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渔翁(1 / 1)

两人站在木筏上,一路往下漂流。

到得后来,水流愈发湍急,冲的木筏摇摆不定,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紧紧抓住木筏,防止被甩出去,倒是南溪,虽然她是飘着的,但也玩得极为兴奋,一路大喊鬼叫。

又前进了近十里路,溶洞又变成了幽暗的水道,而且越来越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进入全水环境了,这时,南溪叫到:“前面没有空间了,全是水,你们注意。”

说完,化为一道黑烟,溜回了周元口袋里的那珠子中躲起来了。

她身为魂体,本质上有质而无形,只是一团阴气,如果单以魂体潜入,那阴气极易被水流冲散,一不小心就会元气大伤。

到了这里,两人也不会后退了,潜到木筏下面,闭气,冲入了激流中。

依旧由南溪带路,这次没办法,只能随着水势漂流,两人用一堆先前放在储物袋中的木板捆在一起,当成一个简易木筏。

两人站在木筏上,一路往下漂流。

到得后来,水流愈发湍急,冲的木筏摇摆不定,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紧紧抓住木筏,防止被甩出去,倒是南溪,虽然她是飘着的,但也玩得极为兴奋,一路大喊鬼叫。

又前进了近十里路,溶洞又变成了幽暗的水道,而且越来越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进入全水环境了,这时,南溪叫到:“前面没有空间了,全是水,你们注意。”

说完,化为一道黑烟,溜回了周元口袋里的那珠子中躲起来了。

她身为魂体,本质上有质而无形,只是一团阴气,如果单以魂体潜入,那阴气极易被水流冲散,一不小心就会元气大伤。

到了这里,两人也不会后退了,潜到木筏下面,闭气,冲入了激流中。

好在两人都已经先天境界,短时间内气息自成循环不难,能坚持一刻钟,冲出这水道应该不成问题。

好在虽然那水道已经成为了暗道,但是还是很宽,有三尺多,足够两人容身,而且水流如此迅疾,一定不会太长,否则,早就被这迅疾的水流冲开了。

哪知,这水道似乎异常地长,两人憋到脸色发紫,几乎要忍不住了,周元准备拼命将上方岩壁凿开喘息一下时,前面忽然出现了亮光。

他鼓起真气,随水势冲上前,一掌劈在岩壁狭小的口子上,那岩壁只是扑簌簌掉下了许多岩石,洞口并没扩大。身后的于红脂紧跟着冲上来,也是一掌印在岩壁上。

她的攻击力比周元雄厚,更兼阴阳法力持续力久,她的情况比周元好得多,一连三掌印上去,终于将眼前的岩壁打穿,天光大亮,他们被激流迅速带了出去。

当他们被冲出去的时候,正是在一条河流之中,外面正是一条汇入太湖的大河,而他们出来的地方,正是这条大河的岸壁。

两人浑身湿漉漉爬上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太湖岸边。

这太湖,一般人想进来也不可能,离湖岸边数百丈之处,已经依据地脉布置了一个覆盖整个湖岸的迷惑性阵法。

即使是各条入湖河流,也布置了会环性阵法,导致水流到了这里,表面水流不断往回卷,连船只也轻易进不得湖中。

这也是当年修士之乱时,太湖水君为了摒弃修士骚扰而布置的,但是这三百年来,由于无人打理,这阵法的威力渐渐减弱,只能阻挡一般凡人,修士只要能具有一定法眼,不被岸边的阵法迷惑,就能顺利进入。

也是因此,这数百年来,太湖一直能保持独立性,不会因凡人进入太多,大肆开垦而破坏此地的环境。

两人在湖边歇息了一会,周元准备找地方确定方位,然后先到那大东山上去换点灵物,换到一艘船,再安定下来。

两人沿着湖边走了一段,终于看见远处有一位渔翁打扮的修士泛舟湖中垂钓,只见这人,蓑衣斗笠,胡须半白半黑,清矍迥然,不知具体修为如何,身后还有一位青年侍奉。

周元见得有人,远远拱手道:“前面老丈和小哥,我二人初来此地,请问大东山岛如何走?”

那青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用手指了指东方,然后用手比了一个三、一个十,周元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没再搭话,而是拱拱手,往那边走了过去。

当他们走远之后,那位老渔翁问:“叶青,你看刚才这两位是什么人?”

