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准了辛奴无罪,然后你带她回李府,再让李月带出去害死?”
“不,小姐是不会干那样的事!”
“不会?那你说,李月在哪?”
“我……”
李德叹气,有些不甘心,“唯一的漏洞就是小姐,我没想到,小姐会带着辛奴失踪,我原本想着,事情进展顺利,陈喜被处斩了,辛奴在李府也活不了多久,这对老爷最恨的奸夫淫妇,一个都不得好死。”
宋礼蹙眉,既然陈喜是冤枉的,那真正杀死李虎的人,又是谁?
李德似乎知道宋礼会怀疑自己,他低下头,沧桑的眼中划过一抹痛楚,“宋大人,事到如今,我和你说实话吧,老爷他,算是我害死的。”
“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宋礼却是震惊的很,李德对李府忠心耿耿的,为什么要害死李虎?
连福叔都震惊了,怎么可能啊,这个管家看起来对李府忠心不二的,怎么会是他啊?
李德叹口气,“是的,算是我害死的,其实,老爷早就发现了陈喜和辛奴两个人的事,可是,他没有表面说破,只是说话警告辛奴,谁知道,这女人不把老爷的话当回事儿,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有一晚上,他在房间里面撞见了他们私会,老爷大怒,打了辛奴,骂了陈喜,后来,他就来找老奴了。”
“李虎来找你做什么?”
“老爷啊……”
管家抬起头,疲惫的双眼无神,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满带沧桑的脸上,却是平静的很,“老爷让我事先准备好一艘船,把他的双手捆上,亲自拖入江中溺死,再让人把他的尸体捆在大石头上面。”
这话一出,宋礼更是不解,怎么会是这样的真相?
“李老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德吐口气,“老爷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你们可知,那坨坨江中,三十年前,发过一场可怕的瘟疫吗?”
“瘟疫?”
宋礼大惊。“你怎么……”
“当年的老爷只有二十岁左右,他全家也没幸免,都得了瘟疫,最后,出来了个红莲教,谎称加入了就可以解除瘟疫不再受苦,他的爹娘,兄弟都加入了红莲教,以为加入了就可以好了,谁知道,他亲眼见到亲人变成了一具具森森的白骨,后来,红莲教被朝廷覆灭了,老爷也被京城来的商人救了,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二十年,发了点小财,老爷就在孤城住了下来,可是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红莲教竟然又出现,老爷想利用自己的死提醒人们,红莲教死灰复燃了,这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邪教悄悄出现了,你们是否在江底找到了一块莲花铜牌?”
宋礼和福叔听完候都很震撼,宋礼点头,“是,那块铜牌,是在江底找到的。”
“那块铜牌,是红莲教的标志,和老爷死在江底的那个女人,就是红莲教的人,是老爷亲手吊死的。”
“什么?你说那个女尸,是李虎杀的,可是,那具女尸明明看起来没死几日?而李虎的尸体却**了?”
“这就是红莲教的诡异邪门之处,教中的人尸身都不会腐烂,只有被万蚁啃食才会变成白骨。”
宋礼顿时大惊,万蚁,那日的洞中,南音就是那样死的?
“这么说,是红莲教的人找上了李虎,李虎才杀死了她,然后沉尸江底?”
“红莲教找上了老爷,要老爷加入他们,不然,就要毁了李家,老爷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也活不长了,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办法,这样做,第一,可以让世人警惕红莲教卷土重来,第二,可以弄死他恨的陈喜和辛奴,一计双赢。”
李德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深深的刺入宋礼的心里,他怎么都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你为什么对红莲教的事情了如指掌?”
李德古怪一声,“黑市,魏神仙。”
宋礼一惊,原来,他竟然去找过魏神仙。
李德见他似乎不相信,继续道,“大人派去的白素问等人,应该,是误上了红莲教的船。”
“你怎么知道?”
“三个去渔村的大夫死在江中,白素问两人生死未卜,大人要找画着莲花的船,就是红莲教的标志,老爷说过,不会有错的。”
“那你可知,红莲教的盘踞点在哪,我们身边,谁可能是红莲教的人?”
李德无奈摇头,“这一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红莲教好像在追杀叛徒,至于是谁,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红莲教早就找上门了,还能活到今日?”
宋礼深深吸了一口气,叛徒,难道红莲教追杀的叛徒,是南音?
“你说的话,可属实?”
李德苦涩一笑,“事到如今,隐瞒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老爷啊,李德无能,没有完成您的遗命,那对奸夫淫妇,依旧还活着。”
李德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他最大的失误就是让他们还活着。
“那算命卜算子的死,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李德摇头,“我不知道,大人无须再问,我若是知道,就活不到今日。”
李德微微闭眼,“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小姐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宋大人,拜托你了!”
李德起身跪下,久久才抬起头,“求您体谅老奴护主的一片心呐。”
宋礼突然起身后退几步,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李虎是自杀的,而那具女尸,是他亲手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法,可以让仵作都验错死亡时日,这下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那日南音可以吹笛子让那具女尸复活,原来,尸体本身就有问题。
“李德,你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老奴自然负责,只求大人帮老奴找回小姐,老奴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老爷。”
“李老爷有没说?那瘟疫可有什么症状?”
李德仔细的想了一下,“有,全身发热,面色枯槁无力,身上长满了红疹,如果,老奴猜测的没错,那渔村得了怪病的人,多半,都得了瘟疫。”
“可有法子扼制?”
李德摇头,“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