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终归要解决,没过几天沈忘心就听说,冯容入了宫到太后身边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地哭。
一开始,太后还以为这是想要在西北的家人了。但直到安定公主进了宫,把外头发生的事情告诉太后,太后听了顿时震怒,直接到御书房去找了皇帝。
皇帝早已知道此事,并为此事烦恼得头疼。
何长风为了他儿子的事情,早就进宫跪着求他。说是自己儿子和安国侯府的李小姐情投意合,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忍心棒打鸳鸯,以致儿子失意一辈子。
于是,请他为冯容赐另外一桩婚事。
皇帝哪里肯答应?吉日都已经选好了,皇家的东西也都吃了下去。结果,事情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出,他一听就觉得何长风这只老狐狸没说实话。
果然,他派人一查,原来是那何谦追求别人不成,居然光天化日把人姑娘抢回去。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不用查也知道了。
要不然,就以江羡那个脾气肯轻易妥协?
“那依母后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皇帝叹了口气,他处理这种事情还真不擅长。
想来想去,就只有再为冯容找个合适的夫婿,才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让自己同样生疼的太阳穴:“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恰好这天宫中举行宴会,沈忘心在进宫赴宴的路上遇到了冯容。她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沈忘心还是能看出来,她平静外表下掩藏着的怒意。
沈忘心见了,叫住了冯容,告诉江羡自己和冯容有话说,让他先行赴宴。
江羡看了一眼冯容,对沈忘心点了点头,带着人转身走了。
沈忘心拉着冯容到了僻静之处,这才问道:“你连宴会都不参加了,急着出宫可是因为上头发了话?”
“郡主可是来笑话我的?”冯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沈忘心敏锐地觉得她的情绪,低声说道:“我又岂会笑话你?你来京之后,既然做了不少功课,想必就应该知道,我与李淑君之间不说水火不容,但也绝不会和睦相处。”
冯容这才松懈下来,苦笑了一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倒也不至于。”沈忘心摇了摇头,问道,“我问你,可是陛下和太后答应了何家与我们江家的婚事?”
冯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点了下头,看下西北的方向,说道:“我给我们英国公府丢人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岂是说补偿就补偿得了的?”
沈忘心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冯容自小与何谦定下亲事,何府若要反悔有十多年的时间可以反悔。两家之间悄悄把婚约解了,再各自婚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偏偏冯容已从西北来京待嫁,连嫁衣都绣好了一半,却出了这种事情,无异于生生打了冯家一耳光。
更痛苦的是,如今冯容一人在京城,能为她做主的父兄都遥在西北。
“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欺我一个弱女子。”冯容冷冷地说道,长长的指甲扎进手心里,硬生生抠出一道鲜血。
沈忘心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绢替她包扎了:“是他们对不起你,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与其气着自己的身子,不如想着如何扳回一局。”
“扳回一局?”冯容听到沈忘心的话,眼里有了神采,“可如今木已成舟,我还如何扳回一局?我是英国公的女儿,不可能与另外一个女人平起平坐!”
沈忘心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冯容还想着嫁给何谦压倒李淑君。
不过好在,冯容虽然不在意一个男子对她的情感,但却对自己和娘家的颜面十分爱惜。不至于做出,与李淑君争宠的事情来。
沈忘心定了定自己的心绪,这才说道:“天底下的男子何其多?冯小姐,以你的聪明,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何谦?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以你的手段还有心计,足以让一个男子对你神魂颠倒。与一个深爱你的男子过一辈子,难道不比一个只会拈花惹草,毫无上进心的何谦强吗?”
冯容听完沈忘心的话沉默了良久,但是沈忘心从她的神情看来,知道她这回总算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多谢郡主点拨。”冯容对沈忘心露出一个笑容,“我想我终于明白了。”
沈忘心点点头,说道:“既然想通了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着出去赴宴,冯小姐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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