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见到西文山的助理,助理果然说西文山抽不出空来招待,陈阳很着急,甚至威胁助理如果不配合他,就把他带进局里去。
助理没想到现在刑警办事那么爆裂,但也不服从,只有告诉陈阳,就算把他带局里,西文山没空就是没空。
陈阳刑警前来调查却要说搞研究没空,很明显是躲避调查,区区儒学老师敢有这么大的架子?
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他打算采取极端手段,这时候李俊发却来电话。
“你这个混蛋给我冷静下来。”李俊发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李峰把事情告诉我,你竟然想强行拘留西文山大师!?”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非常时期,必须采取非常手段。”陈阳并不认为他哪里做错。
“你也知道现在非常时期!?”李俊发在电话里大喊大叫,“深市发生那么多事情,已经出现骚乱,警方承受很大压力,决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想要不再出幺蛾子,更要立即把西文山找出来,不然错过什么信息,方勋和人贩集团又要闹事情。”陈阳很坚决。
“不不不!”李俊发连忙制止他,要把他从错误的悬崖拉过来,“你刚来到深市,根本不明西文山的影响力,随便对他动粗,第一个出问题的就是我们!”
陈阳还想着争分夺秒,没兴趣听李俊发继续讲下去,准备挂电话。
“李峰!你给我制止他,不要让他乱来!”李俊发知道他要挂,连忙命令李峰。
陈阳因为李峰向李俊发打报告,本来就对他有些不满,现在看他有动作,更加生气,说道:“想要制止我,你是队长,我是队长?”
“那你是局长,我是局长!?”李俊发大叫。
两头不讨好,李峰这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很难办。
两边僵持不下,李俊发立即给出退一步的处理:“明天!我动用我的人脉,无论如何都让你明天和西文山见上一面!”
陈阳迟疑,想法开始动摇。
李俊发赶紧趁热打铁:“这种非常时期,我们警局的公信力已经降到极点,公众已经开始怀疑警局的能力,决不能再出现影响警局风评事情。而且我给你说过很多次,警察处理事情,决不能一直一根筋往前冲,有时候该圆滑,还是要圆滑,就算你是刑警也是一样!”
“又等到明天,别人该销毁的东西,早就销毁得一干二净,我们再去有什么用?”陈阳其实被人贩集团和方勋耍得团团转,一时慌了阵脚,只想着一股脑往前冲。
“但你这太疯狂了,无凭无据将西文山与人贩集团扯上关系,要带人去搜查拘捕他,换谁做你上司都会被吓出心脏病。”
“官方判定方勋死亡,没有其他的调查由头,而且不能排除可能性,我只能用这个方法”
陈阳冷静下来解释说明,李俊发也语气恢复平常,给他分析道,“这是不能排除可能性,但也不能随便猜测和臆想。老先生与仁义德打一辈子交道,谁都不信他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突然断定他是人贩集团的嫌疑人,没人能够接受,而且还让人产生极大的抵触心理。”
“西文山将近一辈子对儒文化的学术研究作不了假,若不是热爱儒学、信奉儒家,用一生恪守儒家的仁义德,他没可能会有让全学术界都认可文章论作,也没可能拥有他现在深市的特殊地位!他名满全国,桃李天下,如果需要钱,深市任意一个富豪都会愿意双手给他奉上;如果发现社会不公与危害,他只要提出来,社会各界各层都会积极替他解决。名气财富都有,又到安享天年的年纪,你说他参与杀人犯法,做倒行逆施的事为什么?”
“不要轻易肯定或否定嫌疑人的动机。”陈阳强行回复道,“这是我从别人身上学到的。”
“那你怎么不从我身上学一点东西?”李俊发气问道。
陈阳不语。
“好,就算西文山身上有嫌疑。你也不是第一天办案,难道不知道这样鲁莽上去会打草惊蛇?再说,若西文山是清白的,你这不求后果的方法,到最后不还是让自己难办?”李俊发苦口婆心,查是能查,但绝不能用陈阳的粗暴方法。
陈阳思想再三,终于肯听从李俊发的安排,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做警察那么麻烦。”
李俊发回他:“就是有麻烦,才需要警察。”
陈阳被说服,所以今天他还在深市大学,这次李俊发做好安排,可以与西文山见上一面。
临行前,李俊发再三嘱咐,对待西文山先生,要友善,要耐心,不许乱讲话,交谈要认真,手机最好保持安静,反正遵着局里开会的纪律去,就完全没有错!
陈阳很不能理解:“有这样的必要?”
李俊发郑重其事:“非常有必要!而且不要只问关于方勋的问题,多问些其他问题,可以是生活上的疑惑,或是工作上的困惑之类的,因西文山先生是研究老祖宗的东西,其中有很多智慧能对你人生有帮助。”
陈阳将信将疑,再次来到深市大学,得知西文山此时在学校的图书馆。
还是上次的助理接待,上次虽然发生过不愉快,但陈阳是能屈能伸的人,给助理表示歉意,助理也不在意,反而主动给他介绍西文山。
陈阳得知西文山将办公地点选在图书馆,是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研究学术,方便取书查阅资料,对提高工作效率有帮助,二是研究还需要外面的书籍,方便他将外面获得书籍捐献给图书馆。
逐渐的,通过助理介绍,陈阳也明白西文山到底是怎样的人,与他想象中大架子的不一样,昨天之所以没有时间,是因为受邀参加深市近期一个文化研讨会,确实不在校园。
这位将一生奉献给治学,教书育人又不知倦的老人,令陈阳心中对他的怀疑不断减少,一个人的品德,从他做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帮助并成为方勋的老师,也只是他无数光辉事迹中的渺小一个而已。
陈阳也明白他姑父临行前的一番话到底什么意思,这样一位具有大智慧的人,是值得特地上门拜访的,或许他能通过此行解决埋藏他心中许久的魔障。
他的期待没有落空,助理带他来到西文山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明显感觉到旧纸张散发出的陈旧气息,上时代朴实简陋的装饰风格,陈阳在一张叠满各种书籍的办公桌上,看到埋头研习、专注认真的西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