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燕到了美国,给白建勇寄了封信,给李嘉伟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爸,我已经报到了,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您和小妈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学校可有意思了,封闭管理,有时候还屏蔽信号,如果你们想我了就让佳佳给我发邮件吧!”
“行,空了你就打电话过来,不管多晚爸爸都会等你!”
“您老的身体最重要,等我毕业回来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啊!”
“是啦,好好照顾自己!”
打完这通电话后,白羽燕又打了个电话联系詹姆的父亲,白羽燕会来美国也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那就是詹姆的突然离世,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白羽燕的心里对詹姆的死始终耿耿于怀。
虽说只是出于朋友的道义陪他玩了几天,可是詹姆的率真,还是让白羽燕动容,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童年的时候没有那么快乐,还有这么一个小朋友点着名要自己陪他玩,那种心情是不一样的,如果当时的自己也能这么勇敢的去交朋友,或者她整个人都会不一样的。
来到詹姆的墓前,白羽燕特意给詹姆准备了一盒大保市有名的桂花酥,那是詹姆心心念念的糕点,只不过那时还没有上架,就这么带着遗憾的离开了。
“詹姆,这是你最想吃的糕点,我给你带来了,你闻闻,可香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就能吃上更多好吃的了,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带给你。”
白羽燕把白菊放在墓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糕点包装,确实透着淡淡的桂花香。
“不应该让你卷入这些是非的,是我对不起你!詹姆,原来的我对你一无所知,现在的我对你满是内疚和不舍,还没有好好看遍这世界,怎么就那么离开了,多希望你再看一看这世界,再留下些快乐的回忆!”
可能在白羽燕心里,送别朋友会不舍,可是如果连送别都没有,那真的会良心不安,过去的友谊再短,回忆在脑海里深藏。
“咱俩也许就是命运多舛吧,不能怪老天不公平,只是它给咱们设计了一条别样的路,我们只不过是比别人走得多辛苦一些,也许对你来说离开是一种更好的活着,在天堂里没有病痛,只有快乐,我也会更加快乐的活下去,把看到的,吃到的,好玩的都说给你听!我走了,以别样的活法去活出自己。”
白羽燕黯然的离开了詹姆的墓地,在街头四处闲逛,看看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一群人的生活方式,体验当地民风习俗。
白羽燕还换了手机,也换了张电话卡,就如她说的,一切重新开始,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
白建勇在时隔一个月后才回家收到这封信,起得直拍桌子,觉都没睡开车直驱大保市,他想找李嘉伟问个清楚,怎么就让她一个人独自出国,也想宣示自己也是白羽燕的父亲,凭什么瞒着他就做了决定。
车还没开到高速路上,白建勇便停了下来,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拨打白羽燕的电话,得到的回应都只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里捏着信,白建勇看得出白羽燕当时的不舍和难过,那被眼泪晕开的字迹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他没明白,怎么就非要出国了呢!
蒋业勋还没有完全康复,白建勇并不打算告诉蒋业勋这件事,担心因为白羽燕的事影响了蒋业勋的康复训练。
回到营区后,白建勇把斐汛然叫了过来。
“你知道羽燕出国的事吗?”
“什么?出国?”
“看样子你也是才知道吧!你看看这个!”
白建勇把白羽燕写给他的信从口袋里拿给斐汛然,斐讯然是一头雾水的接过白建勇手里的信。
“叔,你说,你说她是抽了什么疯要去喝那洋墨水!”
“咳咳!”
“叔,我错了,我只是想她都快毕业了,如果想继续升学的话可以考研啊,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要到国外去留学,人生地不熟的,怪让人担心的。”
“就怕她不是真的去学习,去玩去了!自从跟那个资本家相认以后,你看她哪里还像做实事的样子!”
“你是说她要出国不是她的本意,是她的生父让她去的?那可得好好的和那什么李什么……”
“李嘉伟!”
“对,李嘉伟……找他好好的谈一谈,这好好一妹子都让他带坏了,以后骄奢淫逸什么都沾上,那还怎么看得上蒋业勋!”
“胡闹!我是怕她沾染了太多资本主义的习气,以后对她的发展不好!”
“不是,叔,你看她也没跟我留封信,给你的信里更是完全没有提到蒋业勋,自从蒋业勋因手术离开大保市后白羽燕就不对劲了,在医院修养了几天就再也没有给我消息了,我发消息给她也不会,原来是背着大家出国了,这和离家出走有什么区别,等她回来你可得好好教育她!”
斐汛然虽然看出白羽燕不对劲,可是白羽燕什么都没和他说,安慰也总是听不进去。
“唉!也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责任,这次对她而言打击太大了,尤其是让蒋业勋受这么重的伤,因为她的社会关系还什么都对她隐瞒,对她和蒋业勋都是一种考验,她也需要些时间成长,只是谁都没有想过她会出国,你说这孩子也是,有什么和家里说说就是了。”
“我是真的心疼她,这么些年来什么都压在心里,除了蒋业勋能让她高兴高兴,别人再怎么努力逗乐她也不是真的快乐!可如今她出国了,蒋业勋还不知道,我觉得他俩一定是出问题了,叔,你可不能不管他们啊,咱得帮帮他们啊!”
“怎么帮?说得轻巧,业勋是个好孩子,可就因为他太出色了,丫头才觉得会连累他,这才离开的,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可是作为军人在战场上,生死本来就是最不确定的因素,可倘若因为担心这些就不去追求美好的爱情,那是不是也太冥顽不灵了!”
“唉!只能听天由命了,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现在已经出了国,电话也关机,只说会再联系,看来是真的怕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想换换别的生活方式,难不成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把她捉回来让她痛苦吗?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丫头只是需要时间而已。”