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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排除她是通过海外渠道得知此事的可能。
“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再开一个会议,统一一下对叶明晓这小丫头的处置方式。”在离开避难所前,张建立站了出来。
很多人纷纷点头,眼睛齐刷刷盯着没表态的陈志祥。
陈志祥打开电子记事本快速滑动着,他的眉头紧锁, 见其他人不放松地盯着他,不由不耐烦地道:“我说你们闲的啊,现在是整个国家出了这样的事, 老念念不忘一个小丫头干嘛?你们不想知道你们管控的那一块会不会有什么事故吗?反正我堆了一大堆的事, 得先走了,这么爱开会, 你们自己去开!”
陈志祥一离开,立刻有人急匆匆地跟着走了:他说得对,公共安全,国家安全, 公共卫生, 公共交通……现在哪一摊事不比叶明晓一个小丫头重要?反正她就在华国, 又不会长翅膀飞了, 等他们缓过手来再想办法也来得及!
张建立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秘书过来报道:“将军, 我们派去松海市的人只有在地下商场躲避的醒过来了, 其他人都联系不上, 请您指示。”
“让他们接着找下去!”张建立大步离开避难所,既然别的人不管,到时候他找到这小丫头,也别想自己把她交出来!
叶明晓现在已经将松海市发生的一切抛于脑后。
在农家乐老板娘醒来的一个小时后,她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海东省充和市。
她必须到这里来找一个人。
从松海市出发到充和市,全程高速只要五十分钟左右,
叶明晓想起现在高速路说不定已经关闭,还有收费站那一排一排的监控探头,她就望而却步了。
国家发布的通知相当紧急,谁能保证高速路上所有司机都收到?万一有人没看到,开着车晕在路上,说不准就是一个连环车祸。到时候被堵在路上,更加进退两难。叶明晓思前想后,只能选择走省道,在路上多花费了四十分钟。
好在这一路并不是毫无收获,在省道上开车时,叶明晓并没有闲着。
省道旁边多是农田,偶尔会经过一些乡镇。开过没有关门的商店时,叶明晓也会停下来找有没有她需要的东西。
那部从公司带出来的摄像机同时在叶明晓遇到宇宙尘埃着陆时比较特异的情景时开启摄录模式,将它们用画面保存下来。她甚至还用一个空药瓶装了些空气进去——前世不管去哪,她都会在条件允许之下搜集这些末世之前司空见惯的空气,水和土壤。这个习惯她带到了这一世。
谁知道这些不起眼的物质会不会成为科研资料,毕竟能像她这样碰到如此诡异情况没有晕倒,还敢在路上开车赶路的人太少有了。
一路走一路搜寻,等到了充和市,叶明晓在路上新买到的,加上她之前在松海市囤的东西已经快把后车厢堆满了。
充和市是个市区人口约有五十万的小城市。它位于松海市西南八十公里处,整个市区开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能从东走到西。
她要找的人在重安南路的一个小诊所里。
叶明晓还是在重生之前来过这座江南小城几次,由于担心被追踪到,别克上自带的gps早就被她拆掉扔在了一边。
好在叶明晓的记忆很靠谱,在城里转了两个圈之后,她终于看到了重安南路。
这条路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是条宽一点的巷子。巷子里污水横流,随意丢着烂菜叶和碎肉等东西,好几个人手里提着菜倒在地上,空气里香辛料,卤味和咸菜味交缠在一起。
从这里进去,竟然是一个菜市场,车没办法开进去。
叶明晓叹一口气,只好从车上取出之前买到的双肩包,把在路上小店搜寻到的射钉枪和几把钢锯装进去,一手握着消防斧,一手拿着网球拍下了车——但愿她要找的人离车不要太远。
然而,老天爷没听见叶明晓的祈愿。
她从菜市场正门进入,一直到走出后门,才在后门的巷子里看到了一个广告箱上“惠民诊所”这四个字。
这个私人诊所的推拉门从里锁了起来,想必是收到了国家通知及时做了防范。
她有点伤脑筋:这要怎么进去?直接砸门的话,不是把诊所里所有人都曝露在外了吗?
