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抓错了
虽说世上的怪事多不胜数,可叶凡觉得都没今天这事儿怪。
他的眼前仿佛多了面‘镜子’,只是‘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刚从床上爬起,衣衫不整,瞪大了一双眼睛,好似见了鬼般。
叶凡同样张着嘴,一脸惊讶,手里的馒头掉地上了都尤未自觉,愣愣地望着,世上竟然还有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这时,身后的拐角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那模样酷似叶凡的少年抖了个机灵,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解开了衣裳就往叶凡头上扔去。
叶凡刚从震惊中缓过神就被这人的衣裳盖了一脸,等他取下时,那人早就光着膀子跑远了。
大街上裸奔,这事儿就是在人迹罕至的小镇上都没人敢做。
“真是个怪人。”
少年喃喃自语,有些好笑,就当看了场戏,也没太当回事,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可话音刚落,身后就突然蹿出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把他给围住了。
“小少爷,还是快跟我们回去吧,老爷都快气疯了。”
言罢,就不由分说地将叶凡给架了起来,双脚离地,八抬大轿似的抬着往回走。
叶凡还想解释一二,告诉他们认错人啦。不想这群下人似乎早已对这位‘纨绔少爷’的花花肠子了然于心,任叶凡怎么解释,他们口中就是一句:老爷吩咐的,一定要带您回去。
直到叶凡被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给扛着带走后,不远处街角屋檐下的水缸内才鬼鬼祟祟地探出一颗脑袋来。
浑身上下仅剩一条裤衩的少年双手合十,略感歉意道:“多有得罪了兄弟,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弄清后肯定会放了你的。也怪你点儿背,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撞枪口上,我就不去换你了,要是被抓回去,本少爷少不了要脱层皮的。”
说着,只见少年双拳双脚同时发力,结识的瓦缸顿时开了四个小口,真气凝聚,穿而不碎,可见所谓的纨绔也非真是不学无术。手一提,脚一迈,立马滴溜溜地跑了。
正在院子里安心吃枣女童意外瞧见了这一幕,脸蛋红扑扑地叫嚷起来:“娘亲,咱们家的水缸跑啦。”
屋内妇人正在做饭,听了后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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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朝亭内,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许久,老人怎么看都觉得惊奇,而少年则一脸的无奈。
“这……就是你们抓回来的小少爷?”老人朝着一旁战战兢兢的仆人问道。
仆人不敢说谎,直言当时逮着时这人他就拿着小少爷的衣裳,模样也没错,所以他们也没多想,就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小少爷给抬了回来。可如今再想想,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小少爷光顾着逃命,哪有时间换衣裳。而且仔细分辨的话,两人还是有些微弱的差别的。比如小少爷的脸要更白净些,眉眼间不免有些阴柔气,那是常年进出风月场所留下的痕迹,而眼前这小子面色则有些……粗糙,像是经常风餐露宿,眼神也很呆滞,没小少爷那股精明劲儿。
老人捂着脸,叹了口气:“错啦,错啦,你们让那臭小子给耍了。”
仆人立马跪倒在地,告罪道:“请老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这次小的一定会将小少爷给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
老人摆了摆手,很是无奈,刚才没能抓到的话这会儿就更不可能抓到了。按照那臭小子的脾性,这会儿肯定已经出了城,不在外边儿躲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也就只有等那时自个儿气消了,他才会屁颠屁颠地滚回来,再玩一出‘负荆请罪’的老套戏码,少不了还要挤下几滴泪来才显得爷慈子孝。
打发了下人离去,老人重新坐回了少年对面,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并非自己的亲孙子,不过天底下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还是让老人有些诧异。要不是知道自己儿子秉性,且在孙儿刚出生不久,夫妻两人就双双殒命,他都要怀疑这少年是不是从哪蹦出来的私生子了,到时他这家可就热闹了,来来往往,看笑话的绝不在少数。
“叫什么?”老人拿起手边的一盏茶,来回滑动杯盖,不咸不淡地问道。
叶凡撇了撇嘴,没有立马回答,想来也是,好好地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给抬走了,换谁都会郁闷的。
老人眼角一瞥,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哼道:“年纪不大,倒是傲气的很,你可知道我是谁?”
叶凡看了一眼先前仆人离开的方向,回答道:“能把一个金刚境的武夫当家仆使唤,我觉得老人家你肯定大有来头。”
老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眼光倒是挺毒的。
“既然知道,不巴结我一下。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也是来【武城】争夺那十人头衔的吧。”老人似乎看穿了少年的心思,抿了一口香茶,笃定道。
“不是。”叶凡面无表情,如实回答。
老人脸色一僵,放下杯盏,不露痕迹地继续道:“那就是想来这找份差事,混个家族的供奉当当,倒也能衣食无忧。不过你这年纪可少见的很,一般都只有快要入土的老家伙才选这活计。”
“也不是。”少年眨着眼睛,继续否认道。
老人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随和了。
“总不会是仰慕这儿的夜莺阁,想来听听曲,吟吟诗,当一会儿所谓的‘风流’人物吧?”
少年一拍手,老人眼前一亮,不禁喜上眉梢,还当自己总算是猜中了,谁料下一句就是:“呵呵,你又猜错了。”
“轰!”
青石堆砌的圆桌被一掌拍碎,老人愤而起身,大声呵斥道:“你家长辈难道就没提醒过你,出门在外都该尊老爱幼的吗?”
三番两次被人拂了面子,以老人的暴脾气早就按捺不住了。
叶凡有些黯然,低头嘟囔道:“我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长辈。唯一算得上的也埋土里很久了,现在,估计他坟头的草都有这么高了。”
少年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一下,有些难过,自己出来这么久,不知李老头的坟有没有人打理,不会真让杂草给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