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溪和顾砚白休息一夜,翌日天还没有亮,便悄然动身回京。
借着顾砚白上朝之际,明月溪扮作他的侍从,混入皇宫,私下见了猪八戒,准备互换身份。
一阵烟雾过后,猪八戒摸了下自己的大肚腩,脸上洋溢出欢快的笑容,不无感慨道:“老猪还是喜欢这个大肚子。”
“这些日子多谢叔父,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放心。”明月溪心中感激,深深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对此猪八戒摆手,一脸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诶,怎么说你如今都叫我一声叔父,就别跟我这么见外了。”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不过夏南枫可不是善茬,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明月溪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嘴角露出小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双眸明亮:“这个我就卖个关子,到时候叔父只管看好戏就是了。”
二人正说着话,那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明月溪给猪八戒一个眼色,对方转了圈,伴随一团烟雾,眨眼就消失不见。
“你们说人在这里,怎么没有啊?你是不是在耍我?”领头的公公声调提高,尖锐的嗓音里透露着不快。
这让宫婢很是为难,“这……”
就在公公要发怒时,明月溪从假山后走出来,款步上前,施施然站定:“公公是来找我么?”
公公见了明月溪,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原来顾少夫人在这里,赶快随老奴过去,皇上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明月溪对他态度的转变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当即就让公公在前方带路。
两人经过御花园,今日的路线却没有朝着御书房过去,反而向着乾清宫的方向。
等明月溪到了地方时,殿内的气氛已经凝固住,让人后背发凉。
径直走到皇上跟前,明月溪毕恭毕敬地请安,盈盈下拜:“拜见皇上。”
“起来,朕有话要问你。”
明月溪可以感受到皇上语气中明显的不悦,不过却并不在意,眉眼低垂,神情淡然地等待着皇上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局外人一般,宠辱不惊。
皇上的视线从明月溪的身上转向一旁,顾砚白和夏南枫二人早已经在此,相比之下,夏南枫紧绷的神情要难看的多,冷冷的看向明月溪的方向。
“朕听闻二皇子装病,你说,此事可是真的?”皇上冷声询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随着此话一出,夏南枫的视线朝着明月溪直射而去,眼中目光锐利,似乎是要将她给看穿。
若是放在平日,装病的事情,夏南枫在父皇的面前还好说出去,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此事被顾砚白发现,借机参他一本,导致龙颜大怒。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他夏南枫欺君犯上,身为二皇子不负担身上的责任,却借着装病来逃脱,有违皇子的身份。
明月溪点了点头,一双明眸目不斜视的看着皇上,轻飘飘地几个字吐露出来:“是,臣妇亲眼所见,若是皇上不信的话,大可去唤太医前来。”
果然皇上并不信她,听闻后,当即就去命人将太医寻来。
没过多久,太医就过来证实明月溪所言是真,皇上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皇上阴沉的目光看向夏南枫,薄怒藏在眸中,等待着一触即发。
明月溪和顾砚白二人的视线没有从他这边移开,夏南枫诡计多端,定然还有其他花招。正因如此,顾砚白觐决定先发制人。
可谁知,夏南枫抿了下唇,似是想说些话,可最终还是忍住,他保持缄默,主动上前在殿中跪了下来,深深的叩首三次,才平静开口,“儿臣认罪。”
在听到此话后,明月溪和顾砚白震惊而疑惑,本以为起码要有番唇枪舌战,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不安。
说到底夏南枫那也是他的儿子,既已经认罪,皇上终究是心软的,只罚了夏南枫撤职,禁足数月,并扣了半年的俸禄。
事已至此,顾砚白只能抓住这个机会,力举太子接替,皇上不情愿,可眼下也无人顶替,只得答应下来。
事毕,皇上精疲力竭,疲累地挥了下长袖,不愿再看到他们:“你们都下去吧,朕乏了。”
夏南枫已经痊愈,明月溪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宫中,出了大殿便同顾砚白一同离去。
在离宫之前,顾砚白和明月溪特意去找太子,告知这个好消息,太子很是感激顾砚白,盛情邀请他们留下用膳,两人无事,便答应下来。
直到晌午过后,二人这才动身离去。
这次一箭双雕,既让夏南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为太子谋得差事,明月溪只要想起,就心情舒畅。
马车向着他们二人的府邸而去,等停下后,明月溪立刻从马车上跳下去,打算回去好好休息整顿一番。
可她刚走到门前,突然有人从旁边冲过来,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
沈梦依吃痛的惊呼了一声,跳起来回首骂道:“哪个没有长眼睛的,竟然敢撞本小姐!”
见是明月溪,沈梦依抓住机会就出言羞辱,脸上满是得意和不屑,“原来是你,明月溪,亏你还有脸回来,你真是不嫌丢人!”
唯有顾砚白看过来的时候,这才有两分收敛,装出娇羞的模样。
对于她这样疯婆子的行为,明月溪早已习惯,内心毫无波澜,她舒了口气,拉着顾砚白就要走,实在是没有力气纠缠。
看到两人要走,沈梦依顿时急了,跨步上前伸开双臂,拦住两人:“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谁准你走了?”
她一把抓住明月溪的手腕,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伤心的看向顾砚白,“砚白,当初你选择这个女人,我虽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我没有想到你会跟她学的越来越过分,你怎么能这样漠视我?”
顾砚白早已经对沈梦依彻底看透了,他侧过脸,一眼都不想看到她,言辞冷漠:“这是我家,你要是不走,那我就让人赶你走了,放开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