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血色残阳之下,呼啸的冷风如刀刮在脸上,引来一阵生疼。
宋礼一人站在被破门的冰洞前,满目苍凉。他看着一具具摆放在地上的尸体,心情非常复杂,做狱师的日子也不短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孩子尸体,连活了大半辈子的福叔,见到此情此景,也悲愤难平。
一具具小小的尸体被藏在了冰洞中,被人像丢死狗一样横七竖八随意摆放,官差都是大老爷些,见多了死人,也就木讷了,可是,当抬这些死孩子出来之时,他们的手几乎都在哆嗦。
太惨了,怎么会有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就发生在他们身边,而且,却是无人察觉。
脏乱的地上,摆放着十几具孩子的尸体,福叔一瘸一拐上前,满脸愤慨,“公子,尸首都抬上来了,一共有十八个孩子,看模样和身体特征,大都是约莫五六岁左右,和碎尸的豆豆年纪相仿!”
福叔虽然一眼看不出这些孩子的准确年纪,可是,看他们的外貌体征,他可以基本断定,这些孩子的年纪,不会超过十岁,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幼小的男童,都被人残忍的害死了!
宋礼闻言并未说话,空气之中,充斥着腥臭的血腥味,他的脚步沉重,走到一具尸体前面,蹲下身子,轻轻掀开一块盖着尸体的白布,白布之下,孩子被冻的身体都变形了,全部缩水成了小小的一团,邹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难受的紧,这曾经都是曾经鲜活的生命啊,如今,却魂去尸长留!
他握紧拳头满脸阴沉,抬起头,咬牙的道,“在何处发现的尸首,带我去看看?”
福叔忙带路,边说边道,“现在看来,这冰洞卖冰块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其实,他的作用是用来隐藏这些孩子的尸体不被发现,公子,存放尸体的石室在此!”
宋礼微微躬身走了进去,石室中很冷,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工造的冰梯子深入地下,那些孩子就是从那下面送上来的。
“公子,披件衣衫吧,里面很冷!”
“不必了!”
宋礼阔步下了冰石梯子,走下去后,只见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四处空旷形成一个天然的冰洞,很多鲜红的血迹流淌在冰上成了血花,他鼻尖吸着冰冷彻骨的寒气,嘴唇冻得发紫,见此情景,良久,才失落的道,“福叔,我是不是失职了,两次来此都没有察觉,这下面会有这么多冤魂无处诉冤屈,这么多的孩子无辜身死,就在我的眼皮之下,我却没有发觉!”
宋礼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冰洞之下,竟然有这么多尸体,他两次来此,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联想起上次发现的冰雕血花,尸体的疑团已经解开。
冰床之上,还有一些被丢弃的斧头和砍刀,斧头之上,血迹斑斑。
“公子,别这样说,是陈文彪太狡猾,这事不怪你!”
宋礼微微闭眼,这里藏了这么多孩子的尸体,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就是专门处理孩子尸体的地方,而豆豆应该是第一个被发现的受害人,他们想通过碎尸的方式消灭证据,可惜第一次就被发现,所以,陈文彪等人害怕这些孩子被人发现,就只能一直被冷冻在此了!
真是可恶至极!
当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公子,白姑娘和灵丫头还没有消息,老奴担心……”
福叔担心白素问和灵柩,她们两个还没找到,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宋礼深深呼吸一口腥味的空气,脑子中想起了冬藏说的话,他何尝不关心素问和灵柩,只是,他派去的人都找了,还没有消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素问和灵柩八成在陈文彪的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暂时道是不怎么担心素问和灵柩的安全,陈文彪已经被他逼的走投无路了,他抓她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威胁自己,让自己放他一条生路,如此,他们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他扭头扫视四周一眼,见再也没有漏掉什么线索,这才道,“把这里封锁起来,把孩子的尸体都抬回去!”
“是,公子!”
福叔匆匆去安排,宋礼走出了石室便瞧见张严便匆匆来报,“启禀大人,属下在银泰钱庄守了一天了,都没有发现陈文彪和可疑之人的踪迹,银泰老板也说,他没有来取银子!”
宋礼蹙眉,“没有?看来,他白天是不会自投罗网的,他一定知道我派了人监视着,所以,他不敢现身!”
张严有些担忧,“大人,若是陈文彪逃了呢,他不要存在银泰钱庄的银子了,那我们不就白守了吗?”
宋礼摇头,仔细分析陈文彪的心理,“他不会不要银子,你想想,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张严一惊,抬头看他,“为财!”
是了,陈文彪打着镖局和卖冰块的幌子,暗地里做着贩童的买卖,他如此费尽心思掩盖自己的罪责,目的也是为了敛财,大人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那么,他会晚上出现吗?
宋礼笑的高深莫测,这样的笑意给了张严信心,可是,一想到素问和灵柩失踪了,他这心头就担心的紧,“大人,素问和灵柩……”
“大人!”
张严的话还未说完,身后跑来了一个官差,官差气喘呼呼递上了一张信封,“大人,这是给您的信!”
“信?谁给的?”
官差有些害怕,“直接用箭射在府衙大门上!”
“额?”
宋礼二话不说打开信笺,看了上面写的内容后,他眼中划过一抹隐晦,“果然,陈文彪狗急跳墙了!”
“大人,是不是素问和灵柩……”
宋礼把信递给张严,张严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宋大人安好,白素问和那丫头在我手中,立刻解除对我的通缉令,不然,你会后悔!”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