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不到。”细嚼慢咽的男子信心十足,“你以为乌圣八鹰都是吃素的?这次我虽只带了他们其中几个,但足够了。外面只要一亮透,那些人便再也没机会了,想要杀我,怕是又要费尽苦心等下一次了。”
“看来你这个人很招忌恨,不过也是,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比你更讨厌的人。”长乐不再迁怒烤山薯,一边剥着皮一边说,“可你是否能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想听故事?”姜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说着讨厌我的话,却又对我有所求。”
“你吃饱了吗?”她冷不防问。
“当然没。”他未设防。
长乐灿然一笑:“我还以为你吃撑了,又有兴致胡诌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上一代的恩怨,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不过母亲讳莫如深,我知道的并不多,或许还是假的,要是被我误导了,概不负责。”说着也凑到了火堆前,叉起一个山薯自力更生起来。
火花跳跃着,火星也在欢呼。长乐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有些事情或许早已远去,可永远不会消失。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本来不该有你。”他这样起头,长乐愣了。
“你的父亲本该娶我养母的,当年我养母的长兄,也是如今的国主以余寒半壁江山为聘,分别将两个妹妹许配给椒国和雍昌国,结盟示好只是一方面,国主无后宫无子嗣,他做出这样的考虑完全是谋个安定和长远……雍昌笑纳了他的美意,椒国也应下来了,可据说谈婚论嫁的时候,你的父王赵狄,那时他还是太子突然反悔了,硬生生将送嫁的队伍堵了回去——我想这就足够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就是奇耻大辱。”
他的笑意蔓延着,藤蔓一般缠上了长乐的心。
“父王不是那种没有担待的人。”她忘了翻动手上的山薯,导致一面被烧得黑炭般。
姜弦无所谓:“内情只有当事人清楚,而担当这种东西,只对喜欢的人才有。”
长乐怔怔看向他,直觉中过往的纠葛并没有这样简单。
“看我没用,我没有担当,因为我不会有喜欢的人。”他实话实话,并不以此为耻,“其实皇甫若是不吃人的话,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他对你挺上心。”
这话匪夷所思,长乐忍不住问:“你说皇甫——”她以为是听岔了,用不确定的语气又问,“吃人?”没等姜弦回答,摇头否定,“我居然会信你的鬼话。”索性将烧糊的山薯往火堆里一丢。
见她这样浪费粮食,姜弦做惋惜状:“以后你亲口问他,看他表情就能判断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不过呢。”他又开始故弄玄虚,“现在不急着去见他,我们去雍昌。”
长乐完全弄不懂他的脑回路:“去雍昌做什么?你未免太有闲情逸致了。”
“不用担心你父兄,我母亲暂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他知道她在着急什么,“哪怕隔了将近二十年,爱依然是爱,搀了杂质变馊了,依然是爱。”
从姜弦口里听到他说“爱”这个字,难免令人遐想,长乐不喜欢他对感情不敬畏、不虔诚的态度,果断起身:“我看外面大亮了,你要回余寒也好,去雍昌也好,我横竖跑不掉,自然跟着你,况且我想了想,此时改道去雍昌或许对你来说是安全的,我也正好会会那素昧蒙面的未婚夫!”她的话里带了决绝。
“骆泽长得很帅,不会让你失望。”他幽幽地说,“而且还是贵不可言的雍昌太子。”
长乐哼了声,略带挑衅:“别这样酸溜溜的说话,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在吃醋!”
出了奇,姜弦居然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