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公公请安”冯厚远远的看见张常玉朝太朴轩走开,一溜小跑上去给张常玉打了个千儿,却被张常玉一脸严肃的拉到了清溪书屋附近。
张常玉扯着冯厚的胳膊,脸上却又泛起来笑意。问起来了他这几天出园子的事儿,程尔林没把这事儿当绝密交给他,自然是知道谁也瞒不住的,自己这些天走路都避开人,如今被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知道夫人找隆顺什么事儿么?”
“这……”冯厚笑了:“张公公抬举我了,夫人只说了把隆顺找到,安顿下来,旁的奴才也不知啊”
“呵呵……”张常玉拍了拍冯厚的肩膀笑了起来,冯厚这人也算是厚道,这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咱家给你指条路,你不妨去四爷府上请教一下……”
“四爷……”冯厚嗫嚅着嘴唇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常玉,他是天子内臣,自己说白了什么都不是……
“你当咱家是帮你呢”张常玉笑着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只剩下了冯厚在秋风瑟瑟之中独自张望了。
本来听了一肚子混话的康熙,反而越发的心疼起来程尔林来,程尔林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畅春园里,都是不善交际的人,她从来不在女人堆里春风得意,也就少了很多是非,怎奈自己身边避不开的拉闲散闷的人多,她自然成了话题的首选。
加之程尔林的腿摔了以后更是有尽两个月没出园子,每每问她她总是觉得不想让人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像是一个天生下来的残废……弄的康熙哭笑不得。
“夫人真是好福气,得到陛下这般的珍爱”张常玉一边儿给康熙推拿后背,一边儿说起刚才去找了冯厚的事儿。
康熙心中也不免一阵感慨。
“她的存在对朕未尝不是一种补偿,”康熙翘着腿躺在了窗下的御榻上双手捧在脑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适的躺着了,稀稀疏疏的阳光铺在他的身上,整个心也变的柔软。
“若说是情爱,这么多年又那里还有当初的感受,初见总是被赋予人间最美好的想象……她的初见却只是开始,她总能让人挖掘出新鲜的感受,甚至于是每一天”
张常玉就这么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就像之前一样,轻轻的按摩着他略有些浮肿的腿。
“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吧,她让冯厚去找隆顺,这是什么?就是情义,这份情义别说是女人,就连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这也是朕看重她,信任她的缘由之一,她的堪的起朕的信任”
张常玉有些疑惑问道:“陛下怎么不亲自去和夫人说,却要经了奴才的嘴去找冯厚说?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你啊……”康熙无奈的笑道,手也从头底抽离出来。
“你还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她要是被说穿了,气急败坏也是有的,朕何必去招这种闲罪受呢!?岂不是自讨苦吃?对了……”
康熙猛的坐直了起身,惊的跪在地上的张常玉也跟着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