叶明晓思索着,目光往边上一凝——
她再没有半点犹豫,抄起消防斧,哐当一下,把推拉门的一扇玻璃全数砸破,随即快速钻了进去。
门里有四个人。
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两个男病人。
叶明晓站在那个年纪大一点的病人面前,将记忆中照片上的男人跟这个人的脸对应起来,一脸复杂:找到了。
冯进先,男,73岁,原松海大学通信与工程学院教授,三十年前,他是国内网络通信方面首屈一指的大牛。
是的,三十年前。
众所周知,不止是华国,包括全世界网络通信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卫星无线网络。但鲜为人知的是,这项研究当时遭到了以冯进先为首的另一群人激烈反对。
理由是,由于宇宙物质和能量极度不稳定,卫星通信的实现昂贵且困难,无论从造价还是安全方面考虑,都不应该继续研究下去。接着,他推出了自己的研究方向——通过地面信号塔的小型化,有朝一日也可以实现无线传导网络信号。
但当时他只提出了一个理论研究方向,自然不能跟别人已经有现行研究成果的实例来比。而且在地面上建信号塔,其耗费的人工和物料不一定比卫星更便宜,他的研究罕见地遭到了冷遇。
跟时代洪流逆向而行会有什么好结局?冯进先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还是有别的原因,把自己的一腔心思全数投入到了这个注定短期见不到成效,甚至极有可能会失败的研究中,就此在国内相关学界销声匿迹。
但是,没人会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由于宇宙尘埃的全面入侵,卫星表面附着着这些可恨的小东西会让卫星很快报废,现行的卫星无线网络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废品,给原本依赖惯了网络的人类又增添了许多困难。
直到末世第三年,冯进先的研究偶然被翻出来作为无线网络体系重建的重要理论依据。但是这位后末世时代的大师由于早在末世一开始就被恶红瘢热症患者感染致死,自然没有等到他的研究重新受到重视的那一天。
科研方向之争,像叶明晓这种理论渣渣自然是半点都不懂的,但她知道,这位冯教授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而且,少了这位对自己理论最熟悉的大牛的指引,专家们只能通过有限的字纸研究,进展异常缓慢。直到叶明晓死去的前一年,才彻底攻破了最后一个技术难题,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现在既然叶明晓回来了,充和市又这么近,她恰巧还知道冯教授死前在哪里,不顺手救一把,简直是辜负上天送给她的好机会。
现在,身处这个小诊所里,叶明晓想,她大概明白了这位昔日通信工程界大牛的死因:诊所唯一护士脸上已经泛起红瘢——她感染了。而且,她感染的时间应当不长,所以,在所有人昏迷前,没人发现她的异状。
如果叶明晓没来的话,她大概在十分钟以后便会苏醒,到时候诊所里剩下没醒的人就全成了她口中大餐。
叶明晓原本只需要带走冯教授,但这里的人也没办法撂手不管。好在小诊所有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大一些,是输液观察室。输液室里两张床都躺着人,输液袋已经被取下来了,另一个小一点的应该是杂物间加仓库。
叶明晓从医生的口袋里找到杂物间钥匙打开门,推着那护士坐着的椅子,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将她锁了进去。想了想,她找到一张a4白纸,用桌上的红色记号笔写上“这个房间关有恶红瘢热症感染者,谨慎!”,再把它贴到了门上。
确定输液室里的两个病人没感染后,她又把另外两个人昏迷的人推进去关上。
她心中隐忧不断:也不知道,在华国现在还隐藏着多少类似没来得及看管的病人。
叶明晓现在的身体不是末世之后那个久经锻炼,体格健壮的身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汗如雨下,不得不停下歇了会儿。
再一看表,时间已经走到了11点33分。
叶明晓反而没着急离开,她坐在输液室的地板上,取出手机,把一个多小时前打出的那个电话重拨了一遍。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哪位?”
叶明晓开门见山:“姜总,是我,叶明晓。”
对面显然不怎么吃惊,在叶明晓给他捅了这么大个娄子之后,他居然还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明晓,你这个电话打得有点晚哪。”
叶明晓已经不习惯这种末世之前废话一般的寒喧了,她塞上耳机走出输液室:“姜总,相信你现在很清楚我的价值,我想跟你合作。”
姜航是个典型的商人,叶明晓找上门来,他求之不得,但商人本性,他还是沉吟了片刻:“可是,你现在有很大的麻烦。”
叶明晓立即连珠炮般地反问:“我有什么麻烦?我犯罪了吗?我传谣了吗?没有吧?”
“可你——”
叶明晓背起冯进先,这位七旬老人的身材矮小瘦弱,幸好不怎么沉。她返身拉上诊所的卷闸门,快速反驳道:“姜总,圆点对外号称拥有业内最大的网络用户人群,可我们员工都知道,圆点近些年被其他家网络公司逼得很紧,流量一天不如一天,早已不复昔日风光。而且几个月前公司进军地产界求转型,恐怕资金被套得很死了吧?”
“你很了解公司嘛。”姜航对她的直言有点不高兴。
叶明晓心道:我不是很了解公司,我是很了解你。想起姜航在前世所作过的种种冒险决策,叶明晓对说服他很有信心。
她委婉了一下:“我只是想说,这次合作是你我都需要的,我们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面,直接点,合作,怎么样?”
“你想怎么合作?”姜航并不喜欢这场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谈判:作为公司的大老板,他见过几回叶明晓,但回回都是常楠楠打头,他对叶明晓也就仅限于知道这个名字。这还是因为她能力实在出众,在社会版面就几个热点新闻做过几回深度报道才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