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火红色的小猪,长着不均称四肢,卷着小尾巴,被赶着进入斗兽场,一路讲着人话骂骂咧咧。
这群小猪来自山海天地山艮与水坎卦位,中部第七山脉,一座名叫‘苦山’之上。
苦山所在,由姑媱山东往二十里,山上有种野兽,名叫山膏猪,周身似火,善学人说话,爱和人斗嘴。
山上有一种树,名叫‘黄棘’,黄色花,圆叶子,果实似兰草,食之绝育,还有一种草,叫‘无条’,圆叶,短茎,红色花,不结果,可以治疗颈瘤。
这群小猪叫‘山膏’猪,属于太古玄籍《山海经》所载,黄兽级无攻击生物,善学人说话,除了性情偏急,就等着被宰的命运了。
此刻正恼着被圈养多日,学着圈牧人骂腔,一路痛骂着,拥拥挤挤进了斗兽场,一片红海。
个头凶猛的几只,圈进场地时依然不依不饶回身痛怼驱赶者,引发哄堂大笑。
长老们瞧着满地在拱着蚯蚓沙虫吃的山膏猪等,清了清嗓子,摆摆架势,在这群娃娃军跟前讲述规则;
”每个分支部落的人,谁先挘夺的小猪数量最多,谁就赢得比赛,不得伤害小猪,抢夺时不得故意伤人,不能携带暗器,都听明白了吗?”
“谁先挘夺的小猪数量最多,谁就赢得比赛,不得伤害小猪,抢夺时不得故意伤人,不能携带暗器,都听明白了吗?”
靠在身前的山膏猪学着长老的语调说话,有模有样,引发哄堂,斗于卓熊一改严肃,也被逗笑。
“走开!走开!”老孀用权杖连连捅了红色小猪,戳得它猝不及防,一连打滚。
小猪怎是省油的灯,挣扎起身,一脸晦气,用学到的先回怼两句,刨着沙土奔上前,嚷嚷叫唤,皆把矛头指向老孀,同仇敌忾,提着大嗓门嚷嚷冲着老孀群嚎;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络绎不绝,逗得众等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老孀们慌得不行了。
热闹一阵子,在斗于卓熊锤击之下众小猪敛了架势,四下驱散,优哉游哉。
“开始!”老孀们冲娃娃军喊道。
命令下达,众童子军负坚执锐,匹马往前冲,就近逮着灵活的小猪,一通踉跄,人仰马翻。
这群猪仔个头虽小,皆已成年,挣扎气力大,连蹬带踹,娃娃的力气也不能相匹,遍地是红色小猪的身影,抓一个跑一个,抱一对丢一双,忙得不亦乐乎。
逗得众等前倾后倒,啼笑皆非。
“拎耳朵!”大统帅斗于卓熊在享受完这等愉悦后,威傲模样,要这帮后继之人捻重点行事。
年纪大听懂了话,逮中耳朵捏紧一提,还在挣扎的肉身立刻纹丝不动,仿佛有什么魔法一般,惊呆了。
于是下一秒,当第一个娃娃军撵着猪耳朵,提着往部落圈收集时,众等如梦初醒,都学会了捻猪耳朵办事,一逮一个准。
障栏里开始聚集满小猪身影,空旷地的数量越少,长老们忙着应付各自区域,数着各部落捕抓到小猪数量。
直至公共区域的小猪数量少于参赛的小勇士数量,争执开始了,这是整个节目中策划得最完美的部分,想要获得接下来的小猪,得把争夺者揍个鼻青脸肿为止。
斗于卓熊往前挨了挨,好不惬意,围观也是突然消寂,噤若寒蝉,这群部落后裔此刻不再关心抓猪的问题。
一个部落障圈被拱倒,猪群跑了出来,任凭长老如何呐喊,这帮平日被灌注仇恨和杀戳的小小勇士,先前的热闹劲消逝。
都突然惦记起临阵前,先辈叮嘱的事宜,最后只有真正把对手打趴在地,才是胜利者。
一个个你看看我,瞧瞧你,大汗淋漓,怨气丛生,壮大胆魄之时,逮着最不舒服的那个,抽出暗器,拼个你死我活。
三三两两扭打一起,个大的甚至已经骑到个小的身上,掐着颈部一通砸头,心术邪的,藏着尖锐暗器,对着争夺者一通狂刺,血花四溅。
除了那群老孀,看者听者欢呼雀跃,赞赏有加,胜者角逐,劣者淘汰,一波纠缠,厮杀还在继续。
