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梁均在,这个在外人看来不太容易解决的问题,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邹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双方之间,视线从这位敬业的工作人员转到那个在梁均身后瑟瑟发抖的金蕊身上。
无辜少女被骗记?
该不会这就是金蕊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把一切的可能都想到后,邹珩结合刚才金蕊的反应,再加上一些其他细节,最后还是一一否定。
这里面的变量太多,金蕊这种人选择冒险,一定不会只为了让她有一线离开的希望……
这位警察,怎么看都觉得似是在哪里见过梁均,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许多,上前就要夺人。
无意之间,梁均在躲闪的时候露出了那无声铃铛。就那么一瞬间,不过足够让刚好看过去的人立刻收手。
身后的同事奇怪着为什么队长会突然停下来。其实,他们就算看到了那铃铛,也不会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那是什么,大多数人都只会以为那是个摆件而已。
可看见的这个人不一样,他不仅见过,还因为一些原因和带着这东西的人接触过。
无声铃铛,在梁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带得的。凡是能佩戴的人,无不是梁家里身负要职或很重要的人。
而这位队长,正是知道这些,收手的时候才更利落快捷。
“我们,能出去说话吗?”
“队长……”
出声那人,被这位队长斜眼一瞪,只能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邹珩是看清楚整个过程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位队长因何如此,冲着梁均点点头后,他先一步去到门外。
在没有队长出言的情况下,也就没有人去拦着邹珩了。
“看好她。”梁均说着,快步跟上。
开门的时候故意哼出来的那一声,让在他身后的队长心底哀嚎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事。
从楼梯间走下去一层,三人各站一边。
“您是……”那位队长先行问道。
“梁均。”
“梁先生。那个……我们只是来办公务,也确实有实证证明那个被强行绑上来的人就在你们房中,您看……”
“那个人早就走了,报警的人没有告诉你们吗?”梁均略显气愤道。
“是,是吗?”
这位队长很明显只知前半部分,对于事态的进展全然不晓,立刻转身回去要让人问清楚。
“不用问了,人早就走了,还是被她同伴接走的。我们屋里那个,是和我们一起住进来的人。她只是因为心理和精神上有问题没出去过而已,不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是这样啊。”
梁均的话显然没有完全打消这位队长的疑虑,不过这也属于正常反应,只凭一面之词,谁也不敢说这就是对的。
“这样吧,你有没有见过那个被说成是我们绑来的人?和我们屋里的对比一下,不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了吗?”邹珩提议道。
视频还在,虽然不是特别高清的那种,但大致的身型也是看得清的。
那是个常年运动的女子,但屋里的金蕊可是个娇弱的,别说身型,多看几眼之后只靠着那完全不同的气质就足以分清楚这两个人。
得到属下确认,队长是定下心却又隐隐不安。他这可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还抢闯进去且损坏了人家住的房子,最后却什么都没得着,真要是追究起来,他怕是工作难保还要连累手底下的人啊。
“把门修好,屋里因为你们损坏的东西你自己估计个数明天把钱送过来。做完该做的就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看得人心烦。”
梁均已经算是捡着好听的话去说了,既能让人承他这份情,又能让人心生惧意不敢造次,这个教训已经足够。
一阵“乒乓”声响,那门算是勉强能够开关,只能用来对付一晚上,让他们临时使用。
金蕊在那些人开始收拾的时候就回到了她的房间,梁均则是故意装出一份压制愤怒的模样,与邹珩一同进到他房间。
“怎么样?装的还行吧?”梁均瘫在椅子上,两腿伸直上半身向后一窝,惰怠不少。
刚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转眼间就变成了食草动物那般温顺。
“他们这么一闹,是不是打断你什么了?”梁均试着问了问邹珩刚才的事。
“还好。”
暗中询问,梁均也知道自己不会从邹珩嘴里问出来什么,只好转变套路,直接道明自己的问题。
“不着急从她这儿问出来什么,重点还是在那个女人身上。”邹珩道。
“你是说,和金蕊接头的那个人?”
“是。”
“可她不是知道你可能会派人跟踪了么?怎么可能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邹珩浅浅笑着,“给不给机会,可不是由她来做主的。”
嘴上说着不确定,可梁均怎么看都觉得邹珩是稳操胜券,没有一点担心。
……
不日后,梁均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几天一直有几个人没有出现在值守的人员之中,而他们消失的时间,正是金蕊和那个女人接头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派他们去做卧底了?”梁均也不藏着,直接开口问邹珩这几个人的去向。
“他们几个在做别的事。”
“那也就是说,卧底这件事是真的。”
邹珩没有回答他,也算是默认了梁均的话。
“亏我还担心你这几天不去逼问金蕊,会不会出乱子呢,结果你还有这么一手。安排下这个都不和我说一声,不够意思。”
这样玩笑,也让梁均能够少些愧疚,没那么自责。
他在这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日子里,理清了自己,也明白了那不知从何时起的感情是躲不过去的。
不过,他也想着既然是不知从何起,那就让它就这样不知因何灭吧。不去理会,任这段绝不会有结果的感情自生自灭。
七月这么严热的天气,屋里这么凉爽的温度,可邹珩却只觉得身边一股失恋的霉气在。或许也说不上是失恋,毕竟还没恋,就已经失了。
“邹珩,你说我是不是该回家待一段时间,离你这儿远点?”梁均愁眉苦脸,被感情所困的他开始犹豫起来。
“你想走吗?”
“我……”
明明是问邹珩的问题,可又回到了梁均这边。
而在梁均犹豫间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并不再需要去听邹珩的意见了。
“两边都不差你一张床,你想在哪儿睡,没人管得了你。”邹珩看得出梁均最后那一抹肯定,就更不会替他去为那个没有营养的问题给出答案了。
出门去看,褚决和人正在新买来的瑜伽垫上比试谁的柔韧性更好,几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身体僵硬,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么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