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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伤人性命(1 / 1)

<>谢安当即吐出两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司马遹赶忙跑到王惠风的身边询问情况,王惠风受了点惊吓,但身上没受伤,肚子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司马遹松了口气,再回头看谢安,发现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司马遹蹲下身子探了探谢安的鼻息,鼻息尚存却也甚是微弱,他赶忙叫人把他抬到车上,接着就吩咐回宫。

缓过神来的羊献容和刘凌这时也跑到了司马遹身边,见到谢安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羊献容更是红了眼睛,谢安虽是奴才,可一直跟在司马遹身边,是体己的人,也跟他们都熟悉了。

刘凌见王惠风面色苍白,一手还抚摸着肚子,似乎是想安抚肚中那个小小的孩儿,她便突然心软了,也不嫉妒这个能伴在司马遹身边的女人了,反而想安慰她几句。刚想好了说辞,司马遹却突然冲了出去,打断了她的想法。

“殿下,”王惠风赶忙叫道。

这一声没有止住司马遹的脚步,刘凌和羊献容也随着这一声朝司马遹的方向看去。原来,那个骑马冲撞太子妃的黄门被押了过来,马立起身后,此人也摔下了马,一只脚却困在了马镫里,那马踩了谢安后便转身狂奔去,此人因此被拖行了一段距离,除了浑身都是土,满头满脸的枯草外,显然他也受了伤,伤势也病不轻,被几个人拉拽着,跪在不远的地方。

司马遹冲了过去,一脚就将黄门踹翻在地,那人挣扎了半天,没办法再立起身,司马遹气冲冲地指着身边一人,道:“你问他,是谁指使他冲撞太子妃,祸害皇家后嗣的?”

那人便蹲到地上,按司马遹的原话又问了一遍小黄门,那小黄门摇了摇头,努力地往外一字一句地说了半天,问话之人将耳朵贴在小黄门的嘴边听完后,再汇报给司马遹:“,殿下,他说无人指使,是马突然发了狂。”

“一派胡言,”司马遹怒道:“那马早不发狂晚不发狂,偏在我们在此处时发狂?不撞我,不撞别人,偏朝着怀有身孕的太子妃撞去,若无人安排,怎这般蹊跷?”

那小黄门此时又被人搀着跪了起来,却一直摇头,否认有人指使,这更激怒了司马遹,他不顾太子妃在身后的劝说,上去就冲着小黄门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这还不能缓解他的怒火,更是再次将小黄门踹倒在地,并用脚不停地跺在他的身上。

王惠风本来顾及肚中的孩儿,只在后面劝说,见司马遹根本控制不住他的怒火,才赶紧上前,拉住盛怒的他,流着泪劝道:“我无碍,孩儿也无碍,殿下就放过他吧,若伤了他性命,岂不是折了孩儿的福气。”

“一个奴才,怎能折我孩儿的福?”司马遹话这样说着,却也没有再动手,再看向那个奴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便朝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其中一人上前查看,只见那小黄门口鼻出血,已经没了生气。“这方遂了我意。”他转身回到太子妃刚坐的椅子上坐下,又问:“刚发狂的那匹马,追回来了没有?”

“回殿下,已经追回来了。”有人回禀道:“那马腿上有伤,好像是被蛇给咬了。”

司马遹皱眉沉思了半天:“管它是出于什么原因,杀了。”

回禀之人领命而去,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马是被蛇所咬,那小黄门本就无辜,却送了性命,连着这马,司马遹都容不下。

王惠风叹口气,款款地走到司马遹身边,她知道司马遹命令已下,她再劝也无济于事,只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莫气了。”

司马遹看了王惠风一眼,抓住她的手,道:“今日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你跟着便是这般晦气,连玩都无法尽兴。”

“说什么傻话呢?”王惠风笑笑,看了羊献容和刘凌一眼,道:“我是我所谓,倒是让你的两个朋友看了笑话。”

司马遹闻言,也看了看两人,无奈地站起身,向着二人走去,带着些许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两位妹妹,本想今日难得,能与妹妹们放肆玩耍一下,竟遇到了这等事,太子妃受了些惊吓,我也没什么继续玩的心思了,所以今日,就到此吧,改日咱们再聚。”

刘凌闻言,施了一礼。而羊献容则呆呆地看着司马遹,此时的司马遹又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司马遹没有注意羊献容的异常,他已经回过神,陪着太子妃上了车,掉头回宫去了。

羊献容和刘凌等太子走远了才起身回家,路上,羊献容一声不吭,一直想着刚才那一幕幕。

“怎么了?”刘凌关切地问道:“从刚才起你就不太对劲,也被吓到了吗?”

