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人多,分支主家加在一起不知有多少人,能单独列出一张纸一定是关键人物,但这张纸上什么都没有就说不过去了。
而本就注意文诗莲的谈槿见到如此便更确定其中有别的事情。
一两句话讲不清楚,这文诗莲看起来与他们同龄,到底会是个什么人,才会这样复杂?谈槿心中如此想着。
——————————
钟业鸣这一去就是近三个小时,回来时略显疲惫,但没有困意。
从在桌上没动的一堆文件中准确抽出了一张纸。
三人到钟谨贤桌子前站着,将纸铺开,一张人际关系图在纸上清晰的记录着。
谈槿一眼看到中间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文宁渠”,一个在文家所有的资料中都不缺席的名字,文宁权的哥哥、文诗莲的大伯、本应掌管文家但此时全无意识的文家主家掌权人。
“文宁渠已经住院多年,实际操控文家的人早就已经便成了文宁权。”钟业鸣的手指跟着他的话语在纸上移动。
“至于文宁权这个人,阴险狡诈,他女儿青出于蓝,做起事来比会文宁权下手更狠。”
显然,钟业鸣并不喜欢这一家子,所以说起这两人时半个赞美的字都没提。
随着钟业鸣指向文诗莲这个名字,他开始说起谈槿先前想知道有关文诗莲的一些事。
“我见过她,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五岁却已经懂得看人脸色,知道什么话该在什么时候说,当时我只以为是个早慧的,从没想过她会成长到今日。”
说到这里,钟业鸣似是有些惋惜,不过这个神情转瞬即逝,像是从没有过一样。
缓了一会,钟业鸣继续说道:“因为重男轻女,文诗莲从前在文家的地位并不高,让她一夜成名的是文宁渠进入医院后的一天夜里,文家遭遇袭击,但主事的人都不在,若不是文诗莲用计,怕是文家在那一夜会损失惨重。那一年,文诗莲十六岁。”
十六岁,在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在上学时,这位已经有如此心机,怎会不让人注意到。
谈槿想问钟业鸣为什么在文家人才济济中,同样出色的晚辈没有脱颖而出,而让文诗莲从中崭露头角。还没等她问出口,钟业鸣接下来的话语就给了她答案。
“当时没有人注意文诗莲,文家也并非没有拔尖的晚辈,只不过在那时,就因为他们的忽视,才让文诗莲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以致当时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时机。”
无需用夸张的语言,也无需多说什么其他的事,只这寥寥几句就已经让谈槿感到威胁。
“此女在这些年来遇大事从不怯懦,很多次帮助文宁权力挽狂澜,早已获取文家老一辈的信任。这次回文家,她会是你最大的绊脚石。”钟业鸣说话极其严肃,足可见对文诗莲的重视。
陆维被钟业鸣直接点到,话语中的不信任,却让陆维起了些斗志。
那日从钟谨贤的话语中听过的有关于他亲身母亲的只言片语,让他这些日子以来并不好过。
即便知道钟谨贤是为了什么让他回文家,但陆维对此却丝毫不感兴趣,直到听到钟业鸣如此谈起文诗莲。
“再具体的事讲起来都是废话,你们只需要知道,文诗莲是文家最特殊、最难撼动的存在。”
“钟伯伯,你这也太夸张了。”陆维听后立刻对钟业鸣如此说道。
夸张?谈槿并不这样觉得。
钟业鸣怎会是那种随意评价他人的人,能从他的嘴中听到如此高的评价,由此很容易得知,即便今日他是陆维,这件事也一定会是棘手的问题。
“这些年来,文家收敛许多,低调的让人甚至都快忘了这个世家的存在。但正因如此,现在外届几乎没有人知道文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您不也说了,是几乎不是全部。”谈槿同钟业鸣咬字眼。
若真是外界没有人知道,那给他们两人的那些资料以及眼前这关系图又是哪来的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不怪老爷子总说你对他的脾气。”钟业鸣大笑出来,“这股子机灵,和……”
钟业鸣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凝固下来。
这种情况,必然是提到了不想说出的事,谈槿反应的也快,立刻把话题又转回到文诗莲上。
“钟伯伯,您知道文诗莲与甘祝的事么?”谈槿问道。
早就在人情世故上成了精的钟业鸣怎会不懂谈槿这是何意,便顺着谈槿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那个丫头啊。”
听着钟业鸣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事很是熟悉,立刻追问道:“您认识甘祝?”
“那丫头,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外甥女,我那老朋友为了她感情上的事,差点和她断绝了关系。”
“那您对这事一定很了解了?”谈槿也不去管桌上钟业鸣要接着讲的那张关系图,紧跟着问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与师彧的消息没断过,师彧那边通过甘祝确实了解了什么,但再想追查下去的时候,就像无形之中被人罩住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对此两人绞尽脑汁,但还是无法,南屿桦餐厅就像一道无解的谜题,不管用什么办法对它都无用。
钟业鸣还是第一次听到谈槿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什么,想了想这事似乎不长,也就同谈槿说了一遍这事。
“甘祝在两年前回国,说自己找到了工作,怎么也不肯在自家的企业工作。后来上了班才知道,她找的工作是文家的一家公司,不过当时谁都没注意,想着让这孩子在外面玩几年。”
谈槿将注意力放在了钟业鸣开端的几个字眼上——“两年前”。
这时间虽不算长,但却足够让别有他意的人做成什么。
“没想到在那公司不到三个月,甘祝这丫头就带回家一个女朋友,说是男女关系的那种。当时就把我那老朋友气晕了过去。”
“三个月?!”谈槿对这个短暂的时间只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