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两三天就回返……”程尔林沉思了一下,她始终还是沉浸在梦里心中隐隐不安,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想出去看看……只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事儿”
“哦……”岳钟琪点了点头,虽说在他心里出大营到也没什么,可是驻守东西南北几个出入口的是保绶,那个贱人,进出无非又要和他周旋一番,想想也是头疼。
程尔林看着岳钟琪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是不是军令不许擅出大营?”
“是,”岳钟琪拱手答道:“可是夫人想出去迎迎陛下到也没什么,只是……驻守营防四门的是之前和臣有过节的保绶……多少肯定又会惹一些风波”
“保绶……”程尔林回想着,那凶悍的脸浮现在眼前,满脸的坑坑谷谷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裕亲王的儿子啊,没事儿,你跟着我就行,你不跟他口舌多一句,再说我也不是出去多远,也就像在高处看看,了了我的心意,如今大战在即,始终是不安全的”
“要不要多带上几个人?”
“不用,目标大了反而不好,就你我二人,连我都穿的宦官的衣裳不是,人多了打眼……”
冯厚在一旁听着好像没有带上他的意思,吓得脸发白,哆哆嗦嗦的走到程尔林身边,说道:“夫人这样不妥吧,就算是不带别人,奴才也得跟着你,不然陛下回来奴才可没法交代了啊!”
“你啊!”程尔林指着冯厚的脸,虽说比昨天好了一些,依旧看着虚弱。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好嘛!真是的,晕倒了你岳大人抱你回来,还是我背你回来啊?又或者是我们两个人抬你回来啊?”程尔林苦笑一声。“你就回你的帐篷好好睡一觉,等皇上回来了你也好有精神献殷勤不是?真打算做一辈子下差啊……你看我如今风光无限,可是我终究不是宫里的人,靠的住一时靠不住一世,你终究要为自己打算,保住你自己的身子才最重要明白么?”
这一番肺腑之言不止冯厚,就连岳钟琪也是暗自感慨,世人都把心藏在肚子里,眼前这看似早已经坐在“琼楼最上层”的女人却是如此通透。
“那你夫人你不愿意进宫,奴才今生有幸伺候夫人,实属大幸,万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冯厚说话用力,忍不住的一阵咳嗽袭来,险些咳的背过气去了。好一会儿程尔林才开口。
“假话……我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的,你呢?进宫还不是为了家人能过好一点,他们不靠你靠谁呢,你既然不怪他们狠心撇下了你,就好生的活着吧,有牵挂总比没有强的多”
程尔林自言自语起来,她从来没打听过冯厚的身世,只是偶尔听他提过还在蓟县的老娘,弟兄……想也想得到,除非没了希望,要不谁会把自家的孩子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送去当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