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姜西红的两个老乡,才匆忙赶来。一听说医药费不够,她们二话没说,赶紧把自己的钱拿了出来,交给张小花让她先去付账。
张小花拿着手中钱数了数,这一下还多了几十块,于是想把多余的钱退给她们。可她那两个老乡坚决不要,说留给她帮姜西红买点吃的。
张小花再三推脱,还是没有推过两位善心的老乡,想想躺在病床上的姜西红,她已经躺了一天,要醒来的话也是该饿了,到时候这还真是用的上。
她把钱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这就前往缴费处去交钱,两位老乡也要去病房陪同姜西红,她们就此分道而走。
等张小花缴完费回病房的时候,在门口就听到病间里闹哄哄的声音,推门进去一看,原来姜西红已经醒过来,正赤着脚站在床边,被两个老乡和医院的两个护士紧紧的围着。
原来是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情绪就变得很激动。竟然忍着疼痛,果断的拔掉了手中的输液针。
由于她粗暴的拔掉针头,使血管里的气压和外界气压直接碰撞到一起,导致手背针眼处血一直往外流,护士说她这样做血管会受到损伤。
而她也不管不顾,跟发了疯似的,哭着闹着要立马出院,嘴巴里叫着“我不要住院,我不要住院”她的两位老乡个,医院的两个护士,苦口婆心耐心的劝阻。
可她完全听不进去,连护士用医用棉签帮她按着止血,她都直接甩手扔掉。一会儿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会儿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寻找空隙就想往外冲。
反正她死活就是不肯再继续呆在医院,也没有说任何原因。护士不明所以,还当她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可她的两个老乡却明镜着。
她们心理明白她担心什么,害怕什么,着急什么,甚至对于她不想住院的原因,也能猜个大概。但两人谁也没有说出来。最终依着她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深秋的夜晚,格外的凉爽,加上这晚风呼啦呼啦的吹,站在公交站台上的四个人,挤在一起缩成一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们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伸着脖子望着。可这车依然没有来。
车子还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雷鼓,闪电,和暴雨急至。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来来往往各种车子飞驰而过,其他的公交车也来了很多辆,可就是没有她们等的那班车。
张小花有些急了,于是问了问旁边的小男孩,才得知她们等的这班车,每天到5点半的就停运。所以她两个老乡来的时候,坐的差不多就是末班车。
眼下怎么办,公交车已经没了,回去的路她们也还不认识。如果认识路她们真宁愿走路回去,如果姜西红没有生着病的话。
张小花就近招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姜西红与她的两个老乡送上车,自己却不急着上车,而是跑到前座车窗前先去询问价格。
“师傅,请问去某某某厂多少钱?”“打表,多少公里收多少钱”张小花心想,这打表是什么意思。
“可不可以不打表,给我们算便宜点”“这个是公司规定,不是我个人说了算”。
“那请问打表一般要多少钱?”司机就把大概价格对她报了一遍。张小花懵了,这城里的钱都是纸作的吗?
而她口袋里面的钱每次总是差那么一丢丢。她哦了一声,无奈的转身,准备叫姜西红她们下车。
那出租车师傅有些奇怪了,打量了一下她不兼彩的衣服,又看了看后座缩成成一团的三个人组,其中一个看着还病恹恹的,紧闭着双眼靠在旁边妇女的肩上喘气。
看到这一幕,他像是明白了,并起了恻隐之心。把脖子探出窗外又来喊“小姑娘,先上车”。
张小花听见他喊自己,又跑上前来“对不起,我们不坐车了,我这就让她们下车”“你快先上车,价格多少都好说”。
张小花一听心中大喜,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忙一溜的钻上了车。后来又听到这位出租车师傅说,他老婆今天正好生孩子。
本来是不想接她们这一单,一是想早些回去看望老婆孩子,二是说她们厂区附近接不到客,回来的时候要跑空车不划算。
不过,等她们下车的时候他却又分文不肯收,张小花一时不知所措。下车后才知道,姜西红的老乡,默默的已经掏出10快钱放在了座位上。
司机师傅或许是,看她们条件艰苦,不跟她们收钱。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肩负重任,谁会愿意抛下,正在医院生孩子的老婆,而出来讨生活?
刚回到宿舍,宿舍的电话骤然想起,正是找张小花的。一听才知道是她们的领班打来的,关心的询问她没有去上班的缘由,她就把原因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领班表示理解她还赞扬了她的行为,张小花原本还有些担心,但是听了领班的话,暂时放下心来。接下来专心照顾姜西红。
而姜西红的两个老乡,见眼下没她们什么事。领班打电话给张小花,倒是提醒了她们,厂里面还正值赶货期间,她们手头还有一大堆活要做,于是她们又火速赶去厂里前去加班。
张小花本想去食堂打两份饭回来吃,可去食堂的时候,看见食堂置菜台面上空空如也,而食堂阿姨已经在打扫卫生。看来她自己成功错过了饭点,她只好跑到外面小店买了一碗粥回来。
喝过了粥,吃完了药。姜西红感觉好像好一点,身体舒服了一些。张小花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烧也退了,她总算放心了不少。不一会儿,姜西红就睡着了,样子还很安稳。
折腾了一天,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会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并且是越来越饿,越来越口渴。到后来,感觉饿的头都有些发晕,喉咙好像也在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