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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恶女的禁足生活-启(1 / 1)

<>回到住处,傅梓情忍泪为小二换了药,道:“小二,母亲决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我们再找殿下解释好不好?实在不行......我去求太子妃娘娘!她不是很喜欢你吗?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小二笑了笑,心中升起一抹暖意,宽慰道:“母亲,隆曦喜欢我能给她带来的乐趣,而不是做主这种破烂官司。”

“那也不能平白背负污名啊,日后还有哪家儿郎敢娶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日怎如此莽撞,公然顶撞殿下?”

“不就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还嫌不够,还要将夺人心血的脏水泼给我。”小二活动了一下右手,道:“我若不还口,难道让我平白受人污蔑而担下污名吗?另外,作为女儿自然应该讨父亲欢心,但君父君父,终归先为储君再为人父,我不会退让!”

傅梓情叹了口气,拿出蜜饯放在桌上,才将熬好的药端过来,药香氤氲。妇人又问道:“这里并无外人,你老实告诉母亲,那卷书简怎么回事?”

“我早就回答过了,那是我一刀一刀刻上去的。母亲不信我?”

“母亲自然相信,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爱说话其实暗中从来都没有懈怠过功课。母亲,只是担心以后还会有人向你发难。”

小二笑了笑,道:“母妃若是知道那册书简里刻了什么,就不会这样担心我了。”

“我只知道,我的女儿不会行偷窃之事。”

“呵,真是愚蠢的自信。”小二说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接着又找来一个火盆,将藏在角落的那册真竹简,当着她的面烧了个精光!

竹简在燃烧的过程中,渐渐摊开,露出一角惊心动魄的文字:秦王人头......赴京鸿门宴......兵权.......

傅梓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道:“这......”

“这才是真正的下卷。”

“那你在假的那卷中写了什么?”

小二不答,反问道:“母妃不害怕现在的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自己从襁褓养到大的女儿?只要你是我的女儿,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母亲的孩子。告诉我,你在那卷假书简中写了什么?”

傅梓情的眼神始终清澈见底,除开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急切想知道真相的担忧,再无其他。

小二只觉,心头好似有什么,被这样的母亲击碎了。

到底轻笑出声,道:“自然是能让我洗刷冤屈的同时,令一些人付出代价的东西。”

见傅梓情脚步踉跄,欲往外走,小二制止道:“母亲,我劝您还是别急着告诉太子。”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所以,我不会害他。母亲,相信女儿吗?”

小二本想着养伤中静待事态发展,孰料第二天太子妃就派来了一位教习嬷嬷。

“陛下万寿临近,老奴奉徐妃娘娘之命,特来教导二姑娘宫中礼节规矩。”来人自称姓柳,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的高颧骨,偏生人又格外瘦高,直直一条被牡丹花纹罗裙罩着。

傅梓情见柳嬷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禁担忧道:“小二伤势未愈,恐怕......”

小二制止她,“底气十足”道:“母妃多虑了。柳嬷嬷是来教女儿规矩的,又不是来把女儿折磨致残的,否则,戕害皇女可是大罪,要抄家灭门诛九族的。嬷嬷可是徐妃娘娘的人,岂会知法犯法?”

柳嬷嬷并不接茬,道:“二姑娘,在东宫您的母妃只有太子妃娘娘一人,往后莫要叫错了。明日起便开始学规矩,老奴奉命在一月之内,将姑娘教导成宫廷贵女应有的模样。”

小二一面应下,一面已在心里开始筹划之后的打算。

本以为这以后会有段被圈禁的日子,但令小二没想到的是,自那日起,原本把守偏殿的侍卫却俱被调走,自己甚至还意外捡到了一块通行令牌。

疑惑之下小二即刻跑去长春殿,见了南明栀。

待到地方,南明栀一瞅见小二身影,不禁瞪大了双眼,忙将人拉到了一边,问道:“小二?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到处乱跑?让父亲知道了怎么办!”

小二笑嘻嘻地哄她,道:“因为我对姐姐思之欲狂,实在忍不了相思之苦啊。”

南明栀抿嘴轻笑,道:“贫嘴,说实话,找姐姐做什么?”

“好吧好吧,说正事。我来是因为无意中捡到了这个--”小二说着,将捡到的木纹镶金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南明栀,问道:“姐姐可知这是什么令牌?”

南明栀与小二对视一眼,惊疑不定地接过令牌查看,道:“这其实是东宫的通行令牌,听说只握在母亲与父亲的几位亲信手中,不过我没听说近日有谁的令牌遗失啊?”

“不知父亲亲信是哪几位?”

“不太清楚有哪几位,不过我知道,那日的晏先生算一位。”

小二心下有了了解,收回令牌,道:“多谢姐姐。”

南明栀似乎有些担心,道:“这令牌......”

