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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怎么,大妈跟这家的户主很熟吗?”
大妈道:“林佑啊, 他住这有七八年了,以前这孩子有点独,现在可能是因为爸妈死了, 人长大了不少,见面了还知道给我们打个招呼。”
那就是不怎么熟了?
女孩“哦”了一声, 抱着文件板要走:“那大妈你忙着吧, 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
社区下午布置了任务下来, 要求他们当天把社区里人员的健康状况,分布情况来个摸查。她跟同事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楼梯, 还有好些户没去到呢。
她同事却有不同意见:“大妈,这个林佑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大妈还没说话,女孩不乐意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快去把其他地方走一遍好快点回去交差。”
男孩看了眼大妈,背过身压低声音道:“我是觉得有点不对。明明政府已经说了,让大家在屋里待着别乱跑,这个人大晚上的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不认为很可疑吗?”
他自觉声音放小了不少,但楼道本来就空旷,大妈勾着脖子,听了个正着。
她跟那女孩同时一惊:“你是怀疑他干坏事去了?”
“我就说这个林佑有哪不对劲!”
两个年轻的社区工作人员齐齐回头:“哪不对劲?”
大妈突然吼了一嗓子已经有点后悔, 连忙也压低了声音:“你们俩先进来, 我们再说。”
屋里的大电视除了一遍遍地播报政府警告, 还有各地疫情控制情况。大妈一把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开骂:“死老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别看了,出事了!”
坐在摇椅上跷着二郎腿的大爷一下跳起来:“你这娘们——”
眼看大妈家即将开始家庭战争,两个人连忙一边一个架住:“大爷大妈快别吵了。”
“是啊,大妈,你不是说有情况要反映的吗?”
“没错,我就觉得,这个林佑有不对劲。”大妈说话有点啰嗦:“这孩子出国前不太懂事,等回来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嘴会叫人了。”
这算什么情况?
假装在看报纸的大爷直接嘲笑:“还不兴人家孩子长大了懂礼貌了?”不等大妈跳脚,他又道:“我觉得他有一点特别不对劲,就是他以前吧,走路有点外八,现在整个腿直直的,走得可正了。”
两个年轻人同时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倒是大妈一惊一乍的:“你也看出来了?还有啊,他以前特别不爱吃青椒,现在经常做菜就买那个。还有还有,他家里的鱼养死了之后再没买过了,我记得他以前很喜欢养小动物的。”
“对对,我还想起来一件事。上次我跟老刘在公园钓鱼时,远远地看他跟一个姑娘走在一块,结果回来我问他哪去了,他说他一个人去图书馆了。”
“……”
华国某些地区盛产一种叫“朝阳区群众”的神奇生物,你明明性格孤僻,家门紧闭,几乎不同邻居来往,从不麻烦别人,也没有奇怪的朋友。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以退休大爷大妈为主体的朝阳区群众们是怎么隔着屋门把你家情况摸得比你自己还清楚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位名叫林佑的普通人隔壁,就住着这样的两个“朝阳群众”。
连那个最漫不经心的马尾辫,在听完两个大爷大妈琐碎的情况汇报后,也逐渐变了脸色。
宁桂市跟充和市的总人口数差不多,但实际面积几乎是充和市的三个大。
这些多出来的面积一部分是山,一部分是水。
华国农科院在宁桂的基地就在宁桂近郊一个依山傍水的山脚下。
看到那栋熟悉的白色楼房时,胡乐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这表现一点也不夸张,真的。平时一个小时就能打一个来回的距离,他们三个足足走了三个小时!
期间,他差点被这个开车的疯女人甩下来三回,差点被突然冒出来的疯子扑下来一回,真的被突然冒出来的疯子抓到过一回,不小心把扫把弄掉了两回,当然,他们又不得不杀回去从那群疯子手里抢回来。
最后,居然是他的小电驴先受不了的,它的后车胎爆了。
他就坐在只包着一层车胎皮的后座上差点被颠成了一个智障不说,眼看电瓶车越来越慢,那些疯子都快跑得比车快的时候,那个开车的疯女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跳下车,从一台老头乐电动车里徒手抓出个头发花白的老疯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还好她有点良心,还知道等他们俩进去再启动。
老头乐的体积比他的小电瓶大多了,也就走得更慢,虽然有了掩体,但为防那些疯子跳出来挡路,他跟郑新两个一点都不敢停地舞着两把大扫帚不知道有多久,总算快到农科院了!
