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大道小说 > 其他类型 > 三国逐鹿志 > 第五回 战磐河三夺界桥 结胡寇二出范阳

第五回 战磐河三夺界桥 结胡寇二出范阳(1 / 1)

<>且说公孙瓒以越、度二将为左右先锋,列阵于界桥之南,亲引白马义从四万为前阵,作势欲伐常山,太守吕威璜兵少不敢妄动,急传禀告袁绍。张郃语绍曰:“今张燕虽破胆,然必与之。故并州之务不劳主公挂心,可以全军迎之。况战之势也,不在众寡一时,然集优击劣,亦不灭常循也。”袁绍正有此意,遂急出壶关,北之界桥,以阵之。

两军隔河而峙,公孙瓒扬鞭怒骂曰:“袁绍小子,只敢待于闺中,委任下人。汝敢披甲否?”绍微不豫,忽闻帐下陈琳朗声曰:“圣者老子言曰,兵者凶器。今吾大义之师,守土开疆,吊民伐罪,上承天意,下应民情。尔幽州狂骑,逞武好功,唯军是取,天之败汝,其亦必然!”瓒不能语,单骑杀出,横金槊单搦袁绍。袁绍尚幼,一时亦怒,持金脊刀杀出,两人战在一处。左右军士无不揪心。斗了三十余合,绍砍断公孙瓒盔缨,瓒钩坠绍佩剑,二人各自归阵。

严纲见主公不利,大喝一声,引万余白马义从杀出,对阵麴义引先登弩骑杀出迎战。白马义从素以众击寡,且匈奴历百年之化,势分而力弱,不复当年之勇。故而其号为精锐,实则颓萎,与袁军一阵对射,死伤大半,余众皆溃。严纲制止不住,取弓欲射,麴义待其箭来,拈夺回射,正中严纲眉心,倒撞下马。公孙瓒初逢大败,左军公孙度、右军公孙越皆无心迎战,当先辟易,阵势遂崩。

韩猛、淳于琼等见敌军速溃,各领本部直冲过来。绍初有疑,辛毗曰:“主公勿忧也!公孙瓒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以蛮胡无知,而侥幸成名。今其取士以利不以义,帅将以虚不以形,此之胜战固锐,然败军折将之际,仓皇鼠窜,则其败亡尤在杂余之上。”绍会然,令全军进击。公孙瓒阵中赵云横枪杀出殿军,正遇韩猛,力战三十余合,猛不能当。麴义见韩猛落败,挺枪杀去,二人战了五十余合,麴义诈败,云骄狂追之,义猝回身迎战,相斗甚厉。云顾大军皆委去,乃惊走欲北涉。

适颜良引百余骑方到桥上,北逐之诸军已追出十余里,后援尚在半舍之程,虽是胜战,暂为其所困,若昔楚庄追晋,而为晋军所围矣。颜良谕左右曰:“昔李广之遇匈奴也,左右从骑不满百,而广下马除鞍,虏遂不敢进。今敌众吾寡,胜战在气;倘露弱色,则尸骨无存矣。观彼之将行色仓促,非败既惊,列位且镇然应之,袁公大军,顷刻既至!”左右皆雄壮之士,无一懦夫,皆高呼大喝。云率万余之军,仓皇北遁,方之桥上,见颜良等众骑各弃头盔铁胫,垂发怒目纵马杀来,虽百余人,势若千万,不禁恐惧急退,从桥下涉水以渡。良知其怯,阴谓左右曰:“今若箭在弦上,停必自伤!”以假作真,直杀过去。云复胆寒,会见麴义领数百骑纵马赶来,更疑有计,且度以瓒已溃围而出,无心再战,虚晃而去。颜良狡黠,知兵少不能追,遂故意问麴义曰:“贼已无战心,何不追之!”义不知之,正色曰:“此断后之锐,倘力围之,则徒添伤亡也。孙子有云,围师必厥,归师勿遏,此以类同也。不若伺其退走,半途截击,则可以全灭之也。”良大笑。

且说文丑于界河上游,引四千铁骑,巡于岸洲,阻遏张燕等万余黑山贼,往来冲突,陷于逆战。幸逢潮涨,黑山贼困于水深,文丑方得守住,以言劝部下曰:“今江山多难,寸土必争,或报国之时,文丑虽微,犹存必死之觉悟,不知诸公如何!”左右皆奋死,以一当十。如是者自朝至午。忽闻袁绍界桥大胜,精神一振,令全军喝曰:“逆贼公孙瓒已毙矣!”张燕闻之,几乎碎胆,阵势稍退。会天助袁军,潮汐微退,文丑趁势挥动铁骑,渡河杀去。一时滨前激腾,遥望张燕骑白马于阵中指战,文丑择死尸之矛,猛然掷去,杀其从骑。张燕益胆寒,几乎坠马,文丑咆哮曰:“那白马之上逆贼,既张燕也!”穿云裂石,声贯云霄,虽四下杀声震天,人皆详闻,黑山贼无不心慑。言讫,文丑一马当先,冲杀过去,真壮烈之将也!后人有诗赞曰:

