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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尘封(下)(1 / 1)

“但?”

沈川见宵宵稍稍有些变化的脸色,还有她手里那个不断被她拉着两只小手在一起上下搓动的玩偶,不禁笑了笑:“这几天你是不是下去过?”

宵宵点了点头,看来沈川已经大概猜到了。

沈川稍稍坐过来了些,轻声道:“让你很困扰吗?”

宵宵立刻摇头:“倒没有很困扰,就是......”

她想了很久,随即道:“可能是因为大学之后,离开家的时间太久,生病难过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感觉有点儿太小孩子气,要被人笑话,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一个人,突然有个人来关心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从小到大宵宵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爸妈还有叶斐教得好,宵宵半点儿大小姐脾气没沾着,她曾经一度很好奇小说里还有电视上那种“公主病”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直到后来上了大学,才真实经历世间百态。

所以其实大学时代她也并不是真的一开始就立刻独立起来的,宵宵大学换过一次宿舍,大一下半学期就换掉了,才换到了后来那三个很好的室友,至于之前的那些室友,倒也不能说是很差,大概只能说是三观不合而已,但也就是那个短短的半个学期,让宵宵很快成长起来。

大学之后,宵宵很多事情基本上就只是自己来面对来处理了,毕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在身边,倒也不能事事都麻烦他们,久而久之,宵宵很多事情也会开始刻意瞒着家里,就比如自己生病,受伤这种小事,基本都是瞒过去,包括后来在工作上受的委屈还有直接被人赶出公司的事。

忍住也就忍住了,但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是该分担给家人,让他们为自己担心的罢了。

闻言,沈川道:“蔚宁这个人这件事情,你会不会像得太多了?”

宵宵抬眼看他,有些疑惑道:“是在说我前几天渔舟姐走前跟她说的话吗?”

前几天渔舟走之前,来看了看宵宵,宵宵在临别前告诉她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即使是在另外一个城市出差也不能肯定就真的没有人跟过去。

宵宵很快解释道:“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以前写小说,画漫画,还有接触剧本各种文章作品的时候,很多时候就会在想,有些情节现实中我们很少能够见到,是因为他们真的不存在,还是因为许多事情是我们身边的环境本就很难发生的,或者说是有的事情即便发生了,也被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事给掩盖着,所以我们看不到。”

宵宵继续道:“本来我觉得,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相互尊重,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后来我见到很多人,很多事,切身体会这种话多数时候只是一种基于书面道理的存在,不适用于多数群体。”

当初刚上大学,第一次进寝室,前两个月大家都好好的,在宵宵看来就完全像是一个亲密的大家庭,每个人之间关系都不错,而且宵宵也真的以为每个人都是自己所希望的那种室友,结果后来这种看似美好的关系被其中一个人接二连三,且愈加放肆的打呼声给打破了。

或许是宵宵自己娇惯,她睡觉的时候如果身边有声音,就不太能够睡得着,第一次分到的室友其中有一个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打呼噜,一睡着就会开始,然后越来越响,几乎能打一晚上,宵宵三天两头睡不着觉或者睡不好觉,但她顾念着室友感情,毕竟这个人平时跟她关系也不错。

但无数次的忍耐换来的是无尽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大一白天课多且杂,需要集中精力,集中精力需要好好休息,但好好休息在那个时候对宵宵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她几乎每天早上起床都顶着黑眼圈,有时候其他人会刻意起床后问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她也会很诚实得直接回答说因为打呼噜,宵宵觉得大家关系很好,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至于造成误会。

结果大家也只是处于问一下这个程度,甚至于次数多了,还会打趣道晚上是不是又没睡着啊,看这黑眼圈,会打呼的室友知情后,并没有道歉的倾向,只是说她太胖了没办法,潜台词是让宵宵忍一忍。

后来这个人打呼越发严重,晚上也会有其他人被吵醒,只是其他人被吵醒后,还可以继续睡着,但宵宵不行。

再后来,宵宵开始跟那个室友郑重表明这个问题,对方只是说她真没办法,一会扯自己太胖,一会儿说自己有鼻炎,宵宵简直就差说出带她去看医生开药这种话了,却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渐渐有些心寒。

夜晚频繁被吵醒,长时间休息不好,学习压力大,甚至于宵宵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总是叫她忍一忍而不会跟那个人说一句让她去看下医生,心里也总是处于一终折磨的态度,后来她崩溃了,晚上被呼噜声吵到头疼,甚至抑制不住自己会吼一下让她停止打呼,为什么要吼,因为小声敲床,咳嗽,大声敲床,喊她醒来换个姿势睡都试过,全部没有用。

而这是导火索。

从那之后一切都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宵宵一直不是很想去回忆,她也不知道那种备受折磨的时间过了多久,之所以可以撑着,是她第一次住宿不知道可以换宿舍,而且换宿舍觉得会麻烦很多人,再者她还念着几个人的交情不错,但后来这些全都不足以支撑,她彻底崩溃的时候跟那个室友大闹一场,甚至动了手。

大闹一场是因为宵宵被打呼声吵到崩溃忍不住喊她,那人骂了回来,于是情况就彻底变质,她大概是失去理智,动了手,但那个人身形较胖,宵宵个子小,又因为长时间休息不好,精神,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被那个人给脖子上用指甲划出两道疤,但过十几天也就好了。

可心里留的疤好不了,宵宵想了很久,她那时候所有可以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是很想尽可能委婉得来改善这种关系,可没一个人试图去接受她的办法,或者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来维护一下宿舍和谐。