“够了!”斗于卓熊吼道,一波娃娃军少了三分之二,剩下都是身强体壮些人,一身血腥,精疲力竭地瞧向大统帅,杀红了眼,欲罢不甘。
“你!过来!”冲着最强壮,也是打得最激烈的小人身喊道,缄默地走到跟前,欣赏有加,丢给一只兽腿,表示赞赏。
指令此部落获得头筹,立刻引来欢呼和倒喝,人潮跌浪。
“下一组!”斗于卓熊啐道,满目厌恶。
第二组娃娃军进来前,大统帅瞧着人类先民部落,图腾旗杆下走出一个瘦小女身,弱不禁风,不禁痛生怨恨。
这是他众多子嗣,其中一个女娃身,他曾多次想要弃之自灭的孩子。
如同其他部族偏见,任何生理畸形,天性娇弱的新生儿都应该被颓弃,他曾亲手送走了无数子嗣,这是处理的最不顺手的一个。
幼年多病,连端个碗勺都不稳,整日哮咳,联盟事多,纳妾众多,这一来二去,她被生母暗中抚养,直至成人才知晓。
“哼!”先啐一声,不厌其烦。
众娃娃军挨个,有序并排至大统帅身前,跪下接受点阅,她并不敢直视父亲,她也无资格直视。
她害怕见到这个人,因为他亲手杀了疼爱有加的母亲,还差点将自己溺水致死。
他是联盟军部大统帅,对任何人都有生杀权利,加以罪名。
小女孩吞声忍泪,抵触到权座上的生父,时不时回想到当晚情境...
母亲赤身裸体,扑倒在这个男人身上服侍,自己则被塞进储柜中,透着暗缝看着外头动静。
这些莫名其妙的勾搭,自自己学会记事,这个陌生又高大的身影只来过几次。
从小圈养在房间,生母告诉过她,任何人都是坏人,坏人的含义就是狠狠地掐了她,直到疼痛为止。
坏人就是会掐她痛的人,不能跟任何人说话,造就她胆怯性格。
这一夜母亲服侍不周,被一脚从床上踹下,砸得哐当响,这个男子下了床,对着母亲一同连踹,疼得她声声哭饶。
情急之下,本能推开了储物门,奔向母亲,唬到男子。
“你是谁?”他恶狠狠地啐道,抓紧头发提起,疼得脑袋都要掀开,小女孩慌不择路。
“放开她,放开她。”耳边传来母亲的求饶,有气无力。急气攻心,哮喘突起,让眼前的男子明白什么。
“你胆敢隐瞒,把她抚养至今!”愤怒滔天。
“我求求...你...”声嘶力竭,连连跪饶;“放了她,无辜的,她是无辜的!”
“她活着,你就得去死!”一纪重脚直踹她腹,人击塌了门沿,撞飞出去,全无半丝怜意,泄恨地瞪住小女孩,还要索命。
她已经奄奄一息,只稍稍在脖子上施压点气力,这种不配降落在部落世家的糟糠,便不会玷污名声威望。
“二当家!”家仆风风火火,连连禀道;
”外头来了一个黑风衣模样,提着三个头颅,号称要替部落洗清冤屈,对付昆仑山!”简直天方夜谭,以至于泯灭了他的杀意。
家仆继续禀道;“他喊着人头是昆仑城竖沙一族大族长和两个胞系兄弟的,要替残部声张正义,他叫竖沙游离!”
越发骇人听闻,据先捷情报,昆仑城举行了天下诸侯比武大赛,是有个叫竖沙游离的进了权势最高点。
遂将女身孩童一掷,披了风衣,跨过小妾,径直奔去,可怜的小女孩迷糊地看着母亲微抬手,从此相隔。
缓后,自己被丢掷到一群仿佛年纪,不管男女确都是一副体壮模样中,终日受凌。
唯有一个哥哥模样的人,人前嗤之以鼻,人后暗暗照顾自己,讲着一大通还听不明白的道理,如此一日度过一日,直至迁居日落城。
这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含义,也时刻厉害地刺痛自己,生母死的那一天,揪紧了心。
“你们这里有些人代表着我的颜面,族群的颜面,今日年纪善小,却也不能丢了我们先民威望,生死富贵就看今日能不能熬得过去了!”
睥睨不屑,盯紧小女孩,留她这口气,憋到了今天。
接下来,那一群多余的老孀们又不得不重复规则和计较事项,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