小二打马虎眼道:“姐姐不要告发我,好不好?我整日闷在院子里,都快闷出病了。父亲的的长青殿离妹妹所住宫殿隔老远呢,我不主动触他霉头,父亲日理万机才没心情搭理我呢。”

南明栀似乎有些动容,小二于是道:“好嘛好嘛,万一走漏风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南明栀没拗过小二几番哀求,勉强答应下来。

翌日,柳嬷嬷准时出现在宫殿中。

“姑娘长于将门,难免性子洒脱。但在宫中生活,行止起坐都要端庄有度,不徐不疾。宫中时常能遇见贵人,姑娘双手有碍,咱们便先学习跪拜磕头的礼节。”

说着,柳嬷嬷示范了一遍,随后让小二照着跪照着磕,一连十多次后柳嬷嬷挑刺道:“姑娘,老奴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您每次都跪不对磕不对。老奴是奉娘娘命令来教导姑娘,您这般不用心,是对娘娘有何不满吗?”

小二闻言,还未发作,傅梓情连忙上前给柳嬷嬷塞了个荷包,道:“嬷嬷息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嬷嬷一面将荷包收下,一面道:“老奴奉命教导,侧妃这是做什么?”说着还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似乎不太满意,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

随即,继续一遍一遍将小二磕头下跪。

约莫五十次后,小二早已双腿酸痛,额头亦有青紫,但柳嬷嬷仍旧只说小二有错,绝口不提哪里有错。

小二暗自咬牙,笑道:“嬷嬷,我为人愚钝,实在不懂到底哪里磕错了,可否请您老人家指点一二?”

柳嬷嬷睨了小二一眼,道:“老奴方才不是都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姑娘怎么问个没完了?现在你可明白哪里做的不对?规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嬷嬷教训的是,还请嬷嬷随我进屋,有些私密事想请教嬷嬷,其他人侯在外面,谁也不许进来。”小二低声对柳嬷嬷继续道:“嬷嬷,我那有些好东西特意孝敬您呢。”

柳嬷嬷听得心花怒放,道:“你们退远些,姑娘家的私密事不可外传。”

刚一关上门,小二就一脚将人踹跪在地,紧接着攥住了柳嬷嬷的脖子。

柳嬷嬷那张笑烂的菊花脸瞬间僵住,努力喘气道:“姑娘.......这是做什么?老奴可是奉了......”

“呵,用徐侧妃来威胁我?嬷嬷还是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迈出这道门吧。学规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姑奶奶我不想生事,没和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手上越攥越紧,道:“今儿就是摁死你,徐侧妃还能杀了我?”

柳嬷嬷闻言冷汗直流,挣扎道:“姑娘......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不敢了!您是多金贵的人,何、何必为老奴背上命债?”

嘴上这么说,柳嬷嬷心下想的却是,回去就让徐妃娘娘好好整治这个小贱人!

可惜小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道:“命债?你想多了吧。嬷嬷可是因为家里儿女嗜赌欠债,偷运徐妃娘娘的首饰典当,心中有愧畏罪自杀,与我何干?”

此话一出,柳嬷嬷挣扎的举动倏然全止,脸上更是流露出,连刚才被攥着喉管,都不曾有过的惊慌无措,下意识看了看左手戴的金镯,心想,这小贱人怎么知道的......

不过很快柳嬷嬷神色便平静下来,当初做得干净,自己又是娘娘的乳母。莫说没有证据,便是发现了娘娘也会念及旧情。

小二似乎早有预料,松了手,道:“嬷嬷是否在想亲疏有别,就算我有证据闹到娘娘那去,她也会帮衬着自己乳母?”

“老奴不敢,姑娘年轻气盛,难免冲动。老奴看姑娘有病在身,不宜打扮艳丽,不若将这衣裳首饰赠与老奴赔罪吧。”

小二解下腰上的“鸦纹”玲珑扣玉佩,放在桌上,道:“我敢给,嬷嬷敢要吗?你自以为太子徐妃念及旧情,不会重罚,殊不知秦王一党时刻等着抓东宫的错处。我若将此事捅到秦王党官员耳中知道,你以为这只是小小的偷盗主子财物的罪名?万一其中有先皇后的遗物......侮辱先皇后,对皇室不敬,可是要灭满门呢,到时候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你的主子!而你的丈夫儿女,皆会落狱问斩。死后还会遭邻里非议,没准儿连祖坟都进不了,想想都可怜的紧呢。”

小二笑了笑,又将手上戴着的玉镯拿下来,放在玉佩旁边,继续道:“当然嬷嬷可提前告知徐妃娘娘,将我禁足甚至药死,让我没机会捅出去,但你以为这事会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柳嬷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比,好一会才吐出句:“你--本无深仇大恨,姑娘何要将人逼上绝路?”

扮可怜继续道:“老奴丈夫早亡,只剩唯一的儿子,好在儿媳争气生下孙子,一家人恩爱扶持,勉强过活。姑娘连几岁稚童都不放过,就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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