“什么人?不就是刚到太湖的散修吗?这太湖最近逃入的散修不少,明廷最近在江浙行省扫荡,什么牛鬼蛇神都跑进来了,他们虽然修为低微,但是有符篆相助,走进来很容易啊。”

“太湖风雨来了。”

“什么风雨?师傅,这几天天气一般,离春雨降临还有一些时间啊?”

“你认为明廷最近一直在江浙行省,特别是嘉兴府追捕什么人?”

“不是说是追缉白莲教余孽吗?”

“嗤,这种话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不假思索就信。白莲教在这嘉兴府附近地位最高的不过一位号称圣女的修士,连金丹都在这太湖中,追缉有多大用处?”

“明廷现在将嘉兴府几乎完全封锁,这里面耗费的成本难以计量,明廷现在财政状况并不好,耗费如此之大,如果真的为了对付白莲教,还不如直接突袭他们在山东的总坛。”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荧惑守心,荧惑光华下降,楼观道如今隐隐更加排斥明廷,这些合在一起,明廷如此大动干戈,你想到了什么吗?”

“造化道?黄家?”

“恐怕也只有这两方才会让明廷如此敏感,而且不是一般的事,否则,辰漏观的玄武灵岛如今一直在东海出没,也不见巡天司出动。”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必理,也不必插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确定太湖水府的位置,如果能找到,那么我们药师观就能真正掌握太湖,成为东南第一大派,在未来百年变局之中图存图壮。”

“师傅,那如今江浙行省出身的那么多官员都被抓捕,我们要施以援手吗?”

“为什么要援手?你以为那些人对我们的观感很好吗?他们与明廷毫无二致,这只是他们的狗咬狗而已,我们只需要看着就行了。”

“至于这些外来的修士,不用管,只要他们守规矩就行了,也不必管明廷的动作,只要他们不坏了规矩就行。”

正说着,忽然,钓竿动了一下,老者没有动,只是等着,然后那钓竿又动了一次,在第三次再动时,他闪电般提起钓竿,伸手一抓,将一条体型细长、身躯银白、一尺来长,不断跳动的灵鱼抓在手中。

只听身后那青年笑道:“师傅,这太湖中,论捕银鱼,绝无人能与您相比。”

“不用拍马屁了,回去吧,今天的下酒菜有了,得馋馋花老头,看他再秀他那小妾。”

待那青年转舵,往湖中心而去,只听那老者唱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远处,周元依稀听到了这歌声,既感这歌声中的逍遥自在之意,又觉奇怪,因为这是南北朝时的《西洲曲》,讲的是一位女子思念情郎的故事,核心是那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这位修为修为高深的前辈为何唱这样一首曲子,按理说,他唱那首汉乐府中的《江南》,都比他唱这首西洲曲更应景啊。

不过,他也就想想罢了,他自己还一堆事,到了大东山,如何出手那异化的浊酒,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路行去,在这繁华的江南,这太湖区域却人迹稀少,也是一桩异事,也说明这里的修士为了隔绝凡修,煞费苦心。

一直往东走了十多里,人迹渐多,路上偶尔能看见修士或御器,或施法,或用符,往东而去,看来应该也是去大东山的。

不过,路上如他们一般,老实走路的较为罕见,而且还浑身水迹,一看就是刚逃入太湖的散修。

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也无人敢乱打主意,如果过路都有人抢劫,这里也就不会成为散修聚集地之一,而是大盗巢穴了。

两人见了旁人脸色,也怔了一下,才运功将身上的水迹蒸发,将仪容整理了下,不像刚才那样寒酸了。

再往前走,慢慢那大东山就显现在两人眼前,这里乃是一个深入湖中的小岛,但是却有一条两丈余宽的山路连接着岸边,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修筑的。

这岛不大,方圆十余里,对修士来说,不过一气就能从岛这头纵跃到那一头。但是郁郁葱葱,即使在这正月,从远看,仍是生机勃发,花红柳绿。

而远处的湖面,即使如此寒冷,也可以看到有些荷花已经钻出水面,抽枝发芽了。

还未走近,周元就觉得元气充沛,深吸一口气,就觉得身心欢畅。

不由叹道:“与这里相比,我们在嘉兴府就感觉身处沙漠,处处匮乏啊,难怪散修们都挣着进入这里,也不知道那昆仑、三仙山之类的洞天福地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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