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阴雨天气,下的人心里长草。
严枫恹恹的斜靠在软榻上,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细雨霏霏。
吴尘进来时,她才拉回跑远的神思。
“好好的,你怎么来了?”严枫转头看他淡淡的问道。
“皇上说,你这几日看着精神不济,要下官来给你瞧瞧。”
严枫笑,笑的很无力,“你知道的。”
“可以说了吗?”吴尘一副月朗风清,眼神悲悯。
“你在可怜我?”严枫一直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可怜?谈不上。”他又走近了几步,“何必执着?”
“我和他还有可能么?”严枫笑着反问,只是双眸之中的黯然,掩饰不住往外溢。
吴尘摇头,“下官不知!”
“你很讨厌!”严枫低声骂了一句,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这人,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吗?
“下官给你号脉吧!”吴尘打开医箱,拿出脉枕。
“他怎么样?”严枫关切的问。
“很好!”回答的声音很轻。
严枫觉得吴尘的目光里闪烁着一些什么东西,常常在他不禁意的看向自己时,若有所思,但她很难感觉的出那究竟是什么。这也是一个看不透的男人!
严枫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多加思考。抬手摸了摸小腹,略显得几分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来。
她的希望,呵呵,很好!
“对了,花筱离怎么样了?”严枫问欲离开的吴尘。
“她的脸恢复的还不错,过两日便可以拆开纱布了。”背起药箱,再次看向严枫,“她倒是识趣,不曾问过你我的身份。”
“吴太医您的易容术果然了得。她竟然没认出我来。”
“多谢夸奖!”吴尘抱拳作揖,“下官告退。”
“再见!”
吴尘走后,春兰才端着一盅雪蛤汤进屋。
“姑娘趁热喝吧!”
严枫接过,忍着反胃感觉,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丽妃这几日,反应的厉害,听说,吃什么吐什么。可把太后给急的。”春兰总喜欢在严枫跟前叨叨这些后宫里的事情。
“这丽妃真是好福气,才被宠幸过一次就怀上了。可把慧嫔给气的,当初,皇上去她哪儿的次数最多。要奴婢说啊,最伤心的应该是皇后,到现在,皇上都还没……”
“春兰……”严枫赶紧出声打断她的话头,“我们去老太妃哪儿转转吧!”
“是!”春兰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凭借皇上对姑娘的宠爱与纵容,怀孕,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封妃什么的更不在话下。
从醉云馆出来,严枫抬头看了一圈四处,红墙绿瓦,巍峨的宫殿座座相连,好不壮观。
“春兰,你在这宫也呆了不少年头了吧?”严枫低头,下了台阶。
“嗯,有十年了,伺候过的妃嫔也不下五个。”一个个都不得善终,这最后一句她及时给咽回肚子里去。
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姑娘您是奴婢伺候过的,对奴婢最好的一个。”
这话有几分真,严枫没去想,笑了笑,“那,既然也算这宫里的老人了,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春兰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惶恐的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
严枫将她扶了起来:“祸从口出,谨记!”
春兰重重点头。
“我的事情,你也不可对外说道。我信你,才留你在身边的。”
春兰眼含热泪,再次点头保证:“奴婢绝不再乱言了。”
“好了,走吧!”
主仆二人才到院门前,就见着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子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赫宏康不许任何人来清宁宫,更不允许人靠近醉云馆,这会儿,谁那么大胆敢公然违抗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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