冉冉便是“慌张”地坐下。
颖姝将目光于屋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一边喝着茶的沈斌身上,沈斌会意,便是板正了身子坐着,旋即便是看着低下的祁冉冉,“那个,你来做什么?”
祁冉冉便又是忙地站起,一如既往地娇滴滴地道:“二爷,奴婢是来问,既然是奶奶有孕了。那……二爷的箱笼书籍,是不是就要……搬回奶奶这屋子里才好。奴婢想着,特来请示一番。”
颖姝“哦”了一声,甚为漫不经心,偏生这样漫不经心的一声落在沈斌耳中便是如惊雷一般。他极为谨慎地思量了一番,然后便是对着祁冉冉生冷道:“这个嘛……”
“这个嘛,”颖姝戏谑一般看着沈斌,“如今我也怀了身孕,不能侍奉二爷。不若,夫君就继续住在祁姐姐处罢,祁姐姐稳妥,相信一定能照顾好夫君。”说罢,颖姝便是含着标准的恭顺的娴静的笑意看着沈斌。
“夫君,您说是不是?”
沈斌眼睛一眨,自然是猛烈地摇头,“这……这怎么行?”说罢,沈斌便是看着祁冉冉道:“这些话还用问么?自然是把东西都给拿回来,奶奶有了身孕,我自然是要陪着奶奶的。”
祁冉冉乖巧地应着。颖姝则是对沈斌的表现很是满意,然后用着一股‘歉疚’的眼神看着祁冉冉。
潜台词就是:“这可不关我的事,是的斌郎自己这么说的。我也没办法啊,您还是提升自己的魅力要紧。”
其实祁冉冉已经很难了,坐立不安,言语不是,十足一个大家族妾受欺负不受待见的模样。颖姝有时也曾想过,若是自己生成一个小庶女,并不是颖嫦小姐那样命好的,就是那种整日里受欺负,最后还要被卖给大户人家做妾室的那种庶女。自己如今会不会过的比祁冉冉还惨。
她很庆幸自己在这样一个等级分明的社会里穿越成了一个有身份的女子,若是自己今时今日如祁冉冉一般为人妾室,只怕要凄凉许多。
一想到这些,自己就很是后怕。将心比心,自己并不愿意对祁冉冉有多刻薄折磨,只是这女子从自己还没有嫁给沈斌之时便是处处挑衅,如今更是三天两头来招惹自己,好好的一个孩子非要这么小·便教些不正经的,自己又非白莲花,如何能忍的下去。
换句话说,幸亏沈斌心上人是自己,若是祁冉冉,那今时今日即便自己坐在上首,可能够炫耀宠爱与地位的,怕也要翻了个个。
自己将不合时宜的心软收了起来,她看着祁冉冉,想想便又道:“姐姐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祁冉冉显然不止这一件事情,很自然地对着颖姝恭顺道:“倒还真是有旁的事情。奴婢想着……是公主娘娘命把可哥儿送到奶奶这里养着的,意思是父亲母亲一起教养,前些日子二爷来了奴婢屋里,可哥儿便也跟着来了。如今既然是如此,那可哥儿,是不是得随着二爷再回来啊?想来奶奶身边有个孩子,能带来子嗣福。”
颖姝实在很不想挑祁冉冉身上的刺,奈何这个蠢女人总是不上道,颖姝又不是可以容忍错误的人,便也不管祁冉冉有心无心,只出口疑问道:“难道姐姐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可哥儿在身边,便不能给夫君生孩子了么?”
接下来自然是祁冉冉女士的表演时间,颖姝懒得与祁冉冉多浪费时间,便是斩钉截铁地对着沈斌说道:“爷,太医说我怀着身子喜欢安静,可哥儿到底年轻些。我想着……若是爷想要方便教养孩子,不若去陪着祁姐姐?”
“不不不,这怎么行?”沈斌极其有求生欲地否定,便是大手一挥,对着祁冉冉道:“行了,你去罢。这里也没你什么事情了。”
祁冉冉还有些不舍地起身看着颖姝与沈斌,似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一般。
颖姝当即道:“姐姐慢走,以后姐姐若是有什么事情想与我说。便派你身边的人来也就罢了,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说罢,颖姝便起身,沈斌见状便是忙地伸手去扶,一对小夫妻便是往里头走了去,丝毫不管祁冉冉。
祁冉冉很是不知所措,最终只得应着道“是。”
奈何这般,心中的恨意自然是又多了一些。
颖姝回到暖阁中,由着沈斌搀扶到了暖炕上坐着,这才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她长长地一叹,“可算是打发了。”
她看着沈斌,便问道:“你是否觉着,我是太刻薄了?”
沈斌忙地摇头否认,神情甚为无辜可怜。
“我不知你为何这样对她。”沈斌想了想,终究道:“只是我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便作磨人的人。”他眼中饱含着信任,丝毫未有怀疑。
“你知道就好。”颖姝心中很是感激,冲着沈斌一笑,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有些内宅之事,你不懂。只是我跟你保证,我做事,都是凭着良心的,你的冉冉,你的可哥儿,我都不会无缘无故磋磨,若是我态度不好了,虽不能说我全然没问题,可至少,我敢说是你的冉冉先不对的。”
“嗯,我都知道。”沈斌很是认真地对着颖姝道,之后又很是殷勤地给颖姝打着扇,“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
颖姝冲着沈斌俏皮一笑,“那就好。”
她接下来并未有问什么一辈子不相欺骗的话,毕竟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漫长的人生几十年,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承诺。她只愿意相信现在,将现在的日子过好了,才是维持以后情分的关键。
“行了,你快去洗漱洗漱,昨日在围场里怕是洗澡都没洗成罢。”
“嗯。”
看着沈斌走了去洗澡,颖姝复又坐在妆台妆奁前,方才为着在祁冉冉面前充场面,自己打扮的自然隆重华丽。如今只是觉着疲倦劳累,自然是要卸下一些繁重的首饰喘喘气才是。
张妈妈过来帮着颖姝卸下压鬓草虫,一边在颖姝身后感叹道:“姑娘如今怀了身孕,可真是好事。之前盼了那么久,如今瞧着姑娘胎像稳固,老婆子也安心了。”
颖姝淡然一笑,“瞧妈妈说的,只是我猜啊,妈妈这样谨慎,便是这件事情放心了。怕是旁的事情也不放心罢。”
张妈妈被说中了,便也不遮遮掩掩了,只道:“姑娘,方才我在旁边听着,有件事情倒是想起来。如今姑娘怀着身孕,姑爷那头还真是没人侍奉。若是……祁姨娘……”
又是久久不变的话题,这个话题颖姝早就在颖嬛大姐姐怀孕之时旁观了一回,更是从别处听说了有关于颖嫦女士的举措,如今终于是轮到自己了。
她长长一叹,将繁杂的耳饰换成最喜欢举家戴着的金丁香,想了想道:“妈妈是想说,要我扶持一个靠的过的去侍奉沈斌,总比被祁冉冉钻了空子强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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