羊献容点了点头。

“没事,那匹马受了伤才会发狂的,”刘凌安慰道:“你若怕了,我们以后不骑马了也成。”

“我不是怕这个,”羊献容轻声道:“我是怕太子。”羊献容说着皱起眉头,她第一次见太子这个样子,他是个快乐甚至有点傻乎乎的人,后来他变得有些忧郁,再后来他有些神经兮兮的,多了很多的讲究,比如走着路突然他就不让发出声音,吃着饭也是今日忌口这个,明日忌口那个。那日出门,她看中一个匣子,司马遹偏死活不让买,说是那日不宜采买,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可他从未像今日这样暴躁过,甚至生生踹死了一个人,而在他跟她们道别时,那死人还躺在不远的地方,可他竟像没这回事一般,这实在让羊献容觉得可怕,她觉得他已经不是她原来认识的那个马玉哥哥了。

刘凌听羊献容说着,沉默不语,她认同她所有的话,可是,司马遹是她小时候就向往的人,她实在不愿意说他一丝坏话,因此她只默默地听着。

“那个死掉的小內监,”羊献容继续喃喃地说着:“年纪应该和太子年纪相仿,太子要当父亲了,可他却生生送了性命。不知他有没有爹娘,若是知道了,会不会难过?他就这样死了,那些人会怎么葬他呢?”

“他是待罪之身,能怎么葬?乱葬岗子埋了罢了。”刘凌淡淡地说,这倒是不错,就算他未受人指使冲撞太子妃,可他终究是那马上的人,又是被太子亲自赐死,还能怎样呢?“至于他父母,”刘凌继续道:“能把儿子送进宫的,都是穷得养不起了,既然把儿子都送进宫了,也就没指望他还能给他们养老送终,说白了,就当没生过吧。”

“真可怜,”羊献容虽非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可父亲为官,又有祖上余荫庇佑,日子尚过得下去,从未经历过疾苦,也从未考虑过他人的疾苦,偶尔听家里的下人们说日子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从未认真往深处想过,今日,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下等人。

“可怜下人不是你该做的事,”刘凌看着羊献容:“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更何况,你是个女孩子,更做不了什么。”

羊献容眨巴眨巴眼睛:“那就善待他们啊,他们也是人啊。”

刘凌笑着点点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回到府中的羊献容仍旧不开心,这副模样从她进门起,便被羊附看在了眼力,羊附也不言语,偷偷跟在妹妹的身后,直到她没头没脑地快撞在树上,他才一把拉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羊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看了看天:“不是跟着太子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劲。”羊献容学着哥哥的样子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看了看天:“你不是去衙门了吗?怎么也这么早就回来了?”

“帮大人跑腿,跑完了就回来躲懒。”羊附耸耸肩,又问羊献容:“你到底怎么了?”

自妻子怀孕后,羊玄之再也忍受不了长子像原来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将他描眉画红的东西及那些女人的衣服一把火全烧了,又托遍了人在衙门给他找了份师爷的活计,逼着他出了家门。

羊献容将今日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羊附,包括他对司马遹变化的不解、害怕还有失望。

“太子性格暴躁在朝中也不是新鲜事,他在东宫的那些荒唐事更是让人哭笑不得。”羊附叹口气:“你还记得哥哥曾告诉你的话吗?”

羊献容点点头,她记得羊附说过司马遹胆小懦弱,没有雄才大略,可他还说过他有可能是在韬光养晦呢。

羊附似乎猜出了羊献容心中所想,笑笑又道:“他可以装得昏庸无能,懒散无为,甚至荒唐无度,可是,他现在变得暴虐无人性,什么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伤害他人性命呢?就像你说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司马遹了。也许他之前是有志向的,只是这几年被磨没了,甚至,他快要变成和皇后一样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羊献容听了羊附的话,心里已是凉了半截,可仍旧不甘心。

“人性而已。”羊附想了想,说:“论语说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这话放在这里虽不太准确,可也有一定道理,围绕在太子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真心待他的有,可更多的是溜须拍马的,教他好逸恶劳的,甚至虎视眈眈的,在这种环境下,能保持一颗本心,能怀有当初的志向的,都不是寻常人。很可惜,你那位马玉哥哥,不过是位寻常人。”

“那……”羊献容有些不知所措:“我以后,可我,我还想认他这个哥哥啊。”

“傻瓜,你们身份有别,终会越行越远。”羊附拍了拍羊献容的肩膀:“看开点。”说着,羊附笑了笑:“你先回去跟娘道安,完了后来陪小侄儿玩会儿。”

羊献容点点头,往孙氏房中跑去,刚跑两步,却又被羊附叫住了,只见他神色突然严肃,道:“还要记住哥哥一句话,不论父亲要你如何,要遵从本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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