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过,无论多久这个道理都不会有所改变。邹珩当时尽可能的让叶落安忽略的话题,今日终还是被再次翻了出来。
“海垵么?算了吧。”邹珩道。
“怎么?害怕我说你坏话?放心,我就是想看看她。”
叶落安本没觉得什么,可邹珩的坚持到底还是太过反常。
“你上次去,回来之后是不是有些事瞒着我?”叶落安问道。
“我们没找到。”
邹珩随口扯了句谎,可他也知道,这话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又怎能骗得过叶落安。
手握方向盘,邹珩要去开车以回避叶落安的下一个问题,却被叶落安直接按下。
“说吧,怎么回事?”
叶落安难得的冷着张脸。
车内没开空调,三人穿的也不是很厚,再气氛又有些微妙,邹珩也不打算一直僵持。
只是,邹珩更不想开口告诉叶落安实情。
两者之间,很难抉择。
“谈槿她……”邹珩想要说出当日之事,可当他看见叶落安那面露期待的时候便立刻改了口,“她叔叔好像提前得到了消息,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儿了。”
真假参半,是最能瞒过去的方法了吧,邹珩也想不出再好的借口了。
“知道你会去又知道她的墓在那儿的人,除了你和她叔叔之外,也就只有白晨曦了。他两边讨好,是要做什么?”
本没有要把白晨曦牵扯进来的意思,却不曾想叶落安会在短时间内想那么多。
对此,邹珩也只能在心底说声抱歉,而后模棱两可地答道:“或许吧,谁又知道呢?”
把此事填平,邹珩也算少了桩心事。
“走吧走吧,正好出去能买点有年味的东西回去摆一摆。”邹珩道。
……
三个大男人,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也没差多少。
没有姑娘们的那种购物欲,让他们真的只是闲逛了一整天。
“你说你,非不让我用厨房。要不然这次过年,咱们是不是还能自己做点什么?”
叶落安这依旧没有淡下去的下厨梦,吓得邹珩一手的冷汗。
一个开餐厅的人,还是自己亲手打理不假借他人之手,怎么就能把菜做成那个样子呢?
邹珩是奇怪的,但也是不敢问的。
叶落安那边搜寻着屋内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要是能找出个厨具什么的他也好自己做些吃食。
可惜,外面站着的人却不给他机会。
就像是被监控一样,几人这边才进屋,那边就有人赶上来找他们。
厨房相较于沙发是要离门近些的,这开门的人自然也是叶落安。
“先生,这是今天上午有人给您们留下的。”
侍者将东西交付到叶落安手上便离开了。
一个长方形的信封,叶落安摸了摸,只觉像是门票之类的东西。
坐下之后拿出一看,上面那明晃晃的字让叶落安直接笑出了声。
“周家晚宴。”
邹珩念出上面的几个字,却不知叶落安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真是难为他们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丑,这么简陋的请柬。”叶落安好不容易停下一会儿,对邹珩说道。
请柬做成了长方形,与常见的请柬是有些出入,但也不至于像叶落安说的那样不堪。
“行了。”
面对这样的叶落安,邹珩也是没了办法,只能由着他去笑。
邹珩从中抽出一张请柬,翻看背后的时间和地点。
地点依旧在周焱上次带他去参加周家会议的那个地方,只是时间从白天换到了晚上。时间是在过年的前一天晚上,选的并不是一个好日子。
邹珩不知参加的人都有哪些,正要给周焱打电话探探底,就发现他手机不知在何时调成了静音,周焱早已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周焱就再一次打进了电话。
“喂。邹珩,我跟你说,这次可真是丢死人了……”
电话一接通,不待邹珩开口,那边周焱就已经止不住地先开口同他讲了起来。
“你是说这个请柬丢人吧。”邹珩笑道。
“嗯?你知道?”周焱一愣。
“不止知道,还拿到了。”
“唉,我说的可不就是这个。今年那群老头儿非要把年前晚宴交给小辈人操办,还嘱咐别人不许插手,结果刚开始就闹出这么大个乱子,真是群废物,什么事都办不成。”
周焱说话时,邹珩不禁默声笑着。
周家小辈何尝没有周焱?可他似乎并没意识到,连带着自己都说了进去。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并非事情重点,邹珩也就一笑而过不再注意,随后探了探周焱的话。
“左右不过就是你们家人,有什么可丢人的?”邹珩道。
“光是我们家还好了呢。这次周玫琳死了,家里的事可不少。往年只请一些关系好的朋友家,今年可是该请的不该请的都请过来了。”
周焱并非不知轻重的人,能与邹珩说的自然都是他觉得没问题的话,再深的,便是邹珩问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好,那我到时候也去凑凑热闹。”邹珩道。
“我以为你要回家过年呢。”
周焱对邹珩的到来似是很高兴,就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只是要和我吐槽这些繁杂小事?”邹珩问道。
顾左右而言其他,自电话接通周焱就一直在抢话说,这可与他平日里经常要他出声回应的习惯不大一样。
“额……就是想问问你,你手上握着的那些东西,打算卖给谁了。”周焱迟缓着问道。
“你也有兴趣?”
“我……哎,我好歹也是姓周的。”
邹珩一语道破,周焱也不再扭捏。
“这些天我没找过你,不是没人要我来,实在是不想把咱们的关系扯复杂。”周焱道。
“你的压力也不小吧。有时间过来和我谈谈吧,不过是要以周家人的身份。”
是周家,而非周焱,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邹珩将这些分的很清。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说分就能分得开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与邹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