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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州牧(1 / 1)

雍黎是在隔日夜里离开的,因为觅铎连亦二人不能同行,所以除了暗地里护卫着的,她身边临时还跟了两个未晏的属下。

那两人只一路随行,十分安静,只有当雍黎有一二吩咐时,他们才会出声回复一二。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便到了西川境内,进入沛州也十分顺畅,并未有丝毫阻碍。

沛州城与别处不同,因沛州熙州州一带山势起伏多有山脉丘陵,故而沛州城算是依山顺势而建,所以看起来并不如一般城池规矩方正的布局设计。

他们一行几人进城的时候正是午间,街上人群往来,虽说不上热闹非常,但也是十分一幅繁华昌盛的百姓生活图景。

进城后街道上人多,雍黎便令下马步行,她也不用别人给她牵马,兀自牵着自己那匹马一道去了祝词一早便令人安排好的城中的一处客栈。

正是午膳时分,一路行来时,闻到沿街店家传来的烟火气中多有几分辛辣呛人,但细细闻来也实在是有种特殊的香气。

沛州人喜食椒麻辛辣,几乎是到了无辣不欢的程度,而且受到当地气候土壤等因素的影响,沛州一带盛产花椒辣椒。加之当地气候湿热,人常生活在此处难免有些不适,这些当地盛产的花椒正是祛湿的良品,故而家家户户日日都要吃些。

气候土壤等特殊的历史因素带来的当地以口味清鲜醇浓并重,善用椒麻辛辣着称的独特的饮食文化。

雍黎落脚的客栈位置便在城中最为繁荣的长兴坊,据说也做得当地十分有名的一些地道吃食。

甫一进去,果然座无虚席,雍黎实在不喜欢这样喧杂吵扰的地方,正想着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地时候,便有小二忙里抽空很有眼力地上前来询问。

听雍黎说是有预定好房间,他立马将他们引去环境清幽的后院。

“你们这边日日都是这么人多吵闹的?”雍黎边走边问道。

那小二见她们一行三人,似乎以雍黎这个女子为首,另两人一直沉默不说话,仿佛只是护卫,便猜测估计是哪家小姐出门远行。不过若真是大家小姐,嫌弃外面杂乱吵闹,挑剔些也是正常的。

“姑娘是嫌咱们这外边吵闹,扰了您的清净吧?”那小二忙解释道,“您大可不必担心,咱们这院子地方大,住宿的都在后边,这一路走过去来隔着吃饭的雅间,前面的声音是传不进去的……”

从前面进来时,果然一排长廊开间,围绕着一方不小的院子而建,每间开间皆以竹苇帘隔开,前方正对着院子中央的一个戏台子。

此刻戏台子上正说书人很是热闹地说着些各国英烈传,雅间客座不满,大约也就坐了半数地位置,看起来稀稀拉拉的人,却比前面嘈杂的气氛显得幽静了许多。

偶有说书人说到兴致高昂之处,下面也有几分鼓掌附和之声。

那小二想带着他们从前方小道过去后面住宿的院子,雍黎却站在廊下略略又扫视了一眼这边的院子,然后她目光在长廊尽头靠西边墙单独一个开间处停住,然后朝那小二道,“先不急,我们今天赶了大半天路,先在这边略坐坐,你先安排上些饭菜茶水来。”

那小二立马应了一声,引他们入座,雍黎却指指西边长廊尽头,“那边视野甚好,我们去那边坐。”

那小二也不多问,只当她时喜欢那边离戏台子较近方便听人说书,立马将人引了过去,手脚麻利地倒了茶水。待雍黎他们坐下后,然后那小二一叠声报出了一串菜名,让他们选择。

雍黎随便点了几个菜打发了他下去,而跟随她的两人,一直目光警醒地注视打量着周围环境和人群。

雍黎却与他们紧张小心的神情并不相同,只随意道,“你们也坐,放松些,不必太过刻意。”

