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自家的药品卖过来,打响五味药斋在金城的名头。
到时五味药斋若是开到京城,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两方很快商量完毕,沈忘心由荣春堂首座,以及胡鹤龄陪着,到京城衙门去签了契约,两方按了手印之后,就等着接下来商讨具体事宜了。
沈忘心这一整天都在荣春堂,过得十分充实。
直到下午离开,胡鹤龄送她上了马车,她忽然想起胡大夫也姓胡,便顺口问道:“不知余庆县胡大夫与您可有什么关系?”
胡鹤龄微微一笑,说道:“雪延是我的侄子,他当初的医术便是我领入门的。后来我在江州州府,得知他竟被姓吕的压得翻不了身,实在气煞我也。若不是沈小大夫,恐怕吕大夫还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吧?”
沈忘心并不把这件事情,当作自己的功劳。
吕大夫之所以丢了荣春堂首座的位置,究其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为人太过轻狂,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而自己不过是那件事情的催化剂,便是没有自己,以吕大夫的处事方法,也迟早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结局。
而胡大夫的实力众人一直看在眼里,吕大夫走后,荣春堂首座的位置,除了胡大夫没有别人能胜任。
说到这里,胡鹤龄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笑着像沈忘心说道:“三日之后,卫国公府的老国公请我去看脉。不知沈小大夫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去呢?”
沈忘心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告诉胡鹤龄,如果自己有兴趣,会派人到荣春堂告诉他。
随后便吩咐车夫回了苏府。
可她前脚刚到苏府,后脚胡鹤龄便派人送来一本册子过来。上头详细记载了,卫老国公所患的病症,并在坦言说沈忘心一定感兴趣。
沈忘心看了册子,心里暗道,果然这年头人人都是人精,刚才胡鹤龄早看出她不愿意去,在面前时没有多言,是怕惹她不高兴。
这会子送了本册子来,想必是有自信册子上的病,足以引起她的兴趣。
沈忘心粗粗看了眼册子,微笑着合起来,拿在手上走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去。
这时,杜老夫人听闻她回来了,带着几个丫鬟来她院子里,见她手上拿着一本半旧不新的册子,笑着问道:“这就是我家丫头,这一整天到荣春堂里的收获?”
沈忘心笑道:“外祖母,我今个儿的收获可不止这些。外祖母若是愿意听,我一桩桩讲给您听。”
说着,便把在荣春堂里,与各位大夫如何讨论。又如何与荣春堂签了契约,让荣春堂代售五味药斋药品的事情,细细的与杜老夫人说了。
“如此说来,以后在京城,都能买到你做的药品了。”杜老夫人慈爱的看着沈忘心。
如果换做以前,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种人家,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他们苏家的外孙女,祁府的嫡小姐,居然同一堆大夫在一起高谈阔论。
可现在,她知道她这个外孙女,与别人是不同的。
按照苏逸清的说法就是,她是外面长大的鸟儿,不能按他们京城的规矩,绑住了鸟儿的翅膀。要不然,只会消磨了她的灵性,让她离他们越来越远。
一开始的时候都老夫人还想不开,可今天看到沈忘心一双眼睛,仿佛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她一时之间竟看呆了,又想起下人回来,你自己形容的场面。
京城荣春堂那么多大夫,居然都对沈忘心毕恭毕敬,一个个像学生一样,诚恳地向沈忘心请教问题。
杜老夫人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像他们这样人家出生的女儿,就注定一辈子养在深闺,嫁一个家世差不多的夫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过完剩下的半辈子吗?
难道她们就不能像昭和帝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把一众男子比下去,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吗?
她这么一大把年纪,或许不能做到了。
可沈忘心还这么年轻,她能替自己完成这个愿望!
想到这里,杜老夫人就觉得一股自豪油然而生。她的外孙女就算是在外头长大的又怎么样?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家族的庇佑,一样过得光彩夺目!又比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差多少?
沈忘心敏锐地察觉到杜老夫人的转变,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装作一点都不知情的模样,替杜老夫人倒了一杯茶。
好不容易等到晚饭过后,她回到自己房间里,才有空坐下来仔细翻看,胡鹤龄送来的那本册子。
册子上写了,说是老国公最近不知为何,双耳竟红肿起来。
先是请了太医来治,开了些膏药擦了,没有什么作用。然后又请了荣春堂的大夫,又开了草药来敷,同样没治出个所以然来。
那双耳朵依旧是红通通的,一点也没有消肿。
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有些疼痛起来。
到了这几天甚至连腿也有些疼,已经无法下地走路了。
这种症状,沈忘心倒是闻所未闻。她与马大夫待在一起久了,也被他传染了一见到罕见病症,就感兴趣得不得了的毛病。
于是,一整夜里满脑子都是老国公的病,等到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她立刻吩咐府下人去荣春堂给胡鹤龄带话。
两天之后,他到卫国公府给老伯公看脉,一定要把自己也捎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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