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红衣女想不明白，她早就做好被克扣报酬的心理准备。
云娴眨了眨眼睛, “福利这么好, 有没有很心动啊？要不要抛开队友, 加入我的团队？”
红衣女攻击力之高极为罕见，因此云娴动了招揽人才的心思。
“抛开队友？”红衣女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一向独自一人行动。”
失算了！云娴迅速反应过来, 红衣女跟战士、法师不是一伙。
但她思维敏捷, 当下从容改口说, “没有队友？那就更好了。认真考虑下要不要加入我们呗。”
红衣女没来得及回话，苏晨先黑着脸大吼, “别聊天了！怪没打完呢！！”
两个输出在开小差，团队的攻击效率立即显著降低。他的圣诫用来对付防低血薄数量多的小怪很好用，对付皮厚的怪兽却效果一般。
旁边的战士比他更不济，十发魔法弹能轰中四发就是人品爆发。这也就算了，反正也没指望战士有什么作为，可法师的输出居然也很一般！苏晨真想揪住法师的衣领, 问问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这紧要关头, 被寄予厚望的云娴竟然不努力输出, 反而跑去撩妹，也难怪苏晨气急败坏, 心情极差。
“好吧好吧, 先清场。”云娴叹了口气, 表情颇为无可奈何。
彼时, 岩怪和银狼已经走到拐角处。三只岩怪友军主动上前对敌, 挡住敌军的步伐。
苏晨只恨光罩太碍事，没法亲自冲过去把小怪狠揍一顿。
银狼爪子即将拍到岩怪友军身上，云娴顺手给友军加了个护盾，然后专心输出。
这时，两道红色的光芒分别落在云娴和弓箭手身上。
云娴扫了眼腕表，有些惊讶，她的攻击力提升了10。
同一时间，法师大声提醒，“速度！持续时间只有一分钟！”
云娴顾不得询问，跟红衣女联手，很快击杀了银狼、岩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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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袭击清理干净，苏晨给岩怪友军扔了三个圣诫回血，然后坐下休息。
战士嘴里嘀嘀咕咕，“看起来，这关不难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苏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全程躺赢，没花心思，当然不觉得多困难。要是没办法先杀掉巫师和水巨人，你以为能轻松搞定？”
说着，他指了指隔壁阵营，“杀不了巫师，那就是下场。”
战士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蓦然发现隔壁还剩下岩怪、水巨人、巫师三只小怪没清理干净，而三只岩怪友军却个个半血。因为巫师不断给队友加血，应付极为麻烦。
他不禁摸了摸鼻子，心知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于是只能讪笑起来。
另一边，云娴看过掉落后扔了瓶红药给法师，算是加状态的分成，然后又扔了个防身玉佩给弓箭手。
法师下意识接过红药，惊叹辅助的大方。
红衣女把防身玉佩戴上，一言不发，似乎在想心事。
这时，云娴径直走到法师面前，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有什么技能？全说出来。”
法师咽了口口水。他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合作副本，队友间无法相互伤害，但他仍有些紧张。
大概是因为对方气场太强的缘故？法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回答，“能加防御，能加攻击力，还能加血。”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云娴面无表情。
“说、说什么？”法师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询问。亲眼见过对方的强大攻击力后，他已经相信对方就是传说中的辅助了。因为有这样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冒充别人。
“加防御？加攻击力？加血？”云娴冷冷一笑，“光凭这几个技能，你就活到了现在？别开玩笑了！”
“除非大团队专门培养，否则根本不可能有纯辅助能生存下来！既然你活了下来，那就说明你肯定有过人之处。别藏着掖着了，直接把底牌亮出来。”
“你和战士是一个团队。他近战派不上用场，你一辅助也帮不上忙，我干嘛留着你们？”
虽然打算尽量提高己方阵营玩家生存率，但一看到有人出工不出力，云娴瞬间把原先的想法抛在脑后。看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会拿出请战卡，把偷懒的家伙清理掉。
“我说，我说！”在云娴危险的注视下，法师慌忙同意。
云娴不说话，目光紧盯不放。
法师低下头，老老实实交待了，“其实我是召唤师……我有一只宠物，平常都是靠它作战。”