她坐在桌子西侧,背后正是与里面那个开间隔开的竹苇帘幕,而隔着竹苇帘幕的她的背后,也安然端坐着一人。

即便雍黎他们过来,旁边桌子多了几个人,那人也一直没回头,最多不过就是微微侧首看向戏台子的位置。

戏台子上说书先生正说到“华阳公主舍身大义领兵平野”等前些年开始便已经时老掉牙的故事,华阳公主虽已逝世多年,但这个能以帝王之礼厚葬平野的英雄传奇女子,本就是个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人物。

下面在座的自然也不乏对华阳公主的景仰者,听到精彩之处时也有拊掌惊叹之声不时响起。而雍黎身后那男子,原本安静地听着,渐渐地似乎没了什么兴致,突然嘲讽嗤笑一声。

“你也不必笑那些说书先生,他们不过就是道听途说来地一些事情,为了引人目光,多加了些自己的猜测臆想罢了。”雍黎淡淡道,语气离带着些笑意,“不过你若是上去说与众人母亲从前的事迹,定然比这说书先生说得好。”

她这几句话是突然开口,跟随在她身侧的两个未晏属下一时摸不着头脑,并不明白雍黎的意思,便问道,“您说什么?”

雍黎摆摆手,示意他们无事,身后元濯终于开口道,“您果然又是轻车简从,身边没带几个护卫便过来的。”

“哪里是轻车简从,暗地里跟着不少呢。”雍黎道,“你在这边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元濯靠着桌子,微微侧过身来,“我其实在这里早些时候便已经有了安排,黎绍对我并不算完全不信任,我设计了些事情,让他不得不信我。如今离我初步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七八成,黎绍对我应该不过就是最后的一点试探了,等他这次去定安观礼之后,从定安回沛州来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他那时才是真正地将我视为心腹了。”

祝词说设计了一些事情,才最后得到黎绍的一些信任,雍黎也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也定然不是他口中这简简单单轻飘飘的几句话。不过雍黎也没深问,以元濯之能,又有未晏加持,即便困难些,却也不是那么不容易实现的事情。

而当所有人都以为元扶梅是黎绍的人了,当元扶梅之才成为黎绍手里自以为是的王牌的时候,那才是对陛下而言,可利用的一张无可替代的王牌。

“其实当初知道你去南方之前,从陈国回来之后,又在沛州停留了坡长一段时间,我便知道你地打算,你那时应该便已经刻意有了安排了吧?不然单凭这些时日的安排,你在南方在何家之事中做得那些事情,黎绍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打消疑虑。”

雍黎一边道,一边站起身,慢慢走到廊前地美人靠上坐着,也是微微侧头似乎是看向戏台子地地方,但其实这个角度,只要她再略一侧目,便能看到同样侧身看戏台子的元濯。

元濯一如往日神情,见雍黎看过来,他也侧目看过去,朝她微微一点头,然后继续去看戏台子方向,举着杯子送到唇边却没有喝,而是又暗暗低声道,“是的……这件事其实也是当初陛下的一二授意,所以那时从陈国回来之后,我才会再西川停留那段时间,原本没想到那段时间停留时的一些安排会这样快派上用场……只是未曾提前请示您,是我僭越之处。”

她这般说,雍黎却觉得没什么,毕竟她一向各方事情都十分繁杂,即便是未晏的事情她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元濯作为未晏首领,自然有可有由他自决之处。

“无碍,这事你自己安排便好,我插手不了太多,更何况以我的身份,一旦插手若被黎绍怀疑,于你而言,大约是往日安排毁于一旦了。”雍黎道,“所以你元扶梅与我,不能有一丝关系。”

“是。”元濯喝了口茶,搁下杯子,又问,“您此番过来,是有何安排?”