他这一路,简直堪比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
“呵呵呵呵。”胡乐瞪着农科院的方向傻笑起来。
郑新摇摇他,担心地问道:“胡乐,你没事吧?”
胡乐擦了把脸,发现自己的袖子和脸都是湿的:他居然哭了。
能不哭吗?
那栋白楼外边人头攒动,癫狂的嘶吼声比城里震憾疯狂了不知有多少倍!
打眼看去,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疯子在那!
教授他们被这么多怪物围着,真的还活着吗?
“完了完了。”他喃喃地道。
“啪”地一声,左脸骤然窜起辣痛!
叶明晓收回手掌:“醒了吗?”
胡乐仍是愣愣地看着农科院的方向,眼角余光瞥到叶明晓又伸起了手臂,忙叫道:“醒了醒了!”
“你现在把曹教授最爱待在哪,还有那栋白色楼房的路形再详细说一遍。”
胡乐嗫嚅了一下,还是指着外面问道:“你没看见吗?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进得去?”
“别说废话,快讲!”叶明晓头也不抬,把他手机里存着的“导师”和“同事”这几个文件夹里的相片快速又滑了一遍。
胡乐:“……”正常人跟疯子讲什么道理!
他定定神:“你一进去正门,里面有三个花坛,一个种着——”叶明晓突地举起他的手机,这张他站在农科院花坛前照的远景相片把他噎的不轻:“……好吧,我忘记我在外面照过相的。白楼一共有三个楼梯,正中一个,两边角落各一个,它建得有点像缺了下面一横的‘口’字形,其中一二三层装的有防盗网,第一层是……配电室在……”
从认识叶明晓以来,胡乐第一次发现她这么有耐心,不光听完了他一长串的问题,遇到有不明白的,还反复追问着细节。她的问题逼着胡乐连自己办公室偷偷养着一只象龟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叶明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对郑新道:“等会儿我跟你换个位置,再开近点,你悄悄放我下来。我打开手电筒上下摇三下,你立刻开着车把那些感染者引开,明白吗?”
这个一路上表现出了高度服从性的战士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下去,你开车。”他不笨,虽然他干的是引开敌人的活,但车的速度怎么说也比人快,那栋楼里就说不准了。谁知道还潜伏着多少人?而且那边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有亮,危险只会加倍。
“我是xx军xx团的,我们团的任务就是驻守宁桂,守卫宁桂人民安全。这个任务是我的,我不能让给你做。”
叶明晓看他抬着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点伤脑筋:她见过很多像郑新一样,具有优秀的军事素养,沉得住气的战士,这些人在某些方面很认死理,能够说服他们的,只有更高的权威。
她板下脸来:“讲任务是吗?郑班长,我是上尉。在你上级领导不在的情况下,我有权领导你。接下来的行动,你必须听我的!”
郑新当然不服,他正要说话,原本黑洞洞的白楼一个房间突然大亮,一个人突兀地出现在窗口掉了下来!
他的惨叫声惊破了死水一般的黑夜。
胡乐失声叫道:“是谁?!”
叶明晓直接打开车门跳下来:“快跟我换位置!”
虽然那盏灯在那人掉下来之后就灭掉了,但她分明看到,那个窗户旁边之前有条影子一闪而过!
然而,在这个病毒肆虐,超市提早关张,全国开始放假,政府极力鼓励民众宅家的晚上,林佑一个人破天荒地出门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开了几年的二手车驶出城外时,有两个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门当然不会开。
敲门声惊动了林佑的邻居,这位眉毛画的细细的大妈探出头:“他不在吗?不可能吧?每天这时候他都在家的。”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怎么,大妈跟这家的户主很熟吗?”
大妈道:“林佑啊,他住这有七八年了,以前这孩子有点独,现在可能是因为爸妈死了,人长大了不少,见面了还知道给我们打个招呼。”
那就是不怎么熟了?
女孩“哦”了一声,抱着文件板要走:“那大妈你忙着吧,我们先去下一家看看。”
社区下午布置了任务下来,要求他们当天把社区里人员的健康状况,分布情况来个摸查。她跟同事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楼梯,还有好些户没去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