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人,眼神一闪:“德公大人是说,方才太子殿下的马车上,很有可能藏匿着今晚闯入德公府的刺客?”
安德公不置可否,语气意味深长的道:“就算没有,那他也一定与那刺客接触过!”
“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能让他这样离开了啊!德公大人,小的这就带人马将他们追回来吧!”
“不必了!”
安德公制止着他:“今晚那两个刺客都中了九断魂,没有解药,就算没被追捕回来,他们也活不过几日!不过...”
安德公顿了顿话茬,眼眸精光闪现:“咱家听说,这东方家的公子昨夜回了来,紧接着,我德公府就闯了贼人进来,昨晚那个雪衣男子,倒是来头不小的样子啊!”
“德公大人,小人听说,最近城中出现了一位厉害的女子,在马场可是一两个时辰赢了西风家的公子几百万两黄金,这会不会和那个女贼有关?毕竟这么多年,敢不怕死闯德公府的人,可没几个,更何况还是女子!”
“哦,还有这事?”
“是啊主公,这事小人也听说了,那女子听说是北行府家的公子,北行夜身边的女官。那女子这几日风头正盛,是全城富贾名流的追求之人呢!”
“北行夜?”安德公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
“呵,难怪呢!咱家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接二连三的闯我德公府,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人,这就能说的通了!”
“不过德公大人,那个女子听说姓武,昨晚北行府公子给大人您送过来的女子就是叫舞轻尘,这难道是巧合吗?”
安德公花白的眉毛蹙起:“这件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主公,我们也是方才提起才记起来...对不起主公,请主公恕罪!”二人惊吓跪地。
“那姑娘人呢?”
安德公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捕捉不到。
“那女子死了,刺客闯进去不久后,那女子在房间就被人抹了脖子。”
“死了?”
安德公愈发的疑惑了起来:“都能赢了西风烈的人,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人抹了脖子?”
二人对视了一眼,不敢再说什么的垂低了头。
“姓武的...”
安德公细细的琢磨着:“咱家怎么记得,武这个姓氏,在都城可不多见啊?”
“应该是外来者吧。”
“你们去查一下这个人,就算是死了,也得把底细给咱家查清楚!北行夜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方才我们的人见到他在凤鸣苑喝多了,主公,需要小人去把他“请”过来吗?”
“不必了。过不久便是皇上的寿宴,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现在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反正他和那太子殿下如今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
南小五已经到了一个她有些陌生的领域了,但面对着越来越严密的搜查,她也只能以退为进,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好伤再说!
忽然她闻到了一股药味,循着那味道,她轻盈的落入到一个院子里。
院内的景致错落有致,十分的文雅,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不凡的人家。
南小五顾不得那么多了,这里有药味,应该就有药材,她需要找到她要用的那几味药材解了毒才是!
来到那个房间外,南小五透过窗户的缝隙,朦胧之间看到了一个身影正在里面来回的走动着,而里面好似有药材柜...
“不会这么巧吧?”
南小五不知该庆幸自己运气好还是真的运气好,天无绝人之路呀!
她一个闪身从窗户翻了进去,在避开那个屏风,她观察着里面人的动静。
里面的人,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子的身形,他在一个长木桌面前走动着,上面摆放着许多药炉,每一个药炉好像都在熬着药,里面的药味混杂着飘出来,非常的浓烈。
那个人手中应该是拿着一本医书在研究着什么,只见他一会儿看看这个药炉,一会儿又在旁边拿纸笔记着什么,像极了她当年学医时的样子!
南小五向着一个方向丢出点东西,弄出了动静吸引了里面的人过去。趁着这个间隙,她迅速的在里面的柜子上寻找着她需要的那几味药材。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花盆怎么自己烂了?”
南小五听着这有点熟悉的声音,一个闪身,藏匿到了隔间。
这个位置,她能看清楚药柜面前的一切,而她被屏风的边角挡着,外面的人看不到她。
她刚藏好身,被她引出去的那个人就进来了。南小五看到有一个被她拿过药材的柜子没合上,稍微使了点技能,柜子就在那人进来之前凭空合上了。
进来的人耳朵动了动,他唇角微勾,却又不动声色地继续着他方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南小五看了看手中的药材,还差一味药,可是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拿。现在她是不是该把他打晕了,先给自己处理伤口?
南小五眼神一冷,手上多了一枚银针,就在她准备动手之际,里面的人又自己走了出去...