云娴这才恍然大悟，所以法师会有加攻击、加血、加防御的技能，因为要给宠物加状态！
“宠物呢？为什么不召唤出来？”她继续问。
法师苦笑，面露无奈，“上次副本它吃了只精英怪，目前正在沉睡中，看样子是要升级。我召唤不出宠物，所以实力大减。”
说着，他小心翼翼，又补充了一句，“真不是故意隐瞒……”
云娴瞥了法师一眼，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法师松了口气，感觉浑身上下一轻松。
战士凑过来，万分鄙夷地看着同伴，“至于么？在这副本里，难道她还能对你动手？”
法师苦笑，“你不知道，我一看见她，小腿肚就直哆嗦。”
“一大老爷们……”战士无语。
法师翻了个白眼，张口开嘲讽，“帮不上忙的家伙，没资格数落别人！”
战士看向天空，目光格外惆怅，这次的副本什么时候能结束？他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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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娴经过苏晨身边，被一把拉住。
“你想拉她入伙？”苏晨面色凝重。这个她，当然是指的红衣女。
“恩。”云娴点点头，解释说，“在这副本里，她一个人能顶你们三个。再加上她走的普攻路线，不用考虑续航问题，本身伤害也很惊人。”
“那是因为这鬼副本不让我们近身！”苏晨忍不住反驳。空有一身近战能力却发挥不出来，这会儿心里别提多憋屈。
云娴认真道，“红衣女很强。目前为止，遇见过的人里除了樱落，应该属她最强。不是对比你们的不作为才显得强，而是真有实力。”
“已经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准备组建团队了？”苏晨扬了扬眉。
“正好遇上了，没道理随随便便放过。”云娴微微一笑。
“你信得过她么？”苏晨凝视小伙伴，忽然问，“咱俩是被绑定了，才会逐渐信任彼此。突然来一陌生人，你能放心？”
云娴眉头紧锁。她想了很久，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能随便放下戒心的人。“那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青龙跟周蕙签订的仆从协议么？”苏晨勾了勾嘴角，笑意森冷，“找几个听话的玩家签订仆从协议，然后用你的幸运天赋刷技能卷轴和装备，把他们打造成一流高手！”
云娴倒吸一口冷气。
苏晨却继续说下去，“比起找所谓的高手组队，其实我们更需要团队里的人听话、安分。这样组好队进入副本后，我们才能把全部心思花在对敌上，因为队友绝不会背叛。”
“你的想法好是好……”云娴飞快开动脑筋，“可实施起来，会不会行不通？我们怎么让玩家签下仆从协议？”老实说，他们连仆从协议是怎么签的都不知道……
“实话实说。”苏晨毫不犹豫，“就说要找几个队友，并且把他们武装起来。因为不放心外人，怕人得了装备和技能就离开，所以签订协议后才有资格加入。签不了仆从协议，也会有其他掌控办法，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会有人愿意么？”云娴很怀疑。
苏晨轻笑，一字一句道，“很多人每天都在挣扎着活下去。白给装备，白给技能，有高手带过副本，为什么不愿意？”
“给了装备，给了技能，说明绝不是弃卒。因为玩家死后，装备和技能都会跟着消失。”
“退一步，就算没人自愿，那也不要紧。我们大可以抓几个声名狼藉、只会窝里横的家伙，然后逼着签下仆从协议。如果是他们，尽情压榨，怎么剥削都没关系，不是么？”
云娴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苏晨的计划更适合他俩。
“现在怎么办？”云娴为难地看着红衣女，恨不得回到五分钟前，她没提出入伙邀请那会儿。
“说说看，你都做什么了？”苏晨好整以暇。
云娴掰着手指头数，“跟她约定好，每杀死两只怪兽，分她一件掉落。刚才树精掉落的射手技能卷轴，按照约定给了她一份。之后热情发出入队邀请。”
苏晨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只是给了份卷轴，那倒没什么。这么给力的弓箭手难得见，给点助力，让她尽可能留到最后，对阵营有好处。”
云娴叹了口气，表情惆怅，“我还跟她说了幸运技能的事，为了不让她抢怪……”
苏晨瞬间语塞。想了想，他提议，“这样好了，如果她答应入伙，你就说我死活不同意，所以邀请的事只能作罢。”
云娴，“……”
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改变不了她出尔反尔的事实。
怀着悲痛的心情，云娴的步伐异常沉重。走到红衣女身边，她刚想开口，却被告知，“不用多说了，我不想加团队。”
云娴愣了愣。
红衣女淡漠道，“游戏早期加过几个团队，吃过不少亏。现在的我不信任何人，也没兴趣找同伴。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那真是太遗憾了。”说着，云娴嘴角止不住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