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说的有他的道理,康熙心里雪亮,这事儿既然落在了他刑部的头上,落了一个人都是他的罪过,如此的缜密也就是他的风格……康熙的眼睛在名单上扫着,半天过去大殿里寂静无声,本来天气就闷热,胤禛的汗珠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
的声音,本来轻微都可以忽略不计,他的耳朵却听的像在打着迎击敌人的大鼓似的,打的心里“通通”乱跳,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跪着的姿势,明黄色的装饰让他又想到了太子胤仍的嘱咐,又是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你做的不错,只是朕是担心矫枉过正……”
话音刚落,康熙的目光骤然落在了一个名字上,已经渐渐死寂的眼底又泛出了一丝丝的波澜。
“刘翰文”……他在没有话了,,整个气氛凝固在康熙没有说完的半句话上,就这么停滞了。
胤禛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话茬道:“皇阿玛仁慈,御极几十年从来没有掀起过大狱,只是这次情况特殊,儿臣也不得不防着有人借着满汉之别来兴起事端,所以甄别的严谨了一些,不是之处还望皇阿玛指正,儿臣好好改正”
康熙的心思没有再胤禛的话上,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看刑部的公文,确实是“刘瀚文”,没错!
“这刘瀚文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刘瀚文?”
康熙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这桌面上的文书,发出极轻的声音。
“回皇阿玛的话,这刘瀚文就是康熙四十八年的甲等第二名,前两年在翰林院门口遭了个疯子的袭击,后蒙皇阿玛圣恩回到了江苏,在镇江府任知府,也不知道怎么了去吏部调了几次他的卷宗,听吏部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官了,又有人说是因为之前的隐疾时时发作,苦不堪言,已经不能再承担知府的重任,怕耽搁了朝廷的正事儿,就匆匆的请辞了”
康熙眉头紧皱,心里不住的冷笑,看来老四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为了什么请辞,能为了什么?
“朕不是问你他人哪去了,朕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刑部的文书之上,他也牵扯了戴明世的事儿么?”康熙的突然急躁还真是让胤禛有些冷不防。心中诧异,皇阿玛一想沉稳的很,反而经常对自己的过于急躁不怎么满意,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刘瀚文皇阿玛的神色就变得这么不可捉摸?
“照戴明世自己在刑部的供述,刘瀚文是被他邀请在最近的一版《南山集偶抄》上写小序的人,其实这样的人也有不少,都是当世大家,之所以要刘瀚文也是因为他是江南名士,更是两榜进士……儿臣听说他刘瀚文也是戴明世在京城里少有的有些私交的人……戴明世这人孤僻,又很自傲,所以此次涉案的人都是有实证的,并没有因为相识这种荒唐的原意连带任何一人……皇阿玛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