铁枪蘸水马鬓湿,崩浪折光中渡时。

江腾一泛和田碎,山崩三叹贲育急。

风声陡峭攻如火,鼓角慷慨力不徐。

只见乌骓逐白马,踏平滩前老芦蘼。

张燕见大势已去,舍下大军,独引数百亲信逃出,一气逃至河西,据城死守。

赵云等各自退入范阳,谋论后计。范阳太守白邱领兵与城外迎接乃腐儒也,又善谄媚,遂白公孙瓒曰:“我主主北,为火色也,袁氏主东,为我火色所…”公孙瓒大怒,一槊格毙之。公孙度等一齐跪倒。瓒自度曰:“阵前杀将,是为不吉也。”立垂悲悼之色,使左右厚葬之,咨左右以计。公孙度曰:“今袁绍虽有小胜,然主公亦非败也。幽州财力雄厚,阖不遣使求和?可卑辞厚币以诱之,清介之士尚不能拒之,况袁本初好名之高士乎?”瓒忧曰:“事若不成,恐徒折之矣。”度太息曰:“金银玉帛者,身外之物也,去而复还,何必爱也?晋公虽名马亦肯授荀息,始得两国之利。今主公不肯捐金银...”公孙瓒急打断曰:“非伯珪吝财,然征战之事,冗费巨大,不可轻允也。”

赵云曰:“主公强援在侧,却欲求和,此岂非不智乎?公孙越二子折于国阵,心下忿忿。界桥之战,当先溃逃,置三军于不顾,终成大败。今复欲耗吾国力,奸谋高远,主公不可不查!”公孙瓒谓之曰:“虽然,计将安出?”公孙度急叩首禀曰:“公孙度忠耿无二,同是宗门,岂敢通敌乎?臣职虽微,情奉赵云之摄,而甘为一都尉,以自澄也!”不觉泪下。

瓒未应之,续问赵云曰:“如此强援何在?张燕之军,一败再败,实难寄望。河南诸侯,若吕布等虽与袁绍有隙,然鞭长莫及,不能救前。”赵云曰:“可假故幽州相刘虞之名,引匈奴南来,以重利许之,必可灭袁军也!”

别驾关靖大惊,近前劝曰:“赵镇北不见唇亡齿寒之故事乎?胡贼顽劣,素善军谋,大汉惟以劲弩大车高墙深壑为倚,方能御之。若引狼入室,则必殆也!且吾等久与其为敌,虽诱以重利,料必不信。若为其知虚实,反来助袁绍,岂非弄巧成拙乎?”降将眭固近前曰:“关别驾谬矣!军法之事,在权在变,岂能恪守陈规乎!况纵匈奴入掠,吾等与之十战七胜,何足惧也!”

公孙度始怒,语二人曰:“竖子何知!昔伯珪与吾,仗坚城长陷,环簇以守,箭下如雨,泥血满面,几乎殒命;或与伯珪狼狈而走,并骑驱驰十余里,前无谋应,后有追兵,风餐露宿,胆色唯谨,何其艰辛!尔等少子,不了砥足蓝缕之艰,而从军于壮大之际,所遇皆非苦战,吾每惜新卒之命,使尔等旁敲侧击,坐得战功,今反不知匈奴之难也!汝二人自比汉高祖如何?高祖拥兵四十万,尚受白登之辱。今匈奴虽不复当年之勇,然亦非羸弱可欺之辈。”言辞激动,未顾公孙瓒闻狼狈见笑,怒色在容,当即令人将公孙度乱棍打出出帐外。

瓒乃曰:“此乃趋虎吞狼之策,委实可效。即付诸行,勿再多言。”幽州牧刘虞虽为俘虏,然一力辞之,正色对曰:“虞虽不智,亦不足为此祸国殃民之罪夫也!汝欲逞凶,吾无以治。然吾手足在身,断断不能就此也!”公孙瓒怒曰:“汝身陷囹圄,岂能得志!”帐下诸仁厚老臣皆苦劝,惟赵云、眭固等少傲之士得意。瓒目若无睹,拂袖而出,令眭固引数十名壮士,日夜鞭打刘虞。凡数日,虞不肯屈,固乃斩其拇指,沾血为印。

且说袁军虽胜,然实力尚弱,不可冒进,于是各自班师,止留张郃、审配等据界桥,待整毕复攻。闻公孙瓒勾结胡人,审配大怒曰:“引胡灭汉,非人哉!若不斩公孙瓒之首以殉,则审配誓不为人!”淳于琼在旁,和之曰:“此事易耳!但使仲简令三千骑军,往来范阳城畿,为之清野毁存,则胡贼威力而来,然无所掠,必退去也。”逢纪语之曰:“公孙瓒色厉内荏,虽有邪援,不足为惧。然主公新至冀州,如只强攻,倘然折兵损将,必动其根基,不能久持。幽州旦暮旗角之下,如尽烧去,恐怨言四起。某有一计,可以全其二策。”欲知逢纪之策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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