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塔境之中,时辰,气候,地势不受自然约束,囚禁太多不可考详的囚徒,怨死成灵,公爵,诸位可跟紧了亢龙的身后,沿途看到的听到的,切莫有怜惜和贪婪的欲念,否则就会像这四周围。”
话间,前进的光景是一片荒芜之地,一具具干化躯体,流亡光景,满目疮痍,晃动着幽灵瞳眼,瞅着眼前来人,饥肠辘辘。
“这些不死不灭之身,或是想从塔境逃出,或是想劫囚塔境之地,迷失于此,耗尽生机时立下怨咒,石化成不死之躯,见不得阳光,弥留塔境中漫无边际地等待。”
大夏公爵怨恶地瞧着满地干瘪尸身,一双双血红瞳眼,回荡着饥渴,一遍遍,一具亡灵乞讨地爬到身下,迎面堵上亢龙侯爵,亡灵歇斯底里。
“小爵爷受牵制了。”威严道,唤醒他意识,回到现实中来,怨灵能控制意念,啃食活人的精神为自己供生。
众人急着亢龙脚步,罗盘不安在指引,避开每一时刻在变动的方位,选择一条最安全的通径,加速前进。
“塔境之中,这些弥留的怨灵各具情欲,喜,怒,哀,乐,恶,惊,惧等七情念。眼,耳,鼻,舌,身,意等六欲望,操纵着各自神通,蛊惑进入塔境中的任何活物,若冥思意念低者,随时都会身陷于此。”
侃侃而谈,大夏御牧憋得青红涨紫,无地自容。
众人穿过便是尖针的流沙,路过炼狱滚滚的荒原,走过刀锋垒成的雪域,滚滚沸腾的西海,看到了流亡的西海鱼人一族,虾兵蟹将。
走进一道暗域,迎面一张挺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催着腐恶臭扑来,亢龙侯爵扭了罗盘,恶兽扑空一侧,众人进入另一条僻道,诚惶诚恐。
都想知道突然出现的生物,疑神鬼地瞅紧四周还有甚变化。
“关押着魔族三地仙,勃皇,槐鬼,英招乃是重型囚狱,自亢龙看守于此,从未涉足,只负责供给结印消耗的物需,让上祖伏羲亲自布下的结印生生不息,克制着地仙魔祖于重型囚狱中,已有百余年。”
来到一扇石门前,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鸟画像,潮鸣电掣。
这是修仙界开派鼻祖,上古伏羲的仙禽坐骑,朱鸟即凤凰。
太古盘古混沌之争,山海雏形,神龙朱鸟孕生,龙乃承天运,出则更迭替时,凤承人运,永世轮回在山海大陆中,择中应运之人,不停磐涅,直至邂遇承神龙天运之人,更时替代。
伏羲是第一个被朱鸟选中之人,开创了山海天地修仙秩序,凤凰图腾是修仙界至高的信仰,昆仑城旗徽。
伏羲飞仙,凤凰磐涅,降生于修仙古族,令山世家,一女名,‘令山瑾熙’。
生则眉额承凤火,周身凤纹印记,天之娇女,浴火而生,傲睨万物。
自生承有天命,舍我其谁,不间停磐涅重生,不死不灭地等候着神龙天命之人出现,悄然间百余年过。
‘令山瑾熙’之兄‘令山瑾轩’自幼指婚于昆仑城上阁大夏一族,长公主大夏颐楠,婚期近矣。
石像朱鸟作为看护三个大魔祖地仙的结印,乃伏羲亲自布下的结印。
但见亢龙侯爵伸手,掌心托起一团罡气,月支天罡效仿,众人随之效仿。
朱鸟神禽吸附着罡气,辨认来者,空档的通径中念出众人的名号来,无奇不有。
石雕的朱鸟跳下岩门,梳理翅羽,瞅了众人一眼,爬上岩门竖柱,一通放鸣,岩门开,众人不由自主捂住鼻腔。
迎面一股承重的催压感,让几个随从晃了脚跟,神志迷惘。
眼前点着一个巨大的‘熏华草’油脂灯,长年累月,整个囚狱弥漫着浓烈的熏华草气味,月支天罡大手一扬,油脂灯灭,地面风遁丛生,卷着漫囚狱的熏华草气息,吸附地挪在一侧,为众人开辟一个舒爽的空间来,身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圆椭形的囚狱环境,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整个囚室全由‘帝台棋石’打造而成,山海天地地坤卦位,中部第七山脉,‘休与山’上产出的小石头。
