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屋外寒风呼啸。
屋内的床榻上,亚路侧身躺着。
“咳!咳!咳!”
透过厚实的墙壁亚路能听到隔壁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
她怀疑余鹜这是咳成肺炎了。
她翻了个身,面朝床里。
“咚!”
就在亚路要再次眯着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了这突兀的重物落地声。
亚路的睡意顿时没了大半,她起身穿衣,点灯,开门。
她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推开隔壁的门,抬脚走了进去。
进门后,她先是把灯点亮才环顾起四周。
只是触目可及之处却没有什么异样。
亚路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张被床幔围住的床榻上。
之前被余鹜撕裂的床幔已经被绿儿换了新的。
亚路站在桌前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来。
“咳!咳!咳!”
床榻的位置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声,随即是更为猛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听着床幔后的咳嗽声,亚路觉得余鹜这是想把肺都给咳出来。
她抬脚向前掀开床幔就看到一身黑衣的余鹜正坐在床榻前的地上,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床榻边沿,低着头正猛咳着。
亚路没有出声,她上前蹲下开始给余鹜轻拍后背。
待余鹜咳完后,他才把脸转向亚路的方向:“叶菲儿?”
“嗯。”亚路轻嗯一声以作回应。
余鹜听到她的声音后,有些不耐的皱起了眉:“你出去!”
亚路撇撇嘴,没搭理他。
就这半死不活样还装什么冷酷样呢。
余鹜看她没回话,脸色更难看了:“出去!”
“你要是能保证不像是要死的样我就出去。”亚路说着还撇了撇嘴。
就他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样,还当她多想管呢。
要不是太吵,她才懒得过来。
“与你何干!出……咳咳咳……”余鹜话没说完又是一轮猛烈的咳嗽。
亚路再次伸出手给他拍着后背。
“你就老老实实吃药不好吗,这样折腾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亚路是真的有些无语,这几天她是一直看着的,余鹜别说吃药了,连饭都吃得少。
她总算明白这家伙怎么变成如今这幅能摸到骨头的样子了,这就是自己给自己糟蹋的。
好好的怎么净想不开呢。
余鹜微转身子抬手挥开亚路的手:“滚!”
亚路被余鹜挥得愣了愣。
余鹜还在低着头一直咳个不停,像是要把肺里的碍事东西都给咳出来。
他觉得自己嗓子在冒火,胸口也一阵剧痛。
待这一阵咳喘过去后,余鹜这才感觉到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他微喘了喘气,慢慢爬上扶着的床榻。
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亚路没有帮忙。
她看着那个曾经武艺高强,出手如电,身形如风的男人,如今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一点点的爬上,床榻上躺好。
想不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像个快死的人一样。
“你好好吃饭,吃药吧。”
就在床榻上的余鹜感觉喉咙有东西时,他听到了这声温温和和的女声。
还没走!
他想开口再次撵人,可传出来的确是又一轮猛烈的咳嗽声。
亚路再次上前坐在床榻边,她伸出手轻拍已经侧身将头埋入被褥的男人背部。
看着还在喘着气的余鹜,亚路叹口气:“你不该这样的。”
余鹜没有说话,亚路继续轻声道:“你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