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嘿,你们打完了啊。”几人刚一出门,便与夜七里和玄武撞了个满怀,正在走神的白若虚一下子回过神来。
“我的神啊,你们终于来了,赶紧把这姑奶奶带走吧,我可受不了了。”玄武身高比一旁的七里还要矮上一头,一身结实的壮肉把身上的软胄甲都撑得几乎爆裂,身体和脑袋都像西瓜一样滚圆,头上没有一丝炸毛,平整而齐短地贴在头皮上,一看就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前排肉盾,此刻正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的说。
“哼,玄武哥哥最坏了,就会嫌人家烦,还是白若虚哥哥最好了,嘻嘻。”七里说着,便过去一下搂住白若虚的胳膊,冲着玄武做了个鬼脸,倒是四人刚幻想了玄武的九十九种高大威猛的形象,没想到真人居然如此矮小敦实,着实吃了一惊,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你去哪了,怎么刚刚不见你?”白若虚甩开她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她,明明就是个典型的正宗傻白甜啊,怎么就和救世主扯上关系了呢?
“我刚刚见你们和朱雀姐姐她们吵起来了,就和那些飞鱼服们一起躲起来了啊,我跑的够快吧,嘻嘻。”夜七里重新又搂了上去,高兴的说着。
“额。”白若虚心有所思,应和了一声。
“老大好。”玄武朝门口端正的敬了个礼,他们回头一看,青龙已经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玄武,我刚和他们提起你呢,嗯,你来的正是时候。”青龙用手托着下巴,俯视着说。
“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让我和他们几个一起吧?”
“嗯,出去几天,都变聪明了,居然都不用我明说了。”青龙开玩笑似的说着。
“老大,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那姑奶奶嘴比刀子还厉害呢。”玄武哭丧着脸,语气中满是痛苦和不甘。
“哼,谁想和你一起了,不来就不来嘛,白哥哥,我们走。”七里嘟起嘴来,拉起几人就要走。
“玄武,老大的话你都不听了?还不赶紧追上去。”
“是,遵命。”玄武极不情愿的说着,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青龙便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啪”一声把被烧的乌黑的铁板门一关,顺手加上了一道金锁。
艳阳高照,虚妄山的雾气已经褪去,山路上竟满是勃勃春色,实在令经历过那日的人难以想象,众人在这令人愉悦的春色中,走的也很快,不久就到了山顶的宗门。
夜七里四处蹦跳着嗅着路边一些五颜六色的小花,精力充沛,看不出丝毫疲倦。乔靖达一直沉默着低头走路,紧紧地盯着手中那块青玉玉佩。玄武微微啜泣着跟在几人身后,哼哼了一路。
“喂,你有完没完了,我又没怎么你,至于就这样吗?”七里本来还想着不要理他,等他先来道歉,但耳朵实在吵的难受,便无法忍受的转过身来向着玄武说着。
“呜呜”玄武被七里说了两句,居然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我错了,好不好,喂,你张开眼睛啊,我也没说什么啊?”七里见他抽泣起来,满是无奈,轻轻的哄起他来。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徐鑫宇面带笑意,小声的对白若虚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七里突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嗯,我说那边好像气息不对,我过去看看。”徐鑫宇慌乱的接了一句,一边感慨自己的机灵,一边向战宗宗门跑去。
“战宗大殿里有人。”乔靖达突然冷冷的冒了一句,玄武被吓个半死,停止了啜泣。
前方,徐鑫宇躲在石制的宗门后,突然转过来向众人摆了摆手,神情略略有些慌乱。
几人连忙跑了过去,躲在门后向里面张望。
旌旗蔽空,摩肩接踵,花红酒绿,比市场还要混乱百倍。
“这些都是什么人?来战宗做什么?”白若虚看到他们穿着形色各样的服装,红红绿绿,有的雍容,有的破旧,鱼龙混杂,却没有一名穿着战宗宗服,料想必不可能是战宗在外地的弟子,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南霹雳门,金陵十三盗,……连丐帮都来了。”徐鑫宇看了看里面各色招展的的大旗,不无震惊的说。