南小五也不耽误时间,出去备齐最后的一味药材之后,留下一锭银子就准备离开,但是手上的伤口剧痛越来越强烈了!
她看着刚刚那人好像是吩咐外边的人半个时辰不能进来,正好够她熬药的时辰。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那她就直接借用一下好了!
如果她没有封锁穴位,以她的功力,半柱香的时辰熬药即可。
她总觉得那人出去的时辰过于巧合了些,但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边看着药材的熬制情况,一边又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注意到,她旁边药炉里发散出来的药气,与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她把熬制好的药,就着她身上的解毒丸服了下去,这才解开了自己的穴位。
她刚解开,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药味有些不对劲!
当她找到源头之时,已经晚了!她扶着她眩晕的脑袋看着那药炉,该死的,是她大意了!
她就说那人出去的时机过于巧合了些,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还设了一场瓮中捉鳖的局,就等着她上勾!
南小五终是没撑住的倒了下去,在昏迷之前,她好似看到了一个人影走向她,但也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她就不省人事了...
“受了伤还能撑这么久,抵抗力不错呀!”
男子走到南小五面前,先是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口,之后才拉下她脸上的面巾。
当他看到面巾下露出的那张脸时,他满是震惊的神色藏都藏不住,最后他柔和的笑了。
南小五并没有昏迷多久,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守着一个人。
她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再看看她身上已经被换掉的衣裳,一骨碌坐起身就要准备朝床榻边的人袭击过去!
许是她的动静有些大,床榻边的人被她惊醒,他抬起头看着她,睡眼迷蒙:“小武,你醒了?”
南小五出手的动作很快,在看到对方是谁的时候已经收不住了,她瞪大着眼睛换了袭击的方向,最后...
“咚...”
南小五从来没有这么囧迫过,此时撞在人家怀里,磕的那一下,她都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
“呵呵。”
一声轻笑声自她的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愉悦的意味,令得南小五懊恼的羞红了脸从他怀里退出来。
“铭...铭公子,怎么是你...”
南宫铭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如果你不关那个屉柜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发现你了。”
南小五讪笑着挠挠头:“我...我不知道这是你府上,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闯到别人家被人发现,关键还是南宫铭,她真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进来的好,你要是不闯进来,我可能还以为你...”
说到这里,南宫铭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疼惜:“小武,我听说,北行夜他把你”
他又没再继续说下去,轻抚着她的头,放柔了声音:“还好你现在没事。”
南小五垂了垂眸,很是平静的道:“都已经过去了,还希望铭公子也能当我已经”
“小武。”
南宫铭打断她:“我都知道,你放心,以后,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谢谢你铭公子,不过我马上要离开都城了。”
“你要走?”南宫铭莫名的不舍。
“嗯。”
南小五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铭公子,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身份,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是个坏人吗?”
“那你是吗?”
南宫铭不答反问,却不是那种质问的语气有些像是开玩笑,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身份那样。
“我是!”
南小五认真的回答了他:“我是罗煞门的刺客,会杀人,你不怕吗?”
“怕。”
南宫铭假装出一个害怕的样子,被她秀气的小脸上那奶凶奶凶的样子给逗笑了。
“......”
南小五这么认真的坦白,南宫铭好像完全不当回事,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苍白无力。
南小五嗔怪他一声:“铭公子!我在和你说认真的!”
南宫铭止住了笑:“好好好,认真,认真。如果你真的是坏人,我又没有伤害你,你怎么会杀我呢?刚刚”
他比了比方才南小五出手失了手冲进他怀里的举动耸耸肩:“刚刚不就已经很好的证明了吗?”
“......”
南小五挑起一侧的眉梢:“我只是不杀无辜的人而已!”
“小武,你会医术吗?”
南宫铭突然岔开话题问了她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南小五犹豫了一下,最后轻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
南宫铭的表情有些兴奋:“你受伤的手臂上有一种奇特的毒,你怎么拿了几味药材煎服就解了呢?”
“......”
南小五敛了敛眸,并没有对他解释什么。这毒是不多见还难解,可这世上就没有毒是她南小五解不了的!
南宫铭一谈到医就好像十分的感兴趣那般,眉飞色舞。她也没有打断他,就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种毒我知道,可以说是很猛烈的,在江湖中因为手段太过毒辣,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他皱了皱眉:“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这种毒?你又是如何中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