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赵氏开口,她一开口,贺氏跟个炮仗似的,点火就炸,指着赵氏,一脸不甘心。
“现在整个王家,属你最得意,女儿如愿入了宫,成了皇上的女人,你在王家是越发的作威作福了,我去跟你商量,想支取银子自己来定制莹姐儿的衣服,你说的什么?用管家权势来堵我的嘴,威胁我,还说什么坏了规矩,我怎么没听说不许亲生母亲为女儿定制衣服的规矩,你倒是说说看,这是谁定的规矩?”
贺氏终于逮住机会指责赵氏,她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至少在她看来,她能够发泄的时候少之又少,反正再难听的话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两句。
况且她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对的,她就不信,儿媳的建议,当婆母的能够不听?那不就证实了婆母的偏心?婆母总不想一个偏心的名声给传了出去吧?这对王家来讲,不是什么好事。
贺氏说的越多,话越难听,赵氏越是幸灾乐祸,心中暗道,贺氏真是个傻子,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婆母便会越发对她厌恶和嫌弃吗?
婆媳相处之道都不懂,还妄想能够从婆母这儿拿到好处,也不看看你们二房有没有为王家创造钱财,店铺都是亏空状态,还想着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不想付出便想要得到回报,痴心妄想!
贺氏不明白这个道理,老二王炳忠也糊里糊涂,不然也不会任由他的婆娘做这等糊涂事儿了。
王老夫人听了贺氏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贺氏眼里竟然是这样的,抬手指着她,咬牙切齿:“规矩是我定的!你有意见,找我便是,去跟你大嫂发什么疯!你大嫂管家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过问,现在你想为莹姐儿的将来着想了,便开始找茬儿了,还一副吃亏委屈的样子,真会演啊,合着你平日里对我的奉承都是假的,你早就对我心生不满了是不是?”
贺氏现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一甩头,毫不否认:“没错,我早就对婆母不满了,您太偏心大房了,不只是我,三房,四房的,都对婆母不满,认为大房不仅管家,得到的好处还最多,其他几房都是捡大房剩下的,这不公平!”
她现在越说,越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有理,没什么可怕的,趁机让婆母改正,对未来的自己和二爷都有好处。
“呸!贺氏你还真是不要脸啊,跟我在这儿讲不公平,你算什么东西!”
“真要论公平,大房给家里赚的银子最多,你们二房呢?不从家里拿银子去亏钱就不错了,赚的多,得到的多,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一个膝下都有儿女的人了,居然连这个道理都要旁人教你,脑子里进水了不成?”
王老夫人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气,胸脯剧烈起伏,望向贺氏的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还有深深的厌恶之意。
原本以为二房的能有点儿出息,可是等了这么多年,大房的不论赚钱还是培养出来的女儿,都让长辈们十分满意,反观二房的,钱没赚,一双儿女还都平平无奇,那个怯懦无用的莹姐儿,别说入宫了,即便是嫁给官宦子弟,都未必有人看得上。
贺氏有些语塞,虽然王老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处于下风:“大房赚得多,那是因为他们手底下的店铺都是旺铺,反观其他几房,尤其是我们二房手中店铺,要么地处偏僻,根本无人光顾,要么就是底子不行,怎么折腾都是白搭,若是我们手中有旺铺,我们也会天天往家里送钱的!”
她丝毫不认为,铺子不赚钱,是自己的过错,反而认为是当初分配店铺的公婆的过错。
因为没有分到赚钱的铺子,所以就算是亏钱,那也是在理所当然的,这样的想法,让王老夫人听的毛骨悚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朝着贺氏便扔了过去。
贺氏躲闪,茶盏正好在她面前打碎,茶渍渐开来,弄脏了贺氏的衣裙,贺氏眼中露出不耐烦。
“母亲,说了这么多,我是没错的,我不认错,也不觉得自己为女儿买衣服是错,您此番将我叫来,实在是多此一举,与其想着怎么训斥我,还不如想想,今后怎么样才能够不偏心!”
“大房这些年获了不少的好处,家中有目共睹,您若是执意要偏心下去,我也没办法,反正若是惹出外人对王家的闲话,那便是您的责任,和我无关。”
王老夫人差点儿被她给气的晕过去,声音里都是颤抖:“造孽啊!当初怎么就为忠儿找了这样一个不孝的媳妇,真是造孽啊!”
赵氏在一旁忙为她顺气,轻声安抚:“母亲,别生气,二房的说的都是无心之话,她会想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的。”
“你少在那儿装腔作势,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母亲不知道你的虚假面容,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不让我给莹姐儿买衣服,见我出了门,便认定了我是去给莹姐儿买衣服了,母亲知道此事,也是因为你故意向母亲透露,给我告状的吧?”
“人人都以为你是好心,实际上,你的心比蛇蝎还毒。”
贺氏一早就看不惯赵氏的装腔作势,趁此机会,将对赵氏的不满也都给发泄出来,难听的话也毫不掩饰。
赵氏一脸吃惊,面色上满是无辜:“二房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时不同意你支取银子给莹姐儿做衣服,是真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坏了府上的规矩,仅此而已,你去定制莹姐儿的衣服,我也是在来到永安苑之后才知道,何谈告状一说?”
王老夫人自然是向着赵氏的,何况,她也从不认为赵氏挑拨离间,贺氏去为莹姐儿定制衣服一事,是自己身边的苏嬷嬷告知的,和赵氏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