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出面,成功将柳依依带走。
柳府之内,柳依依跪在父母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女儿年少无知,识人不明,给柳家抹黑了。”
柳夫人满脸心疼的将人扶起。
“你没事就好,那个赵晗就是个中山狼,如今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好。你放心,有柳家在,他们的脏水泼不到你身上。”
柳三哥亲自陪着妹妹走了一趟,最是知道赵晗与他那个师妹有多卑劣恶心。
柳相也表示不会让赵晗和他那个师妹好过,好生安慰了女儿一番。
一屋子人都围着柳依依打转,嫂嫂们个个体贴,提起赵晗和钟楚楚都是嗤之以鼻。
“妹妹每次回府,总说自己过得很好,我们也以为你过得好,若不是这次你三哥亲自去,还不知道妹妹你暗地里受了如此委屈。”
在几位嫂嫂温柔的安抚下,柳依依渐渐安定下来。与父母说了要和离的决定。
事到如今,和离是最好的选择。柳家自然也是支持的,柳三哥挺身而出。
“妹妹你明日便写和离书,我带去给赵晗签字,然后送去府衙过了明路,从今往后,他赵晗再和柳家没有关系。”
可惜,柳家终究没等到和离这一天。
其乐融融的气氛还没散呢,官兵就登了柳家的门。柳相的死对头右相亲自领着人破门而入。
“有人状告柳相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包庇罪犯,柳家私放印子钱,逼死人命。来人,将柳相以及柳家男丁通通带走。”
柳相拦在家人,因案牍劳行的身体略有佝偻,头发花白,声音却如洪钟般响亮。
“我看谁敢,要带走我家人,除非从老夫身上跨过去。”
右相亲自抽刀,一刀捅进了柳相的肚子。
“既然如此,本相便成全你。”
一脸淡然的捅完人,右相挥手让官兵围上来,声音透露着得意。
“带走!”
柳家人一哄而上去查看柳相的情况,被拥上来的官兵隔离开来。
柳家的男丁全被带走,柳相被人粗暴的缠了伤口,拖着出了门。
柳夫人哭红了眼,柳依依愣在当场。变故来的太快,众人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只有柳相留下的血迹,在提醒着众人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家的女眷都还聚在主院,男人们被带走,家里没了主心骨,柳夫人将人全聚在一处。
“大家不要慌,相爷是几朝元老了,一辈子兢兢业业,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相爷没事,其他人也不会有事。”
这一刻,柳家众人才发觉柳相对这个家的意义,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只要他还立得住,一家人便能无忧无虑,只要他倒了,柳家也就倒了。
话虽如此,可柳夫人眼里的担心藏不住。悄悄对着女儿抹泪。
“你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哪能受得住那一刀,若是去了衙门让人诊治也好,若是那些人……那些人存心不让他好,你父亲只怕挺不过来了。”
柳夫人哭得柳依依心碎,母女两互相依偎着取暖。
满屋子的女人谁都没有睡意,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柳家的门又被破开,昨日的官兵再次登门。
“柳依依是哪位,你涉嫌杀人,刑部已经受理了此案,请随我们走一趟。”
柳夫人差点没站稳。
女儿的案子,原本只是在京畿卫的小案子,赵晗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再由柳相从中周旋一番,这案子也就过去了,再过几年,柳家的姑娘又能嫁个好人家。
可谁知,一夜之间,柳相入狱,柳依依的案子被送到刑部,这是不脱层皮不能解决的了。
柳夫人紧紧的抱住女儿,与来人相对峙。
“不可能,我女儿没杀人,她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来人纷纷抽刀。
“柳夫人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上头有命,拿柳依依归案,生死不论!”
听到生死不论四字,柳夫人惊呼一声晕了过去。柳依依看着一夜未睡,面露倦容的嫂嫂侄女儿们,识趣的伸出手。
此事皆因她而起,柳家树大招风,这些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因为柳相行事谨慎,对方抓不到把柄,柳家才一直安然无事。
因为她的事,才让对手撕开了柳家这张网,将悉数罪名都罗列出来安在柳相身上。
柳依依对着柳夫人和几个嫂嫂跪下,磕了个头,诀别道。
“事情皆因我而起,也希望能因我而结束,劳烦几位嫂嫂照顾好母亲,小妹辞别。”
看着平日里目空一切的小姑娘学会低头,被拷上带走,惶恐了一夜的女人们终于崩溃,靠在一起哭起来。
柳家的天,似乎一夜之间就塌了。
柳依依被抓走不久,柳家的大门再次被敲开,一连经历了几次变故的女人们如同受惊的鹌鹑,惊惧不安。
好在,此次从大门进来的人,不再是身穿铠甲,手持兵刃的官兵,而是一身蓝衣,气质儒雅出尘的青鸣。
青鸣受命去查一桩贪污案,方才回京,便来府上拜见柳家二老。
他算得上是柳家养大,从前众人一直把他当柳家女婿,柳依依出嫁后又将他当柳家儿子,总之,柳家人就没把他当成外人过。
柳家的女人连连受了打击,再见青鸣,就如同看到了救星。毕竟柳家现在唯一一个能自由行事的男人就是青鸣了。
“青鸣,你救救相爷,救救柳家。”
青鸣一进门,就面对一群捂脸哭泣的女人,一时有些搞不清眼前的情况。且这种哭不是平日里做戏那种梨花带雨的哭,而是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青鸣心里“咯噔”一下。
能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行事一丝不苟的贵妇们不顾礼仪,柳家一定是出了大事。
“几位嫂嫂,不知发生了何事?”
最终还是清醒着的柳大嫂将事情前因后果的串联了一番,与青鸣详述了。
听到柳依依被指控杀人,青鸣危险的眯了眯眼,又听得柳家众人被捕,更是怒不可遏。
但他跟随柳相浸淫朝堂多年,他也算懂一些官场之道,没有因为愤怒当场去刑部闹事,而是压住怒气,想着如何为柳家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