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拉开大弓,连射三箭,箭风所到之处,皆有一名骑兵落马。护卫见君上三箭定威,起身呐喊,发出嗷嗷的叫喊声,再次加入战斗。肥义、公孙璞等人,也被这股声音渲染,振作精神,再一次与燕军展开搏杀。赵军将士,也感受到了主将的热血,誓死不愿后退一步。
子之见状,决定亲自去挫一挫赵君的锐气。绕开赵军,直逼赵雍。
赵雍,弃掉大弓。拔出长剑,前去迎战。
两人交战数回合,子之一剑削断了赵君的车辙。顿时,车子失去平衡,赵雍选择跳车。赵君这一条,就将胸膛暴露给敌人。子之见机不可失,纵马前去了解赵君的性命。赵君一死,赵**心必乱。此战,胜利者属于燕国。
然而,赵雍跳车的一瞬间,早已谋划好下一步。用尽全力将长剑扔了出去,正中子之骑下良驹。良驹长声一啸,翻身倒地,子之也被摔倒在地。赵雍落地翻了几个跟斗,抓起一把长剑,与之相博。又博了数个回合,双方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穆涧,趁着子之与君上搏斗,射出一箭,正中子之左肩。
子之不愧是勇将,拔出箭矢,继续战斗。这时,赵军救援部队围了上来。子之身边的骑兵,跃下马将子之护在身后,且战且退。子之四下看了看围上来的赵军,眼见赵军人多势众,难以取胜,大喊一声,道:“撤。”
姬哙,见赵军扭转颓势,赞道:“赵军的战斗力,还真顽强。怎么打,都磨灭不了对方的斗志。不愧是赵氏子孙。”
副将,道:“赵军负隅顽抗,也挽救不了败局。这场决战,燕国是赢定了。”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过早的下结论。子之将军领着二千骑兵,风风光光冲入敌阵。计划扰乱中军,直逼赵君。结果还不是被赵军围困。话说赵君,一个小孩,竟能将子之将军击落下马来。鏖战数回合,不分胜负。本殿下,可没有赵君英勇啊!”
副将,道:“赵君不是将军的对手。想必是子之将军大意了。”
姬哙,没兴趣听副将说这些。他只知道,子之是被赵君击落马下,而今率众突围。姬哙,看着战场陷入胶着,燕赵两国将士都是凭着一口气在硬挺。谁挺住了,胜利将属于那方。
忽然,姬哙见有队人马,直奔向他而来。来者,骑着一匹白马,头戴白盔,身着白色软甲,肩披红色大袍,在阳光的映衬下宛如天将一般。其后,跟着十八骑。当姬哙看清来者时,才发现对方面露两颗凶恶的獠牙,宛如恶鬼。姬哙有些,站不住脚跟,喊道:“恶鬼...”
燕哙身边副将见状,连忙指挥着将士上前阻挡。
燕国将士上前,见来者个个都是戴着鬼面,心中害怕,不敢上前。犹豫片刻,丢下手中的兵器,一边逃跑,一边哭豪道:“鬼…鬼…”
副将,持着长剑上前,“来者何人,少装神弄鬼,有胆量露出你的真面目。”
“有本事,你来揭下我的面具。”那张面具下发出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阴森凄凉可怖。
燕将,才不信这个世界有鬼,举着长剑,冲了上去。那人,挥动着手中的长矛,一刺便将对方挑落马下。燕将,口吐鲜血,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姬哙见了,心胆俱碎道:“果真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那人,举着长矛,朝着姬哙冲了过去。姬哙身边也有胆大之人,指挥着其他人迎敌,拖住对手。剩下的人带着太子,迅速离开战场。红袍之人斩落阻击之人,转身见姬哙领着部分将士,逃离战场,已经是追不上了。高举右手制止将士前去追赶。
红袍之人拔出长剑,一剑斩断燕国帅旗。奋力厮杀的燕国将士,见帅旗被夺,太子逃跑,将军子之撤离,丢掉兵器逃离。
赵歇,见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振臂高呼,道:“胜利了。”
赵军将士,也齐声高呼,道:“我们胜利了。”
穆涧,指着溃败的燕军,大声道:“君上,燕国退兵了。”
赵雍也远远见着燕国退兵,及红袍之人的英姿,问道:“那人是谁。”
身边众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雍,双手击掌,道:“想不到我赵国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穆涧,盯着红袍之人看了良久,嗫嚅道:“君上,他好像一个人。”
红袍之人离赵君尚有三箭之地,翻身下马,将燕国的帅旗送到赵君的面前。众将士见来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纷纷拔出长剑,不让红袍之人接近赵君。赵雍没有理会众人的劝告,对方虽然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但他内心感受不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面具下的那张脸,很熟悉。
“君上。”红袍之人,单膝下跪,高举燕国的帅旗。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雍内心震撼,险些站不稳脚跟。穆涧见状,准备上前去搀扶。赵雍,举手制止他,迈着步子,朝着红袍之人走去,每走一步,眼眶里饱含着深情的泪水多了几分,声音梗塞,道:“是你…回来了吗?”
