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卢三贵面露难色,
“对,自己说喝多了,就从咱们爬出去吧”,文文感觉实在是解气,太解气了!忍不住站在程郑身后,也岔开两腿,向着自己一指。刚一指完,文文猛然想起自己只穿着开裆裤,里面好像也没有“小内内”。脸上顿时涨得通红,忙不迭老老实实站好,闪在一边,再也不敢嘚瑟了。
卢三贵这边看看沉甸甸的酒钵,实在是怵头;那边看看程郑的,又实在不甘心;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两个亲随,吓得那俩人脖子一缩,也跪倒在地上。他们跟着公子平日欺负个良家百姓还行,这会子看着义渠都被绑成了粽子,早就两腿,哪敢多说一个字。
喝了这三钵酒,估计半条命就没了。不喝吧,这之辱又实在打脸。左右都是滋味不好受,卢三贵开始后悔自己这惹事的破嘴了。但就是,惹不起英雄,但未必斗不过英雄。
卢三贵哀求的眼光看着卓王孙,忽然眼睛一翻,身子一软向后瘫在地上。两腿在地上一抽一抽,嘴里“嘟嘟嘟、噗噗噗”开始吐白沫了。
“什么情况,真能装,你是装死吧?想耍赖吧?”文文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九,对着卢三贵的就是一脚。
“叮!”忽然一声清越的罄声。虽然声音不高,但穿透力很强,喧闹的人群渐渐静下来。
“咦!”大家忍不住甩头一看,不由又是齐声惊呼。文文大战卢三贵也失去了吸引力。看吃瓜群众走光了,看卢三贵没什么反应,自顾按自己的节奏,身子一抽一抽着,吐着白沫,文文也失去了兴趣,悻悻地收起美腿,跟着去门口看有什么新热闹登场。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手拿牛尾巴拂尘的方士大踏步走进院子,头戴道冠,脸色蜡黄,眼睛眯缝着,下巴上留着三绺。长得高高瘦瘦,像一根竹蒿。胸前袍子上绣了一团金黄色的火焰,罩在身上空荡荡的。身后左右两边站着一对总角的童男童女,也是方士打扮,胸前袍子也绣着一团黄色的火焰。
“啊!黄大仙!”一波低声的骚动,在宾客群里涟漪一样荡漾开来。
所有的吃瓜群众真是普大喜奔了。今天这个婚礼算是来着了,太超值了!
蜀郡最大的富豪摆酒了,最神秘的富豪登场了,最豪华的嫁妆见识了,最牛的阔少被打脸了,最奇葩的女人中邪了,最牛的才子露面了。在这六大看点之后,想不到还有压轴稿潮,连当今最尊贵的、至高无上的宗教领袖——黄大仙也来了!
这让吃瓜群众连手里的瓜都要拿不住了,兴奋得一个个要抓狂。
卓王孙也太有面子了吧,黄大仙来了,他是来喝酒的吗?吃瓜的群众充满期待,把脖子都抻长到了最大值,惦着脚尖看。
一个管家迎了上前,可那个方士看都不看,只把手里牛尾巴向着他脸上一挥,好像拍一个大苍蝇,吓得管家急忙后退。
方士收起拂尘,这才傲然说:“请家主人出来一见。”
“来了,来了!”卓王孙答应着,心里七上八下。向着身边的程郑歉意一笑,越众迎过去。吃瓜群众放下酒爵、烤肉,把双手的油在袍子上擦擦,紧紧跟着围了过去。
“请问尊驾是黄大仙吧,不知天师下山来有何见教?”卓王孙恭恭敬敬地问。
卓王孙的人生信条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古训。对黄大仙这样的世外高人,他是既不亲近,也不招惹,更不得罪,很少打交道。这次,儿子娶妻,卓王孙并没有给黄大仙送请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派人来。卓王孙不知道眼前这位方士的底细,搞不清楚他是黄大仙门人还是本人,于是客气了一句。
“笑话!吾家天师乃万金之体,已经活了280多岁,餐风饮露,御气飞行,是半仙之人,怎能来见汝等凡胎俗子?吾乃大仙座下弟子,道号方羽子……”,方羽子不屑地眯缝着眼睛,自顾嘟囔着。
“既然汝等是半仙,吾等是凡胎俗子。咱们何必扯淡呢,汝又何必来吾家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最好了。谢谢,请回吧。吾等还着急喝酒呢!”文文实在看不惯方羽子装模作样、大言不惭的样子,没等方羽子说完,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连珠炮地说了一大串。
接受了这么多年唯物主义世界观教育,在文文眼里,方士和骗子、巫婆、神汉划等号的,什么画符、炼丹都是招摇撞骗。。
“啊哦!”方羽子被噎得睁开了眼睛,眯缝着的眼皮一睁,露出黄灿灿的两只滴流圆的小眼珠:“汝……汝好大的胆子?”
“那是!吾就是一个凡胎俗子,只会吃饭拉屎,不过,吾不想成仙成妖,自然‘君子坦荡荡’,天不怕地不怕。”文文毫不退让,咄咄逼人地说:“汝等既然是半仙之体,习惯餐风饮露喝西北风,还能御气飞行。这次来吾家,一定不需要拿路费、要礼物,对吧?”
“啊,这个……”方羽子哑口无言,他出来混,去了谁家都是毕恭毕敬,要啥给啥。今天,听说卓家娶亲,想来打打秋风,混顿酒肉,要点赏金,想不到碰上了文文这样一个嘴尖毛长,伶牙俐齿,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这是无招胜有招啊,一点套路没有。一时间,方羽子傻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了。
旁边的吃瓜群众听着文文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的问话,看看奉若神明的方羽子被噎得无言以对,再想想平日里方士们一口价地要劳务费,没人敢说“不”字的霸气,不禁心中一阵痛快,感谢这个奇葩的中邪女子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胡说,一派胡言!”卓王孙一扯文文,走上前去,满脸堆笑,“方天师,莫要理会她。有事请讲,吾是这里的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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