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赶忙挤出笑来,“哎呦,秦少说的这是哪门子的话,这小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嘛。您也是,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香菱她们可都想您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呢~”
秦深冷笑一声,拉开了领口处的扣子,余光扫了向浅一眼“那几个都玩腻了,翻过来调过去就那点本事~没意思哟~”
花姑眉眼一动,回手抓过向浅的胳膊暗里用劲把她甩到了前头“那就这个吧,还是个处子,干净的很~”
男人眉头一挑“这可是个贞洁烈女,万一抵死不从岂不脏了我的床?”
“秦少放心,一切交给花姑~您就请好吧~”说着扭头瞪了向浅一眼“还不快谢谢秦少恩典想什么呢?!”
此时的向浅大脑一片空白,花姑生怕再出事端,猛地推了她一把“行了行了,赶紧滚去洗洗。”
说着连推带搡的出了门、
“花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等你做好准备以后才来。这是多大的馅饼?你第一天来,就碰上了这位、再者说,早晚都是要卖。
这位爷无论从身世还是长相不都比那些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强得多?!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赶紧去洗洗,我会找人过去教你两招,别上了床跟条死鱼一样丢了我的人、”.....
听了这番话,向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浴室里,声音尖细的老妪面色如常的描述着、映在向浅脑海中的却是向真穿着大褂奔去私塾时的那张笑脸、
楼下大厅里阵阵的嬉闹、窗外卖报纸的小男孩吆喝,还有街角那家铁匠铺叮叮当当的大锤,周围的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就像没有人能在白天看到流星...
“秦少,我可以进去么?”
“进来、”
此刻的这扇门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向浅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门才缓缓的打开、
秦深修长的手指提着高脚杯放在唇边轻轻嗅了嗅、“脱了、”“什么?”“我说,脱了衣服、”向浅任命的低下头,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一颗接一颗..直到身上只剩下鹅黄色的肚兜、
男人轻啄一口猩红的酒,“转过身去,解开扣子、”
向浅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秦深是在羞辱自己、是啊,凉城谁人不知,他是一个有仇必报,不等明天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黄毛丫头骂呢?但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
思及此处,向浅心中一狠,不再扭捏。麻利的转过身背手解开了绳子、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不知秦少可否满意?”
秦深一脸戏谑“小了点~不过小爷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偶尔来顿清粥小菜也不错。会跳舞么?就跳个扇舞吧,你刚来大都会,太难的不一定会,这个简单~没有扇子就用你手里的肚兜吧,这个效会更好~”
向浅回眸一笑,她本就生的妩媚,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会说话一般,薄唇微张,格外勾人。
她拎着肚兜随意的扭起了腰身,眼神似有似无的瞥向握着酒杯看的发呆了的秦深、男人忽地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大手一挥装着名贵红酒的杯子摔在了向浅脚边、“滚出去,原本以为是个清纯的货,怎的比那些半老徐娘还骚,气。真是乏了!”
一出门,向浅的心就沉了下去,这次怕是彻底得罪了秦太子吧。看来这最后一个营生也要没了....
屋内的男人眉头紧皱,努力的压制着强烈的生理反应。女人他见的多了,比这个柴火妞更美更妖艳的多得是,他还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到了这个小丫头身上就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光是看着她的各种表情和不同的反应就会觉得很有趣...秦深十分不耐烦了摇了摇头,拎起军装走了出去...
“你不是去了秦大少的房里,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弗远姑娘怎么知道的?”弗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打你进门儿起,整个儿大都会都知道了。你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世上最恐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火枪大炮,而是人心,比人心更可怕的,是发妒的女人心。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的就是,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对他并不感兴趣、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大都会里的道道多着呢,可不比古时候的后宫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向浅直直的楞在原地,弗远的几句话就像是开关一样。直接点醒了她.........
大都会的姑娘们平时都是由丫鬟们端回各自房中用餐的,可今日的午餐,大家都来到了后厅的大堂内、
“香菱姐,听说,咱们这新来的姑娘有本事着呢,今儿第一天就被秦太子翻了牌子,真是后浪推前浪啊~”
“唉,红柳妹妹,这都是难免的事。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还是安安分分的做自己吧,咱们也不会些争宠夺势的手段,好在大都会是个讲人情的地儿,咱们这些个老人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唉,勉强度日吧...”
一句话说完,向浅就感觉到了四面而来的仇视眼光、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有这功夫倒不如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怎么能勾住金主的心。”
红柳翻了个白眼“我们可比不过弗远姑娘,一天换一首曲子就能收了大批男人的心~”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吧,我瞧着这酥饼子不错~”
向浅朝弗远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回了房间.可刚要动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向浅妹妹?你在房里么?”
向浅快步上前打开了门,一个穿着朴素的丫鬟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向浅妹妹,我是红柳姑娘的丫鬟,刚才邻居小弟跑来告诉我,我母亲病了..怕是,怕是时日无多...可我家姑娘的寝具和衣服都还没洗..你知道,我家姑娘她.性子有些急。我又是新来的,别家姑娘的丫鬟都不肯帮我。你看....”
那丫鬟说着话豆大的眼泪疙瘩就流了下来,向浅心软,只是有了刚才的事在先,她实在是不想再惹出些什么别的事来,她暗里咬咬牙“真抱歉,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小丫鬟一脸绝望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向浅失魂落魄的回身关门,靠着门边坐在了地上。那丫鬟的眼神像极了为向真求药的自己.....
卑微,绝望...她太明白这种感觉了,但她需要留在大都会..向真的病还没好彻底,他的药只有凉城的西医院里才有,又贵的可怕...帮她的风险太大自己无力承担....
这一整个下午,向浅都在房间里发呆、一直到太阳西斜,街上的叫卖声越来越少她才回过神、向真应该下学了,他回家了看到自己不在会不会发脾气?李妈身子不适,不能做饭,他们两个吃什么?....
思及此处,向浅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涌出眼眶,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无非四个字——无能为力、
砰砰!“向浅!你在不在?!”
向浅连忙擦擦眼泪,起身打开了门、“阿生?你找我...”
阿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花姑叫你、”
大都会后院本是下人们洗衣劈柴的地方,姑娘们平日里路过这都要捏着鼻子的,而此时她们却都围在这,踮着脚尖朝人堆里望、“彩莲都跟了我两个年了,呜呜。我平日拿她当姐妹相处..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啊0..彩莲!彩莲啊..”
“花姑,向浅来了、”
阿生一句话,人群立马让出了一条路,连推带搡的把向浅挤到了人群中间儿、向浅刚一站定,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中午去找她的那个丫鬟身上湿漉漉,面色青紫的躺在地上。而红柳在一旁哭的像个泪人,“是你!一定是你!我们家彩莲上午还好好的,怎的去见你一面回来就投井自杀了?!!!”
“自杀?!”“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犯!来人啊,快去找警察!这有杀人犯!”
向浅吓得不轻,面色苍白的楞在原地。花姑瞥了一眼回头道“找什么警察?都是签了卖身契来的、都把嘴巴给我关严实了,谁要是嚷嚷出去耽误了大都会的生意,可别怪我不念情分、这丫头的死我会查清楚的。向浅,红柳,弗远。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来人啊,先把人抬走放冷库去、”
偏厅堂屋内,花姑喝了一口清茶,“向浅,你见了彩莲没有?”
“见了...”“就是你!你个...”红柳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姑瞪了回去、“你继续说下去、”
向浅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晌午,我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彩莲来找我说是家里母亲生了急病怕是不行了,想让我帮她收拾...收拾红柳姑娘的房间...我怕生出事端就拒绝了。没过多久就出了这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