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活动室的门后,雪之下雪乃以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读着书。
仿佛在世界终结之后,少女也依然在这里静静读书,不由地让人产生这种错觉的仿佛画中的风景。
精致端正的容貌和姿态,柔顺的长发伶俐的如同书法大师手中的毛趣÷阁锋,乌黑、柔软,润泽而又有着莫名的力度,美的刻骨铭心。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姿,作为曾经的同桌千枼表示,如果不说话就好了。
诶多,这个时候应该怎么讲来着?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还是待你长发及腰,将军上吊可好?
“平冢老师,我应该拜托过你,进来之前请先敲门。”
“嘛,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对了,介绍个新人……你的话应该挺熟的。”
面对平冢静随意的回答,雪之下一如往常一样淡然:“木下同学,好久不见。”
借着眼前锐利的视线冲突的掩饰,八幡轻车熟路的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反正有平冢老师站在门口,想偷偷溜走也没什么可能的。
“啊,雪之下同学,大概有52天没有见过面了吧。”
雪之下眉头一挑,眼神的温度下降一个季节:“是嘛,这种恶劣下流的说法,果然还是没改呢。还有,不要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耍这种小聪明,木下千枼。”
随意摆了摆手,然而却依然完美而合乎礼法,雪之下雪乃,就是这样完美而正确的人。
“总之先找个地方坐吧。”
雪之下一副麻烦死了的表情说完,老师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哦~相当不错的状态嘛。那么,之后就拜托你了”
然后,平冢静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了。大概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解决,千枼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着头。
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场面再度回归一种很奇妙的尴尬状态。
为什么?
因为虽然千枼和八幡是同班同学,然而并不熟。
尽管千枼和雪之下曾经是同班同学,然而并不熟。
哪怕比企谷八幡虽然和雪之下雪乃昨天还曾见过面,然而并不熟。
道理是这样,不过就算两个人因为熟络而聊起天来,很可能因为话题的关系将另一个人隔离起来。至少,在场的三人似乎都没有玲珑八面的能力。
“雪之下,想一张牌吧,不要想黑桃A,那样太平常了。要想一张像它一样明确的牌,让这张牌明亮的色彩印在你的脑子里。”似乎一直不着调的千枼再一次抓到了雪之下说话前的一秒,开始了自己无聊的表演。
原本作为侍奉部的前辈,雪之下雪乃已经开始组织语言去压制自己这位前同桌不着调的思维到可控范围,并且继续矫正比企谷八幡腐烂的性格。然而,依然被千枼抢先了。
“好的,你想的是什么牌?”
“红心Q”
雪之下雪乃从善如流,至少看到千枼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张牌,她知道,这次千枼又猜对了。或者说,雪之下自己又猜对了。
看着千枼手舞足蹈的一场茶番,雪之下雪乃也渐渐回到了状态。
“那么,游戏也已经玩过了。”
【所以你们设计的这种游戏到底是什么啊,冷笑话吗,话说我想的是红心A啊喂!不过果然还是黑桃A好了?】
雪之下的话让八幡想起了昨天的猜猜看游戏,不禁腹诽着。然后就看到千枼同样往自己这边递过来一张红桃A,在自己想要接过来的时候却抖手变成了黑桃A。
而另一边的雪乃却已经见怪不怪了,至少在过去一个学年里,木下靠着这个把戏在班级里还是小有人气的。虽然依旧不着调。
“还有,比企谷同学是吧。”雪之下收下了质地似乎不太一样的红心Q,下意识夹在了手中的读本里,“我都说了那么多有点过分的话,一般来说大概是不会再来了……Masochist?”
“才怪啊……”
“那么,Stalker?”在说完这个词后雪之下的身体很做作的瑟缩了一下。
“也不是啊。我说为什么要以我对你抱有好感为前提猜啊?”
“没有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看着两方流利的你来我往,千枼似乎很怀念这种犀利的言辞一样:“呀,雪之下同学,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
“所以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八幡无力的问道,拿到手里的黑桃A还仔细捻了一下,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机关才能从另一张牌变过来。
“嘛~嘛~雪之下同学毕竟也算是位风华正茂的尖果儿”
千枼毫不在意的摆着手,而这次连雪之下也略微有点不淡定了。
“啊,不要莫名其妙的奉承我,虽然是事实不过很恶心。还有,你这没头没脑的方言是从哪蹦出来的?”
“其实我很早就想说说看了。”
不过千枼说的也还算妥当,的确雪之下相当可爱,在校内也毫无疑问是屈指可数的美少女。
就算是这样,能够保持这种程度的自信力的,恐怕在全部总武高的学生中也是很少见的。雪乃算一个,雪之下似乎可以算两个?
不过即便如此,类似的话题进行下去,也绝对不能够成为充满恋爱酸臭味的青春喜剧的开场。毕竟,八幡的残念言论已经被雪之下的上位气质震慑住了。
雪之下哼哼地挺起胸膛,似乎以半场胜出告终。
“说起来”八幡似乎有些领悟点醍醐味儿似的问道,“雪之下你,有朋友么?”
显然,千枼之前的一派作风在比企谷八幡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团体里必然存在的,用来调剂气氛的表演者。而雪之下雪乃,则是在某种意义上跟自己十分相似的独行者。
out啊,虽然不算踩到雷了,不过比企谷君你出局了啊。千枼一咧嘴,似乎对自己这个死鱼眼同学的认知程度到达了新的高度。
不过不可思议的,雪之下居然认真思考了起来:“……嗯,那么首先怎么样的关系能定义为朋友呢?”
整理好口袋里的特制卡,千枼颇有些不怕死的接到:“呐雪之下,一般这台词是没朋友的人才会说的台词哦,你看比企谷君一脸理解万岁的表情啊……”
“我才没有说过没有朋友吧?就算假设真的没有也不会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吧”雪之下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过你是怎么做到把眼神的温度降到零度以下还保持眼睛完好无损的?木下千枼,很好奇啊!
总之,对于千枼这种既不合礼法也不着调行为,雪之下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能够在自己凌厉的言辞下持续一年不断地跟自己搭话,雪之下雪乃表示,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