反而是在宵宵日复一日备受压力和折磨,人终于变得崩溃不正常后,矛盾终于激化的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冷眼旁观也罢,其中一个人却来拉架,拉架也罢,她拉得是宵宵,护得是打呼的那个人,所以宵宵才会身上留了伤而那个人什么都没有。

宵宵一直想不明白。

或许也是因为彻底闹了事,她才会开始不断审视过去,开始很在意自己原本的付出,自己买了什么吃的,基本上每次拆开就是一个人分一个,一包四颗糖她都愿意分成四份,但好像从没有受到过谁的零食分享。别人生了病嚎难受,她急着翻自己开学前备好的药箱找药并给爸妈发消息问病症对应的药,可是自己生病得时候,即使从不把难受说出口,但她病起来表现出来那么严重,显而易见,却从没有一个人问她一句。

关系开始破裂的时候,宵宵开始变成一个小气的人,以前分出去的零食,药,关心,她全部都能一个一个仔细分出来,为什么能分出来呢,她想看看有没有哪件事情是可以对得上付出和回报的,在感情很好的时候,人不会在意自己的付出有没有回报,但一旦哪天这种感情出现了裂痕,或者说是开始变质,那么一味付出的人莫名其妙就会很在意自己之前的付出,有没有收到哪怕是一点儿回报。

这或许是对于自己看错人的眼光问题的一种审视和不愿承认。

后来宵宵一个人白天晚上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另外两个室友跑来跟她谈心,话里话外让她搬出去,宵宵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还可以换寝室或者搬出去,她刚动摇,却被两个室友的话挑起戾气,为什么要搬出去的人是她叶宵宵?

宵宵只说自己可以早点儿睡,以后不会再闹了,毕竟看清了另外两个人的人心,她不会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一群虚假的好姐妹再度开始好好生活。

结果没过几天,班主任突然来找宵宵谈话,问她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问她原因,问她要不要搬出去,问她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心里不要想不开,让她忍一忍。

宵宵当时拒绝了班主任的换寝提议,因为当时她的心态再次崩溃了,无法同时接受更多的事情安排。

那件事情,宵宵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打完架之后她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水果刀手指划伤的事,但班主任却知道了这件事情,连她手指上的伤口都知道。

不言而喻,寝室有人打小报告。

不论是理直气壮打呼觉得宵宵就该忍着她的那个室友,还是另外两个虚情假意来安慰宵宵的人,扭头就打小报告,不管是谁,都让宵宵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她可以说是活了这么大,没见过这种类型的问题,没跟人动过手,甚至于她在游戏之外除了脏话都很少说,尤其是在朋友面前,会刻意注意自己的言辞,但来了一趟大学,什么都见过了。

后来宵宵一个人又在寝室自闭了,因为她真的想不明白。那段时间里,她觉得所有人看她得眼光都是奇怪的,觉得自己跟世界格格不入,但她翻来覆去想,从上大学与这些人接触开始想,她完全不觉得自己那件事情的处理方式,还有思考方向是错的,可为什么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与她所认为的全部都不一样?

她一度认为自己被孤立了。

事实证明,她就是被有意孤立了,这是在后来宵宵换寝之后,一个室友或许是心有不忍或者是后悔,跑来跟她谈心,跟她细细掰扯了之前的事情,明确告诉她,当时她们就是想要孤立她。

但那个时候的宵宵已经不太在意这些人,所以也不会被所谓的过期的真相所伤害到,只是想来想去觉得好笑罢了,当初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被自己一个交情较好的读者点明,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儿奇怪,是不是抑郁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再不换换思维,真走了那种可怕的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宵宵不再继续想,因为想不明白,她立刻跟班主任申请换寝,那会正好也是学期末,考完试宵宵就直接回家了,收拾东西,换寝的事情,她在下一个学期提前来了三天,一个人弄好,然后终于见到了三个“与她三观相合”的天使室友。

以往种种在心中快速闪过,宵宵说罢,稍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些许复杂之色,而后继续道:“想法过于简单,追求平和本没有什么错,但往往有时候下意识去躲避的‘黑暗’所带来的结果多数时候是承受不来的,即便它可能只是一个偶然。”

沈川从未见到叶宵宵这个模样,虽然说只见面了没几天吧,但在他的印象里,宵宵周身的这种气质与氛围,与以往的她很不相符,这多数时候存在于回想起一些让人记忆深刻影响极大的事情的时候,可以见得,宵宵想起来的这件事情会让她有些痛苦和迷茫。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沈川看得出宵宵心里藏了许多事情,但却并未试图让她说出来。

有些事情,本不该由他人去询问,不论语气多么随和,对于倾诉者来说,有时候都像是一种逼迫。

片刻后,宵宵抬眼看着他,轻松笑了笑:“说起来,我当初也算是经历过某种校园暴力的人,虽然程度并不如大家熟知得那种那么严重,但我晓得人在这种时候,心态变化会有多么可怕。”

她低声喃喃道:“那个蔚宁,不是说他曾经受到过校园暴力?他既然挺了过来,但没有恢复原本开朗的性格,那么他应该不算是一个成功的自愈者,思维模式,还会禁锢在一个‘圈’里,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所以我会担心渔舟姐,再者,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个心眼,准是没错的。”

那种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反复剖析思索,却永远得不到一个与周遭世界相符合的结论,同时又受到周围人或事的压迫,人的思维很容易被禁锢,也很容易走向“黑暗”,并以“黑暗”画地为牢。

这种时候,也会从而分裂出很多极端的思维和态度,但不论是哪个方向,只要不是回归正常,那么就是思维还没有摆脱,甚至于可能已经处于病态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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