红袍之人那张脸,躲藏在面具之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君上,小心。”赵歇,见此人来路不明,怕他突然出手伤害君上,出言提醒道。
“君上。”众将士,齐声喊道。
赵雍,一步一步往前走,离对方七步之遥,他停了下来,怆然道:“望族,是你…是你回来了吗?”
司马望族起身,摘下面具,露出清晰的面容,道:“君上,我回来了。”
突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赵雍徒然间热血翻涌,那张俊美清秀的脸庞,溢出了两行热泪。赵雍抑制不住情感,上去重重给他一拳,“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望族,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穆涧,也跑了过来,吸了吸鼻子,望族,你想的我们好苦。”
赵歇常年居在晋阳,对待眼前这个少年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君上和他感情深厚。肥义、公孙璞等人是知晓内情的,静静地位立一旁观看。赵君身边的护卫见状,迎了上来,单膝跪下,“属下拜见宫卫使大人。”
司马望族重见故人,心情也是激荡。
赵雍,抱着他,道:“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司马望族,转过身去,目视着战场,轻声道:“君上,现在不是叙说这些的时候。”
赵雍,抹掉眼角的残泪,稳定心神。目前要做的就是趁着燕国大败之际,抓住战机,全力出击,收回被燕国占领的土地。
......
燕公身居燕宫,每日盼望着收到前线的捷报,甚至每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意气风发的进入了代城。代地与燕国相邻,燕国觊觎这块土地已经很久了。占据了代地,燕国就可以南下与诸侯争霸,在也不用尝试被诸侯漠视。
这一日,燕公用了早膳,进入宫中举行朝会,他问道“攻赵数月,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大司马,出列道:“国君啊!臣,是不赞成,攻打赵国的。如今,攻赵未取得成效,我国粮草消耗了很多。战事在进行下去,对我国不利。”
燕公,脸色不喜,道:“等攻下了赵国代地,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能攻下赵国代地,补充粮草。若是,攻不下代地,又将如何。”
燕公,脸色忧虑,道:“这…”
一人,出列厉声指责道:“我燕国五万将士,又有北胡骑士效力。区区赵国代地,怎么会攻不下。”
“我军攻打赵国,已有数月。至今,可有成效。”大司马面对众人,问道:“攻赵不利,我国与赵国交恶。倘若北胡犯边,我们拿什么抵抗。”
燕公,沉声道:“大司马,你是什么意思。”
大司马,拱手道:“请国君,撤兵。”
“笑话,我们尚未取得半寸土地,就撤兵。诸侯国会怎么看我们。齐国,还不会嘲笑我国无能。”
“请国君,定夺。”
“这…”燕公,犯了疑色。攻赵数月,燕国的粮草消耗巨大。如果战事,一直持续下去,对燕国的国力,的确不容乐观。就在此时,一名将士,直奔燕宫而来,大喊道:“报…北胡犯边。”
燕公听后,问道:“北胡,又来犯我边境了。”
来者,道:“北胡犯我边境。”
燕公面对大臣,问道:“北胡来犯,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北胡来犯,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大司马趁机,道:“国君,为今之计,唯有尽快结束与赵国的战事,与赵将和。我国才能将南境的将士北调,与北胡开战。”
“国君,事态紧急,请早做决定。”
又有几个臣子,起身道:“请国君,速速做决定。”
燕公看了看那些主战之人,又想了想自己的王图霸业。忽然,殿外走进一位全身布满血色的将领,哭泣道:“国君,我们败了。”
燕公震惊,道:“你说什么。我军败了。”
那人,道:“国君,我们与赵国决战,败了。”
燕公闻言,身子往后一仰,惨然道:“我五万将士...败了。”
那人,道:“赵君乘势追击,逼迫下都。下都,告急。”
燕公,怒道:“姬哙、子之在哪里。”
“太子和子之将军正在下都重整兵马布防。派我回来,请求援军。”
燕公,怒道:“不是说,攻取代地,不费吹灰之力。”
燕相,道:“国君,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是想着弥补的对策了。”
“弥补,寡人如何弥补。北边有胡人寇边,南境有赵国。现在,寡人一败涂地,你们高兴了。”
燕相,道:“我们出兵赵国,本就是师出无名。失败,是在所难免。如今,下都守军,还有数万。将军子之也负了伤。我们难以举兵反击,扭转劣势。倘若下都失守,燕国危矣。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与赵国讲和。”
燕公面对北胡和赵国的近逼,也开始慌了,后悔当初做出进攻赵国的政令。如今,大臣都主张与赵国讲和。燕公,一挥衣袖。道:“罢了,罢了。就与赵国讲和吧!”
燕相,道:“国君,讲和需要诚意。”
燕公,心痛道:“割几座城池给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