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游离收了往事,飘逝,看着身前的将臣,一团乱麻。
“我们的妹妹在我血洗家门后,审判了一个公平的结果!”要将臣注意。
再重复道;“我那日造下这余孽,罪有一半,也总有一天必是我该偿还,所以我留下你至今天,竖沙一族唯一的继承血脉,等着你修仙上限时再来寻我复仇,那时凭借你的能力,能取我首级祭慰这些人,我自当无悔。”拍了拍了袖口衣,将臣来了精神。
“当我摆脱了舅舅,七夜一行人的围堵,出了昆仑山一路至此,我终偿得如愿,建立破晓,大搅山海天下,空前绝后。”
顿了顿眼皮,将臣没有反应,这不是他感兴趣的部分,跳过这个铺垫,拈中他此刻最感兴趣的部分。
“种种名望和实力的加持,修仙容易修心难,揣摩世道周期和人心,我也一度下足了功夫,历历往事,等着,盼着在与你相见的一天。”抿了抿嘴唇,已察觉将臣有所情绪。
果不其然,他勃然变色;
“慈鸦还懂得反哺,羊羔尚有跪乳之恩,纵使他们与你有摩擦,也不至于血腥满门,你自幼深得竖沙家门恩泽,钟鸣鼎食,吃着不尽,你有今天,是谁给予了优越的条件,你的良心究竟被谁埋没了!”
怒嗤道,字字珠玑,让场面一度冷了很久。
众侍面面相觑,也不好干涉,两兄弟在据理力争,各有所词。
将臣这身抽筋拔骨,完全被游离撵着锤,不费口气,而这一幅说辞,长兄训斥,更具威力地让游离规矩,坦荡而视。
“我自幼一贯心比天高,睥睨一切,我有这个资格和本事,认错不是我态度,从来不是!”气势一刻都不能受贬,把话说完。
“但是这一刻,我愿意向你认错,因为我的造起的恩怨,牵扯了你,独自背负骂名。承受了这么多年。”
欲言又止,降低身段不是他的作风,却也起作用地让将臣熄了气焰,众人盼足了看头,游烟领着孩儿凑上前,牵挂二人。
“但是对于我,这份自私,我从来没有要求要降生在竖沙,上阁家族,我也不指望这一遭家世显赫环境铸就身段,自小我就不是!”来了情绪,提醒将臣什么。
“我更不愿意把我抚养至大的人,至亲之人教会我世间正道,再施以受教,以杀我爱妻来教育我时刻惦记身为一个竖沙门人,该注意的身段和选择,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气焰喧嚣,瞪着将臣,众人齐齐被揪了一下,钉在原地,比四周围仓木还要僵硬,唯独游烟理解地俯低了头。
“罪该死的是我,灵儿没有错,你要可怜我血洗了家门,你就要明白,两个掏尽心扉绑定终生,成亲之夜活生生被拆,她一个弱流女子,被劫至流沙河岸,强迫咽了毒草,一掷而下。”
周围风气丛生,犀利地在岩面磨出割痕,低腰绿植被齐推平,惊到酣睡的赣巨人,游离的情绪风起云涌,泪眼晶莹。
“我真该杀他们一千遍,也绝不手软!”恶狠狠道,铁石肠心。
场面一度又在发冷,这一次是将臣站到了下游,感受游离情绪,都是讲道理的人,将心比心,萎靡不振。
众人面面相觑,也很无奈,游离导过的情境,历历在目,没有经受他的痛苦,无法评价对错,游离一通说辞,都沉了脸色。
时间在抚平每一个人心中的疾躁,唯有两个不明世事的幼儿,探着脑袋左瞧瞧,又看看,还有两个困乏的赣巨人,时不时打出酣声来。
游离平静下来。
“这一次昆仑山南剿日落城,我料定你一定会找上我,也不会在乎为上阁建功立业,只为家仇千里奔赴,如我预想,这些年你必当逼着自己,在最不擅长的修仙武技上下足了功夫,日落城前夕晦暗难详,竖沙一门自我为乱,家境倒迁,今时不同往日,没必要浪费无故的人丁,为了弥补对你的愧疚,我制了一计,却不料是御牧主导了这一次南征,刮目相看。”平静道。
“这其中还有魔族的介入,让形势一度复杂,昆仑城轻车熟路,想必也有势力出卖了日落城,御牧赢得很草率。”分析局势,云过天空。
“此外,这些年,我也保存完整你想要取回的东西,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取,父亲,游尧,游俊的项上顶首,依然完整,送回昆仑山南坡地宫吧!”将臣来了精神,听住了话。
“我一直在等着今天,只怕今日你只能取回他们三个,我的人头,你仇恨不全在理,也没这个能耐。”无视道,大摆阔袖。将臣心比明镜。
“游烟。”看向一侧,她翘首盼来。
“还在洞窟里,出来得急...”游烟望过来,比划道,遥指至亲疾首。
将臣略有迟疑,朝侍从瞧了一眼,后者恭诺,下了山丘,奔首级取去。
“最后!”结束兄弟两今夜漫长,自将臣设了一局,引诱自己,几个时辰一晃而过,辰时快至,遍地凌乱
两个赣巨人因为视力不好,不明众人,干脆相拥而睡,此刻挪了挪身,地摆树摇,面向夜空呼出口气,像是憋足了劲。
颇有一番故意在告诉众人,这所有的恩怨在愿意讲开之后,就如同这口气一般,泄足了便了事。
侍从回来,取回了一个包裹,沉甸甸三个形状,将臣五味杂陈,放置地面,打开,风干的面相,惨不忍睹。
游烟掩了两个幼儿,都好奇要往前探。
侍从捧来檀木妆盒,小心翼翼放入,如同游离预想的一样,取回疾首,确实是有备而来。
“最后...”看着将臣并环视众人。
“我建立破晓的立场永远不变,我能愧疚亏欠竖沙和昆仑城多少情义,这是游离的宿命,我必当会用我的方式去改变这片山海天地的秩序,种种不尽情义的人伦礼节,今日只是为一缓家仇,个人私事。”傲然屹立,简傲绝俗。
“是我一手建立了日落联盟,大搅黄河祭,种种有利益牵隔的暗杀,也是我亲手将日落联盟葬送昆仑山之手,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循环周期。”
一番玄机,修炼至游离境界,或许能知一明二,眼下个个虎头虎脑,不尽其详。
“但这片山海天地,已经过度了日落城起义,魔族将会步后尘对崎昆仑山,没有谁能幸免。”一改气势。
“我们还是敌人,我依然是当下昆仑山首席通缉,就站在你眼前,邀功的,比试的,你们皆可放开手脚,刀剑无眼,我必不乏场。”说时跃跃欲试,瞧了一圈。
都在等将臣的意思。
唯独游烟牵肠挂肚,她不愿见到族人自残,盼都能理智,不要再争什么立场和气势,瞅紧这个瞅那个,急着要给每个人浇上泼冷水,都要冷静下来。
将臣安置好疾首,回身,也是威傲,慌得游烟牵紧了幺儿,他多半也上情绪了,开始独步上前。
游离周身黑煞飘荡,大摆阵势,欲罢还战,将臣无畏上前,被阻隔在风遁外,众侍从如履冰霜,箭在弦上。
“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将臣道,很平静,很唐突,闻着话众人都松了眉头,云霓之望。
“下一次如果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以昆仑城的名义,绝不会是今天煽情地导了这么久...”冷漠相视,息事宁人。
游烟当先报以苦笑,一解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