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揉纸团的动作太快,沈砚都没来得及阻止,而今已经变成了纸团,再说什么也毫无意义。
将纸团丢弃在一侧的废纸篓里,白初站起了身走去了桌边。
坐下的时候沈砚已经盛好了饭递了过来,白初没说话,接过后就默默吃了起来。
沈砚看了低头吃饭的白初两眼,也没说话,端起了碗筷也吃了起来。
一顿午饭在寂静以及沉闷中吃完。
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或者说是沈砚在配合着白初的速度。
刚放下,在白初要收拾的时候,沈砚快一步收拾了碗筷放去托盘,起身端着走去了船舱口。
因为沈砚背对白初,所以没看见白初下意识伸出想要拽住他的手,也只是想要,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的时候,白初缩回了手深埋在了袖子里,也不动,就坐在那。
“半日窝在船舱里不闷吗?”
以为人走了不会回来的白初听到这一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满眼的错愕。
这个样子的白初让沈砚很想伸手摸一摸,但是沈砚忍住了。
沈砚还是要逼一逼白初,不过不是完全不见的那一种,那样受不住的是他。
白初埋在袖子里的手指相互捏了捏,见他回来她无疑是喜悦的,但他这般不远不近却又让她难受。
可不肯向前走一步的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要他靠近她。
“不闷。”白初蔫蔫地说了一句。
看着那眉眼从喜悦变成沮丧,沈砚差点忍不住要上前把人搂住,硬是给压住了。
“无事可以去甲板上走走。”
“嗯。”
“我下午还有事,你让冬己陪着你。”
“嗯。”
沈砚不敢再待下去,怕自己崩了,毅然转身离开。
白初在他身后张了张嘴,终就那么看着他走离了她的视线。
沈砚一走,白初整个人耷拉了下来,并抬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只觉得那里难受极了,还未离开,他只是不与她亲密,她就那般难受,她真的可以做到洒脱的远离他吗?
……
白初睡觉的时候不见沈砚,她辗转了好久才入眠。
白初醒来时不见沈砚,直到吃午饭,再然后便是第二日吃午饭。
一天见一次,从开始的难受到后来的习惯。
大概第五日的时候,白初想,或许离开也没那么的难,开始有些难受,后来习惯也就好了。
而沈砚一日气息比一日低沉,他发现他不是在逼白初,而是在折磨他自己。
期间遇到过两次小团伙匪徒,不费力就解决了。
眼见着离猛虎沟不远了,沈砚终于想起了船上的几位猛虎沟的人。
“怎么称呼?”至今沈砚都没问过猛虎沟二当家的名字。
“余建州。”二当家回答。
“读过书?”
一听这话二当家沉默了一下,随后说了一句,“读过几年。”
闻言沈砚点了一下头,“那便好交流了。”
余建州没说话。
“离猛虎沟不远了,你去那么远打劫商船,要么是被人算计了,要么就是你们寨子里的确很困难,无论哪一个原因都对你不太友好。你也知道,我意欲招安,若能和平解决,我求之不得。所以我打算放你离开,我给你半日一夜的期限,你若是能说服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就无须怪我下手狠戾。我如何对付飞天沟你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顺便提醒一句,我近来很缺人给我泄愤,不知道你猛虎沟要不要做这个泄愤的对象了。”
早先,余建州大概会觉得沈砚在危言耸听,但是一路下来,特别是沈砚对付飞天沟的手段,他至今都不知道沈砚是怎么那么快狠准地找到飞天沟的地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