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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那些难忘过往(1 / 1)

<>因为丧事一切从简,也没有通知亲属,因此吊唁之人寥寥,多是村里的人为了讨口吃的才上门来磕个头,刘凌不在意这些,早就吩咐了那两个下人在镇上的点心铺子定了糕点,凡来人了给几块,也不枉司马遵一直以来怀抱的慈悲心肠。人来的少,刘凌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忙,偶尔在灵前守一守,陪司马遵说说话,多数时候还是陪着孩子,让她空荡荡的心有个慰籍。

羊献容来了后,刘凌心里安定了许多,再加上有苏尘的帮手,她这几个月来终于感受到了疲惫,放心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交给二人,她则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从司马遵病重后她就没有一刻安生,有时睡下了也会惊醒,悄悄将手探到夫君的鼻子下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白天的时候则能陪着他就陪着他,再加上孩子,她一刻也不敢放松,适应了也就不感到累了,直到今日,那浓浓的疲惫感终于袭了上来,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内没有点灯,四周安安静静的,刘凌觉得口渴想起身喝杯水,一动弹身边却突然传出了羊献容的声音。

“姐姐醒了?要什么?”羊献容的声音透着几分懵懂,显然也是刚刚醒过来,她坐起身,手边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根火折子,扒开吹凉了,就着这微弱的灯,她看了一眼刘凌,又翻身下床,点亮了桌上的白烛。

刘凌跟着下床,倒了杯水饮下,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羊献容看看外面,正好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四更天了。”羊献容捞过挂在一旁的衣服搭到刘凌的身上,道:“姐姐想是累坏了,这一觉可是睡得沉,晚上想叫你起来吃饭,谁知我和苏尘还有你家那小丫头轮流来叫,竟都没将你叫醒。”

“累了。”刘凌淡淡地说。

“饿吗?”羊献容又问道:“厨房还有剩的粥和小菜,我去给你热一热。”

刘凌点点头,由着羊献容忙活去了,她则慢步走到灵堂,抓了一把香扔进香炉,又看见苏尘在一边打盹,便上前拍拍她,问道:“怎么是你在这里?你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不碍,”苏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了笑,说道:“我下午睡了,晚上见那两个都是累坏的样子,便守一阵子。”

刘凌闻言,在苏尘身边坐下,说道:“你们来了,我倒松懈了下来。”她望向苏尘,这两年过去,她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将头发挽起来绑了个髻,眉眼间也恬淡了许多。“今日我倒没有多加注意,现在才发现,你这是,嫁人了?”

苏尘有些害羞地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刘凌则道:“难为你现在还跟着容儿,她身边有你真是让人放心。”又问:“不知哪家公子有这般荣幸,竟能娶得你这样的贤妻?”

“羊家大爷。”苏尘低声回道。

刘凌愣了愣,突然笑了出来:“你和容儿竟是这般的缘分。”说完又感叹了一句:“两年未见,看来我是真的错过了许多。”

“等下都说给你听。”门口传了羊献容的声音,她慢慢走近,道:“饭菜都热好了,你快去吃些吧。”

刘凌不好意思让苏尘在此处守灵,坚持让她回屋睡觉,饭也不吃了,固执地坐在那里,羊献容无法,只得劝着苏尘离开,她则陪着刘凌坐下,道:“我且守着,你去吃了再来吧。”

刘凌笑笑,不跟羊献容客气,痛快地回屋吃饭去了。也是怕羊献容一人守着孤单,她快速地吃完饭又回到了灵堂,见羊献容正在换灯,她便也上手忙活,等里外都妥当了,她二人便坐了下来,靠着彼此。

“这两年我在钱塘。”羊献容说道:“你猜我跟谁一处?”

“还能有谁,你身边来来回回的,不就是羊家人?”刘凌叹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为羊家付出太多,你父亲一辈子想要复兴羊家,这愿景多多少少还是转嫁到了你的身上,你自己觉不出来,我却能看出来,为了你的家人,让你做什么你都是愿意的。”

羊献容看着刘凌笑了半天,直笑得刘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推了推她,她才道:“你知道还有谁?”

