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忙活,我累了。”美人不咸不淡地开口,逐客的意思却很明显。
……
叶倾关好厢房的门,再次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一大束花。
一向表情清冷淡漠的脸上此时唇角却弯出了一个及其细微的弧度。那是类似于讽刺的笑容,浅淡且转瞬即逝,却依旧是及其美丽的。
——努力努力说不定白姐儿就会接你出去了。
——像白姐儿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做个夫侍也顶顶享福的呀。
着实可笑。他叶倾就是被别人玩死,也从来都不会屈从于女人。
被玩死和屈从对于叶倾这样的人来说,完全是两回事。
前者是形势所逼,但后者却是自己投降。是将自己浸透在了骨子里的尊严和着血肉一同搅碎,再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
那一枝被精心修剪成漂亮形状的红色海棠被冷落在墙角,被衣角一刮便倒在了地上,红艳艳的花瓣微微落下一些在精致漂亮的白色包装纸上,一张纸从里面落了出来,慢悠悠地飘荡在地上。
不过这些叶倾都没有在意,美人将花扔在了门边之后便直径走到了平时练琴的地方,撩起下摆脊背挺直,端正地坐在软榻上面。
颀长的手指不停地动作着,指尖拨动琴弦,带着一丝焦躁的意味。
*
接下来的几天白落书都未曾前来,但每天都会按时让人送花过去,并且每天都是同样的一种花,但叶倾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认真保存过。
如此连续四五天之后,白落书终于再次光临了百花楼。
她是白天来的,花楼人流量最低的时候,现在楼里的大部分小倌儿都歇息下了,但是花魁不会。
门口的老鸨眼神好,远远地就瞥见了来人,便屁颠屁颠的挥舞着小香绢迎了上去,嗓音有点尖,腔调中又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温软意味:
“白姐儿是来见咱们叶郎君的吧,快快里面请,叶郎君他刚梳好妆呢!白姐儿来得可真是及时!”
第二次前来了,白落书还是不大记得叶倾厢房的路线,毕竟厢房门一关就长得一模一样了,饶是门口有特别的标记也不会十分明显,所以女孩儿压根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该怎么走。
不过好在前面有个老鸨带路,不多时的功夫就到了。
还没有来得及动作,老鸨就替她先抬手敲了敲门,尖尖的嗓音细细地喊着:“叶郎君……”
话还没说完,里面的门就被打开。
这些天送花的总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所以叶倾基本上都养成了每天这个时候等着花送来的习惯。
美人垂着眸子看了眼,却没有看到来人怀里抱着的熟悉花束,不禁蹙了下眉,抬起眸子一眼扫过去。
目光就这样隔着中间的老鸨,定格在了白落书的脸上。
莫名地,叶倾心中竟然划过一丝……类似于心虚的情感。
纤薄漂亮的唇瓣抿了抿,他移开落在女孩儿脸上的视线,转而看向老鸨,不咸不淡的开口,声音清冷好听,仿佛还带着些许诧异:
“……这是?”
“哎哟我滴个乖乖,白姐儿来了呀叶郎君……还不快请姐儿进去?”
看着叶倾竟然还拦在门口有心思问自己问题,老鸨心里跟搁在油锅上的蚂蚁似的,急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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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杠:海棠有在秋季二次开花的特点。
对花卉这方面不是很了解,特地查了一下资料,如果还有什么不妥的欢迎指正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