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匀笛说的轻巧,却不能让人信服。
罗黄彦能力不是极强的那种,可要是连个人都压不住,他这么多年也实在太失败了。
此时的谈槿,似乎忘了上一次在三区宿舍门口发生的那一幕。那个罗黄彦,可并不是什么有威严能管制的住部下的人。
不过,罗黄彦那般失态,也确实是谈槿所想的那样,并非简单无法控制情况而已。
屋外噪杂的声音响起,谈槿仔细听着,发觉外面人所说之事仍旧是闹鬼那件事。几人越吵越凶,却迟迟没有管事的人的声音。
谈槿无法,只得出门去看一眼。
刚刚还在的罗黄彦,此时不知所踪,谈槿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人影。也不知这人跑去哪儿了,丢下这个烂摊子不管不顾。
“有吵架的功夫,就不知道坐下来好好商量怎么把那鬼找出来?”谈槿不耐烦地喊了这么一句。
到底是官大一级,那些人即便没有完全信服谈槿,但还是听着谈槿的话静了下来。
听着杂乱,其实在外面叫嚷的也没几个人,更多的都是在一旁看着。谈槿看向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不知道齐力,你们也真的是……”
谈槿也不知该说这些人什么好,毕竟天性如此,她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要求他人改变什么。
“算了。你们刚刚谁说他昨晚又见着鬼了的?出来仔细讲讲。”
谈槿话音落下,一人向前迈一步,一脸的恐惧,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呆滞,显然被吓的不轻。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两句啊。”与他较为要好的人提醒他。
“啊?噢噢,我,那个……”
这男子语无伦次,吞吐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刚在外面吵架的时候,谈槿听着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非要和人吵架的时候才能把话说利索是么?”谈槿问道。
“没有,我不是,我就是……唉呀。”
就连身边的人都替他着急,把他拉到身后为他说道:“谈长官,他这人和不熟悉的人说话就这样,你别急,我替他说。”
“这几天那个鬼没再来,我们就想着没什么事了,晚上也就该睡觉就正常睡了。他胆子小,又信那个,就没睡成。昨天半夜听见走廊有声音,他以为是谁去卫生间,正好搭个伴就出去了,结果就这么碰见那‘鬼’了。”
“然后呢?”
“他一叫出声,我们就醒了。等出去的时候就见着他捂着脖子坐在地上,身边还有一根绳子。”
绳子握在那人手上,谈槿歪头一看就看见了。
不是麻绳,而是塑料感很重的绳子,这样的绳子用来捆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她要把你绑走?”谈槿问。
“可,可能吧。”
这人说话含糊其辞,可以把这理解为被吓到,但也不排除他是故意为之。
但不管怎样,他眼中所流露出的恐惧是真实存在的。
“那‘鬼’的力气还真是大,都敢把目标设定为你这样身体强壮的人。”
谈槿想到那女子长的那么小,力气却这么大,这一反差是在让人刮目相看。
但这些都不是她可以作祟的理由。
“不过,那个‘鬼’,昨晚双脚没有离地,我看见了影子。”这人说话终于能连贯一些,说出的也不是什么令谈槿惊讶的事。
本就不是真的鬼,双脚要是离地行走了才会让人奇怪。
“但他说的不对,我们当时看到的分明不是这样的。”另一边的人反驳道。
“对啊,那个鬼明明会飘的。”
“……”
双方意见不统一,再次争执起来。
与方才不同,被谈槿最开始的几句话那么一说之后,旁边的人也跟着掺和进来,劝说的添火的,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
谈槿似乎明白了罗黄彦为什么会那样失态了。
眼前这一幕何止是控制不住,这简直是个马蜂窝,但和马蜂窝不一样的是,马蜂窝还需要人动手去捅才会炸开,眼前的人却是说几句话就炸了锅。
谈槿想要再次平复这一混乱局面,但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开口,而是与邹珩从旁边溜走。
“谈长官……”
两人出门之后,谈槿听见张匀笛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
谈槿回头去看时,最先进入眼帘的不是这张匀笛,而是站在远处正在向她挥手的人,也正是被楼内人们正在不停争吵的主人公。
那女子一闪而过,等谈槿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消失。
“邹珩,你过去看看。”谈槿道。
两人一同回身,自然是都看见了的,邹珩应声离去,直奔从楼的侧面绕过直奔后方。
张匀笛反应则是慢一拍,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发现。
“长官,我听说您也是西南来的。”
“只是在那待过一段时间,怎么?你是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谈槿说的也是玩笑话,以张匀笛厌烦她的脾气来看,要真是怀疑她,他又怎么可能会同她这样直接地讲出来。
“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没什么别的。”
三区的事让人心乱,张匀笛会多想,谈槿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样疑神疑鬼,到最后怕是事情没了解,自己就要先一步崩溃了吧。想到此处,爱惜人才的谈槿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提点了张匀笛几句。
张匀笛会听进去几句谈槿不知,但看他点头之后若有所思的模样,想必也是认真听了。
“不要想太多,按着已有的线索查下去,真相会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谈槿补充一句。
话说到这,邹珩走到刚刚女子出现的那个地方,对谈槿摇了摇头。
“总之一句话,不要被外界因素影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谈槿说完,快步赶往邹珩所在的方向。
走到那,谈槿才发现原来这一小块空地的两边全是略有些矮的树木,能将人很好的隐藏。
“原本只在晚上出现,如今白天也开始了,她是在向我宣战?”谈槿也知道她这一想法与现实情况有些不符,但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