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许禁今日得了柳江明的玉佩,一时高兴过了头。
待她提前大包小包回到剑符宗时,山门处早已点上了灯笼,烛光映照之下,胖乎乎的青常正在啃胖乎乎的包子。
吃得那叫一个香哟!
“青常,又吃包子啊!”少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脚步轻盈,微笑着同站在山门处啃包子的青常打招呼,眸中却不由得升起几分疑云。
奇怪,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要青常守山门。
难道青常又要抓人了?
“师姐!”青常见到她,把手中的包子欢欢喜喜往嘴里一塞,脸颊软肉鼓起。
只见他将手中长鞭利落甩出,迅速缠上少女的细腰,“师父说,让我抓你回去。”
“!???”许梦满脸懵逼,小脑瓜子绕了又绕,也没想出原因来。
她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一片迷茫之中,少女就被青常夺了东西,绑着带回了住处。只见闺房之外,满满当当的站着一群人。
有爹爹,慕妙青符,医仙医老,以及桑娃。
头皮微微绷紧,许梦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许绍峙那张黑黑沉的脸。
???她到底做错了啥?!为啥要抓她?!
月光偷偷扒出云层,许绍峙立于众人之中,朝呆愣中的少女招手,“过来。”
“哦……”许梦磨磨蹭蹭的过去,眼底的疑惑明明白白,“爹爹,怎么了?”
剑眉稍稍蹙起,许绍峙沉了沉面色,口中暗含轻责之意,“你梦魇缠身,怎能随意下山去!”
“还不同爹爹说一声!”
“爹爹,我梦魇已经好了。”少女摸摸鼻头,语气中带上些许撒娇,“我真的已经好了!”
水眸直直的对上男人双眼,妄图说服对方。
“好了,你先进屋。”大掌轻轻把许梦往房中推去,许绍峙仍然沉着脸,明显没相信她的话。
“爹爹!”
他扭头望向莫齐儿和医老,语态诚恳,“有劳两位了,请。”
衣袖半展,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待莫齐儿和医老进入房内之后,许绍峙便作势要关上房门。
整件事情几乎一气呵成。
“等等等……我有一个问题!”许梦抓住门槛,眼神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她脸上的迷惑更甚,“这、这关门干啥啊?还有你们为啥都要聚集在这啊?”
“……”许绍峙剑眉紧拧,没有说话。
目光投向慕妙,对方横她半个白眼,只想敲她一个咣当,“师父今天一早带着医仙和医老来为你查探梦魇之事,怎知你不在房内。”
“师父心中焦急,就把我们众人唤来寻你。”青符折扇半开,懒懒散散的接话。
“最后还是……”折扇收起,青符扫了眼一直垂眼沉默的夜子桑,小小轻咳一声,“还是夜师弟发现你房中的下山令牌不见了,这才知晓你是偷偷下山。”
“这和关门有何关系?”少女心虚得很,但还是问出心底的疑惑,“这看病不用关门吧……”
而且我不是偷偷下山的,我是光明正大下山的,许梦在心中补充。
眼睛滴溜溜地往医仙和医老身上瞧,二人只是笑而不语,对关门一事并无异议。
周遭的空气冷了许多,许梦抬头一瞧,她爹爹的脸越发黑了,“医仙和医老看完病自然就会出来!”
“而你,今日起禁足三日!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入你房间。”
声音顿了顿,他微眯了眯眼,意有所指,“不管男的,还是女的。”
“是!”众人皆弯腰应声,夜子桑抿了抿唇,也跟着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房门忽地被人啪的关上,许梦张大嘴巴,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变故。
“我……”
“爹啊——我错了,我下次下山知会你一声,你别禁我足啊爹爹!”少女扯着嗓子哀嚎,五官皱在一块,试图挤出眼泪。
开玩笑,禁足三日,四日后就桑娃生辰了,她还得提前一日去买菜呢!
