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如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乌国王宫?她方才一定是听错了吧?
怎么会是乌国王宫?她什么时候来的?她也不过昏迷了,南宫炎就把她给带到这里来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他打算将她囚于乌国了?
想到那样的可能,她就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蹿上来,使得她如坠冰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
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越发的惨白,血色全无。
“怎么了?”南宫炎发现她的脸色难看,当即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拉着她检查:“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别碰我。”月如霜本能地躲开,有些急切地吼道,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惊弓之鸟。
眉头一拧,南宫炎看着自己还置于半空中那落空的手,脸色也不太好了。
但是,很快,他又释然了,他的要求怎么能太高了呢?她才刚从夜墨琛那里受了打击回来,他应该拿出更大的耐性来哄她。
想通了,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快,收回手,安抚道:“好,我不碰你,你别激动,当心身子。”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乌国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告诉你,你别妄想着我会留在你身边,更别妄想困住我。”月如霜恶狠狠地警告,但她心里知道,若然南宫炎真的想要将她永远留在乌国王宫,那么,她是毫无办法的。
论医术,或许无人可及她,可论毒术和盅术,一向神秘的乌国之中,谁能保证没有比她更强之人?何况,她不会功夫,这才是最吃亏的。
突然间,她有了一种强烈的想法,她要学习功夫,她要变强,她深刻地意识到,只要自己变得更强了,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不然,太过受制于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困于乌国。”与她接触了这么久,他如何还不能明白她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时候去触碰她的逆鳞?
“你……”她明显不相信,他怎么会不想困住她?这么多年了,他不是第一次,这会儿要相信他,实在是难,当初在金国时的记忆太过清晰了。
“我若真的要困住你,又何必在你身上花费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南宫炎眸光灼灼地看着月如霜,道:“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如霜,当初在金国时,是我太过于急切了,方法也完全不对,我没有想到,那个时候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会尊重你的意思。”
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是警惕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明显的不信任。
一向以坏人著称的人,突然有一天到你面前来说他是好人,谁能相信?
“我知道以前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你现在或许不会相信,我也不急于一时,但是,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的,如霜,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爱你,对你好的机会,不要这么轻易就定了我的罪,可好?”南宫炎拿出自己所认为的此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月如霜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南宫炎,眼里有着明显的戒备,她是不相信南宫炎的,直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南宫炎只觉得冤枉,可是,他也深知,在这个时候,说得越多,她越是怀疑,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两人之间突然就陷入了沉默,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他们视线相对,一个温柔,一个警戒。
恰是这样的时候,外面传来宫婢的声音:“王上,奴婢将粥端来了。”
“进来吧。”南宫炎应道。
面无表情的反应,令月如霜有瞬间的怔愣,但也只是瞬间,她便明白过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门被推开,月如霜看到有几名婢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都端着精致的盘子,且,她们皆是低着头,自入门开始,到后来将东西放好退出去,就没有抬过头。
待到她们退出去,门再次关上,南宫炎又才开口:“都是热的,你喜欢吃的,快起来吃一些吧。”顿了一下:“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亲自喂你吃的话,我会特别乐意。”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喜欢。”月如霜冷冷道:“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洗漱,完了后,我会自己吃。”
“真的不要我……”
“不需要。”
眼见着她的态度坚决,他也就什么都不再说了,转身离开。
如霜,日子还长着,你放心,夜墨琛此生都不可能再记起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随在我身边,到那个时候,我会牵起你的手,共享盛世繁华。
“暗青、暗明,若然月小姐要去哪里,你们在暗中跟着便是,不必现身,若是遇到什么麻烦,立刻通知本王,记住,不要让她发现了。”
他很清楚月如霜的性子,现在置身于乌国皇宫,她会更加的小心翼翼,所以,明面上,他除了两名婢女,什么都不会留。
吩咐完暗卫,他又对门外候着的婢女交待了一番,然后才离开。
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处理,这么长时间了,为了她,他落下了太多的公务,原本的计划也是一延再延,他得出面去平复一下那群老东西的怒火。
月如霜呆在屋内,直到确定南宫炎走完,她才起身。
屋子里的布局很简单,却处处透着贵气,令人一看就想到了有钱人的家。
她取过床边备着的衣服穿好,又就着一旁的水洗漱,末了,梳妆,打扮却没有,她只是简单地取了一根玉簪将发丝半绾半披在肩头,脂粉未施。
即便如此,一袭香槟色的纱裙依旧衬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令其看上去宛若误坠人间的仙子。
若然南宫炎此时在的话,定会看得移不开眼。
她放下梳子,净了一下手,又取来银针,将东西一一试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方才坐下吃了起来。
她很不愿意留在这里,可是,她却知道,唯有保持体力与精力,才能计划脱离南宫炎,在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前,她得乖顺,得忍。
只是,她愿意忍,有人却不愿意。
她几乎才端着碗,门便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