“还有谁?”刘凌想了想,想起来一个人:“还有你那个便宜儿子,司马家那个原来的太子,比你才小了几岁,一口一个母亲叫得欢快,你也听得下去。”

羊献容不满地拍了刘凌一下,白了她一眼,抱怨了一句“无趣”,才道:“还有曜哥。”

刘凌顿了顿,陡然坐直了身子看向羊献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谁?”

“刘曜,你哥哥。”羊献容说道:“他带着他的儿子刘俭来投奔我了,我们在一起将近两年。”

刘凌猛地红了眼睛,她挂念这个哥哥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她尚未出嫁时还能收到刘曜的来信,后来信便少了,再后来他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刘凌不知道刘曜是不是还在高句丽,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她知道刘曜有个孩子,可也是仅此而已。一时间,她思绪纷飞,想问的问题太多,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情急之下,她一巴掌拍向羊献容:“那你回洛阳干嘛?”

“他去了山西。”羊献容低声道:“我将他逼走的,将他逼回了你父亲身边。”

刘凌了然,想骂羊献容也骂不出口,那个人是她哥哥,他们自幼一处长大,她太知道他的抱负,爱着他的羊献容怎么会忍心将他捆在身边一辈子碌碌无为?

“傻。”刘凌叹口气。

羊献容便将这两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凌,两年看似不长,可是真的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甚至中间牵扯到以前那些不能告诉刘凌的事情现在也都能说了,那些横在两个姐妹之间的结也就解开了。两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说着说着又哭了,将两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对方后,天也亮了。

那两个下人吃过早饭一进灵堂便看到刘凌和羊献容红着眼睛抱在一起,都有些诧异,而那两人见有人来了,也不得不收拾心情,回了卧室继续那些还没有说完的话。

“所以你是为了你那个便宜儿子才回的洛阳?”刘凌不解地问道:“那司马覃再聪明再勤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这大晋朝已经是个烂摊子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的,我就不明白你执拗个什么劲?你和曜哥好不容易在一起,竟然因为这些俗世再次分开,我实在不能理解。亏你还是中原女人,竟不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怎么说你也应该是选择跟他一起到山西才是。”

“我可以如此,我大哥和我娘怎么办?”羊献容无奈地说道:“他们到底是晋人,没办法接受帮助叛军攻打晋朝的。”

“叛军……”刘凌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这个叛军是她的父亲,而她的夫君是晋朝宗室,夫君死了,儿子也和晋朝脱不了关系,好姐妹又是晋朝的皇后,时局混乱弄得她周遭的关系也是一塌糊涂。刘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可你知道你回洛阳面对的又是什么?那个东海王真的值得信任?”

“我只能靠着他扶司马覃上位,司马覃和曜哥有一段父子之情,也许只有司马覃上位,晋朝和你父亲之间的仇恨才有消解的可能,至少有一天他们父子相见,不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羊献容道:“或许我还抱有一丝期望,期望有一天能和曜哥再聚。”羊献容摇摇头:“不说我吧,姐姐之后有何打算?”

刘凌扶额摇摇头,之前她没有认真想过,可听了羊献容的话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和她处在同样的境地,羊献容嫁给了晋朝皇帝,可心有所属之人是个匈奴人,是个叛变的匈奴人。而她,是个匈奴人,是叛军的家人,偏偏又嫁了晋朝的宗室,生下了姓司马的孩子。该何去何从,她真的没了章法。

“要我说,你还是去山西吧。”羊献容劝道:“你在这边再无亲人,曜哥和你父亲又一直在找你,你去那边,他们总能很好地照顾你。”

“照顾我是不错,可我儿子呢?”刘凌烦躁地说道:“他又姓司马,带去山西不是给人当靶子打骂吗?就算他年幼无知,那些匈奴人对他也算和善,可他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该如何自处?是继续待在外祖父身边帮他打晋人还是认祖归宗帮助晋朝攻打抚养自己长大的母族?”

刘凌的担心不无道理,羊献容无话可说。

“我继续带着林儿隐居在此吧,你莫要告诉别人我们的下落,若被人找到了,我也只能再换个地方,躲起来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刘凌望了望自己居住的屋子,道:“在这住了这么久是有感情的,没有外人打扰,这段时间是我跟司马遵最快乐的日子,这里有我们的回忆,我舍不得离开。”

羊献容点点头,只要刘凌有要求,她便会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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