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屋内又一人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等他了。”邹珩后退一步,说完转身就要下楼。
“等会儿。”
先前那人出声留住邹珩,跟着邹珩走了出来,没让屋内的其他人也随他一起走出来。
“怎么?”
“你是怎么知道人是在这里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邹珩本想着在这些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出发之前,谈槿曾与他说过,尽量不要提及到她,为的是不让这些人与他为难,也是不想让这些人对她和小学弟之间的联系有所察觉。
所以,邹珩也只能扯个谎,将这些都推到小学弟身上。而这些人在听到之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且一个比一个明显。
他们的反应、态度,出现在此时此刻并不是不对,只是这些出现的速度不太符合情理。
走出来的那个人,伸手想去按住邹珩,被邹珩闪开之后手掌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背对着屋里的人,给邹珩使了个眼色,摇头的幅度微不可见。
随后,邹珩见到那人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对他说了个“走”字。
屋内的人对他的小动作毫无察觉,屋外和他站的最近的邹珩却是不会忽略掉这些。
明着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这个人的做法让邹珩很快就意识到了此处的异常。
邹珩仔细观察此人,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见过他的,但不是在国都这边,而是在东南。此人是邹珩当初陪着谈槿去到东南那个地方时见到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那人见邹珩不动,心中颇感焦急,眉头一皱,再一次对邹珩伸出手。
这一次邹珩没躲,而他在感受到这个人力量的方向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个人并不是按住他让他无法动弹,而是稍稍向他的后侧用力,示意他赶紧离开此处。
这个人比邹珩还要急迫,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他告诉我他住在这里,但也说过尽量不让我过来找他,我也是实在联系不上他才过来的。”邹珩随口又编了一句,以此来让屋内的人分心。
说完,邹珩按住身后楼梯扶手直接从扶手上越过去,自顶楼直达下一层,他是直接跳着下去的,动作之快,完全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而且,站在他身前的那个人也为他挡去他的身影,这也拖延了些许其他人追上来的时间。
待顶楼在屋外提示邹珩的那个人出声时,邹珩已经跑到二楼,那些人追出来时他早就开车没了踪影。
那个人怎么解释不归邹珩管,他现在唯一需要去关注的是小学弟和那些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学弟确实不在此处,那人说出来的话虽说可以解释小学弟为何不在此处,但并不是真的,也就不可信。
但从那些人的反应来看,谈槿的这位小学弟似乎也不是与姜红番一样莫名失踪的,这些人一定知道小学弟的去处。
即便是不知,他们也一定知道小学弟失联是因为什么。
……
“怎么会是这样?”
谈槿将来龙去脉听了一遍,与邹珩是同样不解。
“那个人身高差不多和我一样,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声音也有些特别,应该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你能想起来他是谁吗?”邹珩问道。
邹珩的描述并不详细,但把那个人稍微显眼的特征都说了出来,剩下的那些即便他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是他?”谈槿马上就根据邹珩的话找到了相应之人,“如果是他提醒你的话,我也就不意外了。”
“他是你那小学弟的朋友?”
“不是,但是算是和他关系比较紧密的人。在那些人里可没什么朋友这一说。不过,能在关键时候伸手帮一下而不是踩一脚的关系,似乎比‘朋友’二字应该更加亲密吧。”
谈槿把手伸到放在她身边的小电暖炉旁,冰凉的手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热起来,反倒是出了些冷汗,但她对这个也不在意。
“既然他帮了你,那……”
“我们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顺着他这边寻到你那位小学弟。”邹珩讲出了谈槿并没有说出的下半句话。
“嗯,不过直接找上他去说这些恐怕不太可能。你不是说你去的时候看见他们都坐在一起了吗?如果小学弟的失联与他们有关的话,只怕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分开了。”
谈槿除了小学弟之外,并没有那些人的联系方式,而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知道也是于事无补。
他们都聚集在一起,而不是各做各的,必然是为了什么事,又或是需要看住彼此行踪的。这个时候,想来一通电话、一则消息那些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无奈之下,谈槿也没了办法。
回想起邹珩所说的小学弟把笔记本电脑交给他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小学弟应该就是对自己接下来要遇到什么已经有所了解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在当时不说呢?又是为什么让邹珩联系他?既然是能留下些信息告知他们他会出事,何必多此一举,非要绕个弯?
种种问题盘旋于谈槿脑中许久。
“难道他当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谈槿脱口而出,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邹珩。
“这……”邹珩也犹豫了。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会迟到,即便有些拖沓,也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赶到。”谈槿将支撑她这个想法的根据道出。
“他当时进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我是听见了手机铃声才注意到的。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他进门在路过收银的时候似乎停了一下。”
邹珩对他的这一记忆也不是很清晰。那个时候他只是看了一眼过去,并未仔细观察。
“我再过去一趟。”邹珩果断起身。
谈槿是认同邹珩的,但在同时也有些不确定,“那家店我们之前也经常去,说不准他真的在哪里留下了什么。可是把东西放在一个陌生地方这个行为又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