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爷门人,又深受皇恩,应该会尽心竭力的办事。
隆顺起初的想法也和他一样,认为年羹尧既然是四爷的人,做什么的出发点都应该从四爷这边考虑,如今八爷闯出来天大的祸事,他更是没有理由替八爷担待什么。可是年羹尧尽早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让他难以捉摸。
明尧看着隆顺紧锁眉头,知道年羹尧那边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如今一并拿下了喜宁,此事迎刃而解”明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话虽如此,可是年大人觉得古大人的事儿有蹊跷,说是要见着古大人的遗体再做定夺,可是据我所知,那遗骸早已经没了模样……”隆顺的心虽说经了这么多事情,早已经铁打的一般,可是和古惠风相处这两个多月,深深的被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无邪的心所震撼,每每想起古惠风一脸小孩儿装严肃的模样,他的心宛如刀割似的疼,这种疼痛在他看来已经不是心理上的疼,而是生理上的痛楚。
明尧眼角潮潮的,一时觉得言语凝噎,他得护着程尔林,他们的目的就是程尔林,杀了古惠丰是为了嫁祸自己,自己更是不能藏起来了,自己若是消逝的无影踪,指不定还会出什么更阴毒的招数,在他们万事万物都抵不上自己的欲望。何况无足轻重的人命呢?
“那我就去湖州府衙吧,让他们把我押解上京,一来只要进了京,自然不容他一手遮天。他们无非就希望我永远不要露面,反其道而行或有奇效。”明尧陈思道“再者,他们不会在对程尔林出什么手段了吧?”说到这,他胸口涌上一口热流,他不知道自己的原则是不是最好的,只是目前来看,对程尔林却是最无害的。
“万万不可!”窗外也不知道何时站了个人,冷不防的这么一句话,吓得二人对看了一眼。都把手压在了剑柄上。
“是我,岳钟琪!”
隆顺松了口气。按在剑柄上的手了松弛了许多。
“是你啊!?怎么在这儿?”
明尧并不认识岳钟琪,此时依旧保持着来自心底的警觉。
“年大人让你等,你自然是等不住的,年大人就让我跟着你来看看,怕出什么岔子”
岳钟琪看了看明尧做了个抱拳礼,因为程尔林的缘故,他心中默想过明尧的模样,这和他印象中的明尧还是不同的,他内敛,谦逊,完美,看着丝毫不是那个能闯牢房救人的那种性子。
“年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隆顺沉不住气了,下盘虽然依旧稳如泰山可是眼中已经布满血丝,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手刃湖州知府和王府的喜宁。这样就算进京一死,也是值了。
明尧也等着答案,如钩的双目盯住岳钟琪的脸,焦灼之态油然而生。
“这……我真不知道,但我可以相信,年大人一定会处理好这事的,他是陛下钦点的,事事必定以陛下为先,以陛下为先就是以夫人为先,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岳钟琪这一番话本来说的是中规中矩,可是听到了明尧耳朵里就莫名其妙的心酸起来,如今他为程尔林默默的做的一切,都不能和她同心同德,甚至她连古惠丰的事儿都一无所知。而康熙随便指派的一个人已经是可以往狂澜之既倒了。他当然明白身份的差距,那个高高在上拥有世间一切的男人,本来就拥有最美好的食物,明尧闭上了眼睛。他有时候不想去回忆,他出世入道本也就为了自我救赎,如今不能再跌进这个内心的无底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