“我前几天听师尊说过,最近要举行江湖风云会,因为五宗担任盟主,战宗又与江湖组织走的最近,所以这届就在虚妄山主持,看来应该就是今天。”乔靖达说着,不安的向门内望去,怎么一个战宗弟子都没有,他暗暗的想着,微微一蹙眉头。
白若虚和徐鑫宇见乔靖达大病初愈,怕他收到刺激,便没有将战宗内况告诉他,想待到宗门时随便编个理由把他支走就好,却没想到他现在已起疑心,顿时乱了方寸。
“你们怎么了?”乔靖达见二人神色慌张,不免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事另有蹊跷,我们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为好。”徐鑫宇匆匆编个理由,接下了话。
“嗯,我也这么认为,这些组织的首脑都不在,应该是在殿内商议什么,我们先去窃听一下。”玄武平时在天枢院没少参加江湖任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好吧。”乔靖达又看了白若虚和徐鑫宇一眼,二人似乎在故意掩饰着什么。算了,先进去看看,乔靖达暗想。
“那我在门外等你们。”七里轻轻说着。
“嗯,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白若虚害怕暴露,连忙主动接话道。
“嗯,我会的。”七里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
四人找准时机,趁那些人不注意,用轻功直接飞到了大殿上,除了玄武敦实的身体落在瓦片上时发出一点声响,几乎都做到了销声匿迹。
“小心点。”乔靖达拉住他,将他稳在大殿上。“嗯,多谢。”玄武小声的回答着。
“跟我来,这里有密道。”乔靖达走在前面带路,战宗的一切,他再了解不过了。
几人搬开瓦片,稳稳的落在房梁上,看见殿内众人好像在激烈的争辩着什么。
“哼,盟主之位,凭什么让给你们这群破要饭的,我江南霹雳门分分钟就能将你们这些要饭的给炸成灰烬。”一个黑脸大汉手里惦着一个黑铁的圆球,正对着一个衣衫破旧,拄着竹杖的人大喊着。
“哎,我说一句,你们争来争去,还不如让给我们拜火堂好了。”
“恕我直言,在座的除我凌月阁外,都是垃圾。”
……
……
乔靖达又微微蹙眉,江湖的盟主一直都是五宗,什么时候轮得上这帮杂鱼说话了。
空气突然静止下来,一人两步走上高高的殿台,拿起那枚盟主印,开口说道,“在下冥河宫宫主,阎罗,这盟主印在下就收下了。”
“冥河宫,什么杂鱼,也敢在爷爷面前装,先打过老子再说。”霹雳门的那个黑脸大汉突然从怀中摸出两枚火雷,向台上掷去。
火雷还没有发出爆炸的轰鸣声,一道剑影便从天而至。
凌厉,锋芒。
火雷裂成两半掉在地上,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黑脸大汉带着错愕的头颅。
一个穿着白衣的妖艳男子轻轻落在地上,涂着姹红的的胭脂,眉心一点红痣,眼边描红,眼角长拖,双唇染着朱砂,长发飘飘,手里拿着一柄雪银的长剑,带着说不出的妖艳和诡异。
“呵,和宫主作对的下场诸位也看到了吧,人家可不想出手两次。”白衣男子打了个哈欠,摆了个妩媚的姿势说。
“可恶,兄弟们上,为门主报仇。”殿内霹雳门的弟子一下子暴乱起来,纷纷取出随身的火器,向台上发射着。
一个黑色的魁梧身影以飞快的速度闪出,曲臂挡在台前,眼看着火器在他周围炸裂,火光冲天,却伤不到他分毫,等霹雳门弟子身上的火器都已经弹尽,纷纷打开腰上的挎包,准备装弹,他才甩了把汗,“奶奶个熊,热死老子了。”
热,天下火器第一的江南霹雳门,只是热而已。
“嘿嘿,这下该老子了。”黑衣壮汉说着,眨眼间便迈到那群手足无措的霹雳门弟子间,将他们撕成两半。
“怎么可能。”徐鑫宇惊诧的说,那个黑衣壮汉的力量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速度居然也如此出神入化,还有那个妖艳男子,那男子的剑气和速度,几乎不在白若虚之下,冥河宫,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诸位,在座还有人有异议吗,没有的话,这枚印我就拿走了。”台上那个门主笑着问道。
“恭贺盟主,上天下地,为我独尊,上天下地,唯我独尊。”殿内刚刚唇枪舌战的众人顿时吓得战战兢兢,忙跪倒在地,连声高呼。
“哈哈哈哈。”那人可怖的笑声回荡在殿内。
“慢!”
白若虚暗道不妙,连忙回头一看,乔靖达已不见了踪影。
“还有我!”乔靖达手持开天残照刃,刀刃上是目空一切的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