“呜呜呜我错了爹爹——”许梦扁着嘴巴假哭,还一边抽着鼻子一边用手背抹着她那不存在的眼泪。
“别装了,师父他们早走了。”青符在外面幸灾乐祸的笑道,“你还是好好禁足吧!”
哭声戛然而止,许梦清了清嗓子,谄媚笑道:“师兄~你就帮我求求情嘛~我不就是下山的时候没有告诉爹爹嘛,不至于禁足吧!”
“你真的以为师父是因为你下山的事情禁你足?”
“不然是因为什么?”
“你……”青符用折扇敲敲脑门,为他这小师妹的榆木脑袋头疼不已,“你还是好好禁足吧!”
说完,他轻摆折扇,闲闲散散的走了。
“哎师兄你别走啊!”许梦又气又恼又懵逼,“话只说一半很不道德的!”
“好了,许姑娘。”一只玉手攀上她的手臂,莫齐儿轻轻的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温声道:“我要为你看诊了。”
医老打开他的药箱,将布巾银针一字排开,苍老的眼角挤满了皱纹,望向莫齐儿的眼神满满都是崇拜。
咦惹~
少女不禁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想起青符刚说到一半的话,她便撅起红唇,哀声叹气,“爹爹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禁足,为什么——”
莫齐儿正在整理看诊的东西,见状也只是浅浅一笑。
水眸眨了眨,许梦开始扬起笑脸,对着莫齐儿讨巧卖乖,“医仙姐姐你知道吗?”
睫羽颤颤,显得少女特别的乖巧可爱。
莫齐儿叹气,轻轻点头,“知道呀。”
“为什么?”
“能为什么?还不是夜子桑惹出来的祸。”灰白胡子一吹,医老取来烛火烤炙银针。
许梦哑然,这和桑娃有什么关系?
见她不解,莫齐儿淡淡出声,“从古今来,这女子的闺房,男子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额……然后呢?”
“可是今早众人寻不见你时,是夜公子在发现你梳妆台下抽屉里的下山令牌不见了。”
??许梦迷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向来习惯把贵重东西放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多年来从未变过。
医老见她不是一幅懵懵懂懂的模样,灰眉一扭,没好气的指着梳妆台给她解释,“当时夜子桑那小子一进来就拉开了那抽屉。”
“他为何会知晓你那抽屉里有下山令牌?”
“不仅如此,他还知晓你喜欢把东西物件放在何处,试问又为何对你、对你的房间如此熟悉?”
“因为他……可能经常进入我的房间……”少女喃喃,一双水眸几乎瞪成圆圈。
背脊渗上凉意,突然想起系统那句话——灵魂相同者,性格喜好几乎不变。
我靠!少女惊慌得看看四周,她觉得以桑娃的黑暗属性,可能不是偷偷潜入她房间这么简单了,给他个针孔摄像头他都能装上!
烛火滋滋,将银针烫得灼热,莫齐儿手上动作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望向少女的眼神有些复杂。
指尖微微摩挲银针,她犹豫了会,终是开口替夜子桑辩解,“我想,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
“夜公子瞧着倒不像是这般不知礼数的人。”她从蓬莱仙阁到剑符宗这一路,夜子桑对她都是疏离有礼的,不曾有过半点逾矩。
许梦听见此话,内心忍不住呵呵一声,医仙姐姐!你不要被那个狗男人骗了!
贝齿咬住银牙,少女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死命瞪住不远处那装有玉笔的木盒。
莫齐儿被她逗笑,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在其手背上的某个穴位处轻轻揉搓,待其微微发红后才开始下针。
“许姑娘。”莫齐儿诱声哄她,慢慢放松她的手臂,“此事许宗主自会处理,姑娘现下只需安心配合我们诊治便好。”
“不过……”柳眉泛起浅浅皱褶,莫齐儿终是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许姑娘还是莫要因此疏远了夜公子。”
“此事或许是他做错了。”
“但我始终相信,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夜公子都不会伤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