元濯其实早就知道雍黎要提前过来沛州;她如何掩人耳目离开使团队伍的计划,他也是知道的;甚至前两天祝词进来沛州城,一些安排和计划,以及后来又暗中跟随黎绍一行进京,他也是知道的。只是雍黎在黎绍已经离开的时候到沛州来,究竟所谓何事,元濯并不知道。毕竟雍黎来得也算突然,他还未曾来得及收到消息,雍黎人便已经出现在沛州了。

“你前前后后在沛州也待了不少时日,沛州州牧,是怎样的人,你可打过交道?”雍黎问。

“沛州州牧?您是说袁丁仪?”元濯疑惑问道,“您是为他而来?”

“算是吧,你觉得他是不是黎绍的人,或者可否为我们所用?”雍黎道。

沛州是昌王在西川封地的官邸所在,也算是他封地的中心了,沛州州牧关系不同寻常,与雍黎封地下宣州一样,是上璋目前已经分封出去的几州中,唯二在封主之下又设州牧的两个州。

州牧虽受辖与封主,但对封主在当地的势力,其实也是有几分未曾一一摆到明面上的削弱的。

“你若是想利用一二沛州州牧的身份以及这个位置上的权利,从而对黎绍这人将来能有几分暗中出乎意料的辖制,那袁丁仪这人,还是想办法换了吧。”看向雍黎微微有些不解的目光,元濯道,“这人表面与黎绍不和,其实实际上却是黎绍的死忠,他对黎绍不可谓不忠心,而黎绍对他也不可谓不信任。”

“竟是如此?……”雍黎沉吟,暗暗思索,喃喃道,“若是想个办法换了这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稍微麻烦些,可能也需要多花些时间。”

元濯听了,道,“虽说多花些时间,但我在沛州,这事其实我安排起来也是顺手的事,也十分方便。只是我目前所作所为其实都被黎绍盯着,我需得小心一二,所以这事我也不能直接动手。”

元濯当然明白她的想法,将沛州州牧换成他们的人,便是折了黎绍的一方羽翼,将来若真有事发,他少了一条腿也总比全须全尾的对他们来说要有有利得多。

元濯瞧她听得仔细,又道,“你若需要我可慢慢安排,但是我需要一个人,你到定安后,让林轶到沛州来。”

“但是那边……”雍黎微微沉思,其实在她心里,林轶如今控制着整个南岳策,他在定安的作用其实更大些,只是若她回定安,身边又有祝词帮忙,林轶其实若是去沛州也不是不可,“可以,我回京后立刻便安排他过来,不过他虽有能力,到底年轻,掌控整个南岳策怕是已经不易,到时或许还需要你暗中多看顾一二。”

“这个你放心,毕竟是未晏所属,我虽在沛州,虽用着元扶梅这个身份,但也不可能完全万事不理。”元濯道,“只是还有件事,若将沛州州牧换人,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换上来?”

下面戏台子上说书的早已经说完下去了,此刻换上了两个琵琶弹唱的女子,弹唱的应该事当地的小调,带着当地口音,有几分不同寻常之处的婉转。

这小调雍黎听着倒还是觉得不错,她仔细盘算了一下她所了解的,能力上以能担得起一州州牧的人,最后发现除了几乎没有盘算出合适的人,只得道,“这事不急,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等回了定安,我与陛下商议商议。”

“也好。”元濯点头,站起身往外走,“你惯常与我联系的渠道,还是可以用的,你与我的联系仍可照旧。不过我在未晏的事情,大部分可能需得放放,特别是在他国的那些,或许需得您多多费心。”

雍黎应了,瞧他样子大约是要离开,又匆匆问了一句,“当初在南方,你可曾见到过谢岑?”

“长楚的那位南阳王?”元濯听她此问,有些诧异,却还是回答道,“见过。”

他想起那日见得谢岑时他的模样,又加了句,“不过他身上有旧毒,那毒还不是一般的毒,是‘公孙十三阙’。您也知道,这公孙十三阙,是天下奇毒中数一数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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