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一扯,来到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一股幽风撩过游烟闺房,吹灭了明灯,顶阁门被掀起,卷着黑风衣裹着一个人身迅速窜入黑暗中。
吹过‘龙鱼陵居’南大门,来到昆仑山下,沼泽流沙地界边,远处是沼泽流沙中号称山海天地戒备最森严的塔牢,无数上古结印不分昼夜施压,不仅关着罪恶深重的囚犯,连同山海天地最强地兽生物也是看守之一。
受囚之人在里头尝遍了各种酷刑,刀锯鼎镬,斧钺汤镬。
游烟苏醒,天旋地转,眼前杵立一具黑风衣,立盹行眠,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游离转过身来。
“很抱歉,我的亲妹妹,不得已才把你这样掳出城来!”道,处心积虑。
“哥!”不可思议,仿佛突然想起某事,生母大夏宛要处决游离,致其残身弃至山林历历在目,突然见到游离杵在身前,口沸目赤,巴不得立刻让他离开这里。
将臣和游离杵到跟前看着游烟,抽抽搭搭;“哥,你听我说...”哭哭啼啼;
”你听我说快走,他们...呜呜...他们疯了,他们要把你放逐山林,废了修仙之体...呜呜...快走...”声泪俱下。
“哼,到底还是会走这一步!”绝无半丝惧怕,一贯作风。
“哥我求求你,走吧,你不可能以己之力对抗整个上阁,找一座人烟荒渺的山头,清心寡欲地修仙,早日飞升,了结这是非恩怨!”游烟抹了眼泪,忧心忡忡。
“我问你,灵儿的尸体被抛弃在哪里?”冷冷道。
游烟一颤,张口结舌,看向远方塔牢,四周翻滚的流沙。
“孤城一贯掩人耳目。”推开游烟,独身上前,踩在沼泽流沙界岸边,一手按住结印,呼唤起妻子来。
骤然风起,沉浸在流沙深处的尸体有了回应,风流打开一个漩涡,半腐的灵儿走了出来,干瘦地裹在当晚成亲的艳红色礼服中,褪了些色。
替代头顶凤冠霞披是被掉碎零散的丝发,全无生气,触目惊心地倒在游离的怀中。
这对苦命鸳鸯上天只成全了一夜的夫妻,阴阳相隔,生地看着死的,死的瞪着生的。
漫天乌云奔流,撒下了蒙蒙毛雨。
“嗨...”游离好不神伤,先惦记着妻子生前的一些小癖好;“嗨,你喜欢的雨天,我又为你为难了天公,下雨了...”悲不自胜。
沾着湿润的手指摸弄她枯寂的额面,几缕发丝,越发吞声忍泪,水流花谢,人琴俱亡,感染着游烟和将臣以及众竖沙门客,情不自禁。
他们都没见过游离如此动情,剖心剜肺地延续煎熬。
半会。
“告诉我灵儿是怎么死的?”一声幽静,游离变了个人。
“告诉我他们是怎么让灵儿沉入这万丈流沙中。”踩着黑煞向游烟逼近,走火入魔。
“哥...”游烟很吃惊,无数条黑煞气穿出地面。
远处两个幼儿被惊扰到,意境中黑煞丛生,众侍从,将臣也是瞠目结舌。
“我要你告诉我,灵儿是如何被逼死在这如蝇逐臭的万丈流沙中...”黑煞将游烟团团捆住。
“所以灵儿就是这样死的吗?”痛如心绞。
游离的仇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阵炫光在游鸣,有节奏在荡漾。
“原来仇恨也能让一个人进步!”深沉道。
......
“绝世莲眼...”用着激昂的心情,兴奋感叹,心潮澎湃。
......
“没想到你至死,还依然念念不忘着,助我晋升界限,原来仇恨也能一个修仙人突破劫难,这一波三折,有寻无处的修仙之路...”
游离看着自己,重复了昔日这番说辞,看着他强忍着泪水在亡妻额面亲吻了一下,面向将臣,妥稳道;
“日暮途穷,此仇不报,如何还有意志再存立于这山海天地之间,面对自己,面对亡妻...”宣示立场。
突然睁眼,远处袭来一人身,半空收了飞剑,未及坠地,隔空被穿地而出的黑煞捏住,更狠狠地施加气力,困得他嚎啕大叫。
远处幼子再受惊扰,出现的来者是二人的生父,游烟当时的情郎,一时惊嚎,慌得游烟护着二子转身。
“云翰云翰...”蹦到身前,回头,央求他能明白。
游离松了神色,云翰坠下,绞成一团,捶胸顿足。
她便忙照看起情郎,再无暇顾及游离还会再做出什么来。
触景伤情,此情此景,看向怀中亡妻,陷入沉默。
夜色更浓,夜雾越加撩静,除了云翰不时发出绞痛声,便轻得只听见游烟‘嘘嘘’地安慰叮嘱,比灵丹妙药还实用。
“他没事,我一时分辨不出来人。”道,哀思如潮。
游烟回身,却多了份谨慎。
“这下你才能感受到失去一个心爱,所爱的人是怎么一种痛楚。”再道,撕裂黑风衣,将亡妻背捆在被,冷漠走过,回身。
“谢谢你,在所有人否决我的时候,唯有你坚持不懈地站在我身后,但是从此刻起,我们恩断义绝,要记住从今日起,我是你的仇人,整个竖沙家族,乃至昆仑山,修仙界的敌人。”迟疑道,再是满腹柔情;
”再见,我的好妹妹。”
话罢化作一阵旋风拔地,飞逝往昆仑山。
携着将臣并众人瞧着自己身影离去,久久默不作声。
“所以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血洗家门了吗?”将臣麻木不仁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