这是修仙和修魔界,任何带有天赋异能的爬兽飞禽,触碰会失去所有力量而变成普通的肉身,慧根皆丧。
如同这盏油脂灯,传自北荒秘境‘熏华草’染酿的油脂,这一种草本具有克制异能者,仙魔体的能效,无色味,终日弥漫。
三个囚室并没有设有门道,自建立而成,只留一个探视口洞,碗状大小,其余完全封闭状态,史载中每一副石棺根据三个地仙魔祖身型凿刻而成。
相传勃皇肥胖雄壮,槐鬼笔瘦削长,英招是三人中最矮小的一个。
前二者只留头颅露空外,周身有浑厚的帝台棋石板扣押,带有咒印的精铁链捆锁,符印围绕着二者悬浮,日以继夜束缚。
非神兵和朱鸟的真火伤害,这三个地仙魔祖拥有不死不灭的身躯,羁押于此,日夜受帝台棋石,熏华草和符印施压,完全僵化,沉睡状态。
但这其中,唯独地仙英招的囚室,他并没有像勃皇和槐鬼一样被罩帝台石板。
史载矮匠族在凿刻英招的身型,石棺出现了意外,不尽其详,伏羲升仙祭典将至,塔牢雏成,咒印起效,仓促中矮匠族改了方案为英招打造了一个封闭石棺,将其锁在石棺中,运进塔牢。
月支天罡细细地琢磨着史载的内容,任何蹊跷的存在。
凑身近前,在勃皇和槐鬼的囚狱前,安静地眺视一番,审视陌生面相,感受名号大噪的人物,惊奇地杵在身前。
来到英招的囚室前,瞅着里头静置的石棺,愁眉锁眼。
骤然抽出神兵‘轰隆!’利索地破了羁押英招的帝台棋石囚室,烟雾尘硝,身后众等惊愕无常,瞠目结石,看着他拖着神兵踩着碎石进了囚室,冲着石棺而去。
“公爵被怨灵蛊惑了...”一侍从失声道。
都难以置信,亢龙侯爵身先士卒,揎拳捋袖,卦色缠身。
他是最能理解这一帮怨灵蛊惑之下,迷失了意志的人会做出任何事来。
这一番不动声色,突然破开重囚狱室,实在入木三分,激得身后众人秣马厉兵,跃跃欲试。
惊慌失措地眺着月支天罡一举一动,便见他围绕着石棺盘一圈,杵在身头为止,骤然剑起,迎着石棺刺下。
再一次麻痹众人,胆战心惊,两个静置的囚室中,勃皇和槐鬼突然睁开了眼睛。
月支天罡将神兵一抽,石棺尽毁,而棺中,空无一物。
“该死!”先啐一口,脸色煞青,切齿拊心。
众人一惊一乍,瞪住眼前,月支天罡挨着石棺靠下,戳着神兵,阴沉地思索。
便见到石棺中空无一物,众人卸了戒备,怅然若失,理解他一番所为。
“这石棺是空的!”大夏公爵近前,难以置信。
“不错,这百余年来,魔祖地仙英招,根本没有囚禁在塔境之中,他已经在山海天地逍遥百余年了,而我们全然未知。”月支天罡合上双眸,揉起穴位,忍受着。
“这...这...这是为何!”难以置信,咄咄怪事;“先祖的印记,结印不可能出现错乱...”亢龙满腹狐疑。
大夏御牧,月支七夜近身来,大夏御仁好奇地朝着一个囚室探视去,一双明晃晃的瞳眼对视而来。
“这其中只怕多的是无法预见的事情,不管是先祖时期,还是现在,未来,比解决破晓和日落联盟还棘手的事情,是魔族已经在暗中崛起,计日奏功!”月支天罡起身,望向大夏御牧。
“你在剿灭日落联盟,漫空雷电的那一个魔族身份,他就是魔祖地仙英招,他本应该羁押在这里。”遥指身下破碎的石棺。
“当我见到你导出往事情境,见到这一个人,彷徨片刻,已确信三分,只是年代久远,走了一趟白虎堂查明其人,再至塔境中确认其身...”泄口沉重,颓败口吻。
“只怕修仙界这一次,劫数难逃了!”消沉地合上双眸,感染着在场诸人,惘然若失。
场面胜似空寂,一个个百感交集,匪夷所思,如若修魔一族崛起,那可谓海沸山崩,风起云涌。
“事不宜迟,夜儿...”月支天罡一改颓废,纵然一幅不惧气势,挥斥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